第三十二章良人 - 将军在下,夫人在上 - 扶寂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三十二章良人

康母和康肃都不敢置信的瞠目结舌,看着骊苇如的车马和行李,竟大剌剌的又回到了康王府,召福阁,又重新点上了灯,重新变得人气鼎旺了起来。

"我好累,没有力气再去拜见堂上二老。"骊苇如是指康母和康肃,淋了一个早上的雨,又经过一番的折腾,她揉着欲裂的头,对康言之说。

她以为她耍这样不合理的任性和赌气,康言之不会依她,会执意要她去见那赶她出门的二老。

就像往常那样,只要她不想做的事,他都会变得异常的执着,刻意逼着她去做,好证明他才是这王府里的老大,她非得照着他的意思走不可,而不是他照着她的意思走。

"随便妳。"康言之竟帅性的出乎意料之外的只丢了这句话给她,令骊苇如不禁暗暗的吃惊不已,但是,今天他的一举一动,哪一件不令她惊讶透顶?

她真觉得此人的个性,有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意味,嫁到康府一年,还真是让她见识到了另一个不一样的康言之。

他的确变得不太一样了,至少愿意和她互动,甚至于关心起她的事来,但是…那样的改变,会持久吗?能持久多久呢?

骊苇如叹了口气,踏出这候门府的那天,原本以为她终于从这桩冷若冰宫里的婚姻解脱了,再也跟这里了无瓜葛,事世难料,谁能想到她还会有再回来的一天。

再度踏进来后,心情却比那时被大红花轿抬进来时,还要沉重万倍。不管如何躲避,明日依然还得去向那两老请安,一切的一切,又将重头开始,如日覆一日不变的「往常」那般,重头开始。

妹妹和弟弟都已经回京洲没有留宿,两人临走前,都欲言又止。

尤其是玉姚,虽然有满腹为她打抱不平的怨言,却也只是将那些话哽到嘴边后,全化作无言的叹息声,默不作声的进了马车后,只语重心长的道了一声珍重再见。

看着他们的车马,骨碌碌的辗着石子款款离开,越离越远,骊苇如的心就越后悔,后悔自己再选择相信康言之,后悔再踏进这道门,她好想跟着家人跳上车,然后跟这里的恩怨,互道一声珍重再见,那才是她该做的选择。

她到底为何要选择回来?她在心中嘶吼、尖叫!

召福阁里,一阵忙乱的风暴后,一切终于又归于原位,婉蓉和其他仆人都安顿好,也各就各位,各司其职。

骊苇如转身,欲往迎福楼里走去,却被康言之一把从身后给抓住。

骊苇如诧异的转身看着他,眼里满是疲惫不堪的怨怼,但是康言之的眼里,却是骊苇如未曾见过的熠熠星眸,彷佛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彷佛这是他与她第一次的邂逅。

看得骊苇如心思也跟着闪动得恍恍惚惚,头好昏,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摇摇头稳住视线,才对康言之说:"我要回房歇息了。"

骊苇如说着便甩开了康言之的手,毫不犹豫的又转身,阔步的向召福阁走去。

康言之却一个箭步的越过她,到了她的前方,挡住了她的去路,怒目相向的问:"妳在岑府,和岑琛孤男寡女的相处了两天,都在干嘛?"

康言之握在手里的拳,指夹都要抠出血来了,但他却无所查觉那无缘由的痛楚,这个问题自他得知骊苇如和岑琛回家后,就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

"你到底是哪只眼看到我和岑琛在岑府是孤男寡女了?那其他人都是鬼吗?"

康言之的脸色蓦地更为低垂,转为更阴郁的问:"骊苇如,妳明明就明白我的意思。"

"啧!我就是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谁要明白你语焉不详的到底在说什么?"骊苇如拨开了挡路的他,继续阔步往前走。

康言之又两大阔步的挡到骊苇如的前方,骊苇如第一次觉得,原来这个家伙毛起来决心要纠缠,比苍蝇还要烦人!康言之又道:"好,那我换个方式问。妳在骊府和岑琛,到底都一起做了什么事?

"吟诗,看书,读经,赏花,溜鸟、滑船、看戏、闲聊、比武…你还要继续听吗?"骊苇如字字利落、问心无愧的说。

"骗人──"不料康言之却尖声的反驳她。

"什么骗人了?"

"我才不信那对妳早就垂涎三尺的男人,只对妳做了那些百无聊赖的事。"

"啧!"骊苇如简直想要喷嗤大笑出声:"康言之,你以为你没有内含,就全天下的男人,都像你那样迂腐,天天只知道往窑子跑,生活才叫过得精彩不无聊吗?"

康言之已懒得反驳她,只是狠狠的又拽着她,却不是往召福阁走去,而是往他的别芍阁走。

骊苇如被他拖着走,却没有反抗令其止步,因为她很好奇,他到底想怎么样?今天他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如此之反常?

但骊苇如终于还是忍不住的,脚往地上一蹬,还运了点气,两人便定于原地,康言之再也拽不动她。

骊苇如对回头睨着自己的康言之问:"你到底是想要怎么样?我人都已经识相的跟你回康府了,你到底还要闹到何时?真想要我对你出手不可吗?"

"我要检查一些东西。"

"检查什么东西?"骊苇如半瞇起眼紧迫的睨着康言之,她今天的耐心,已快被他磨到消耗殆尽。

"妳跟他有没有肌肤之亲。"在客栈里的那个梦,好不真实的不断的纠缠着他,稍早又看到她的手被岑琛那混蛋紧紧的牵在掌心里,那份不安,竟像座不小心被挖到的喷泉般,在心里喷涌的一发不可收拾。

"我跟他有没有肌肤之亲?"骊苇如的掌反向延着康言之抓着她的手,扶摇直上的一把抓住了他胸襟上的衣领,愤怒从她的眼里喷出:"不管任何时候,你康言之满脑子想的装的,都只有那种龌龊的事情是吗?"

骊苇如对他简直是心灰意冷,"我受小人污陷、被你的父母赶出家门在外流浪了两天,岑琛身为朋友,都能体会我所遭受的痛苦,才好意收留我到他府上散心。"

"而你这个丈夫,却只是一味担心我有没有让你出糗?有没有让你颜面尽失是吗?你哪一日关心过我嫁给你康言之之后所受的罪?我觉得我跟你回府,根本就是犯贱!"

她狠狠的拽着他的衣领甩向他身后梧桐树,树被他撞得一阵剧烈摇晃,满树油亮的叶子,像片片翠绿的雪花,从天而降,在康言之的眼前纷飞飘落,撒得沙沙作响。

骊苇如抬眼往树梢看去,阳光滟滟,如万丈金丝,自点点黄又点点绿的细缝间穿透而下,刺痛了骊苇如的双眼,她感到眼前的人儿怎会变得如一沓阴暗的影子,再次觉得昏天暗地,再也无可克制的一片天旋地转,双腿一软,倒地。

康言之一个向前,及时接住了倒地的骊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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