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颠鸾倒凤 - 将军在下,夫人在上 - 扶寂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十六章颠鸾倒凤

骊苇如回府,她前脚才刚下马车,就看到管家毕恭毕敬的杵在檐下的神情,没有平常的闲穆落定,骊苇如嗅出了一股不对劲的味道,这时她才想起要出门前,那件暂时被她搁置一旁的棘手的事。

骊苇如轻叹了一声,管家欠身想说什么,却被骊苇如举起的手给制止住了,阔步迈进府里,每次管家只要出现那种欲言又止的脸,她就料想到,康言之不知又搞出了什么名堂来?

沉重的候府铜门被打了开来,她真希望自己能够不需要踏进里面,她常常仰头望着门坎另一半的天自问,她是为了什么,非要进来跟这偌大的府第候门的人,如此牵扯不清,她明明就可以一个人过得逍遥自在。

她对这候府上的每一个人的情感,比喝进肚里的白开水还要淡、还要薄,尤其是那案堂上宣誓要一起白头偕老的结发夫妻,两人的感情岂止是白开水可比拟,根本是水火不容的炸药。

那她到底何苦还要待在这里?她不如趁早向皇上请缨沙场,抛掉这一切离开,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的女儿心,到底让她流连、眷恋驻足之处,在哪里?

骊苇如延着石子甬道疾步回院,心里却五爪挠心的烦乱着,连春日里,树梢黄莺儿的啼叫也觉得心烦。半路上,她还是忍不住的问紧跟于身后婉蓉:"侯爷出门了吗?"

她期盼婉蓉回「出门了」,眼不见为净,也能让烦扰人的事,至少去掉一桩,只是婉蓉也同房总管丢给了她一个怯怯神情,道:"还没。"

她那个眼神、那个回答,却反而让骊苇如的心顿然一缩,看来该来的,还是会来,她抬头看着如雪如絮的朵朵梅花,倒吸了口它溢于空气中的芬雅,挺起背宛若让自己打起些精神,再问:"侯爷现在在哪里?他自个儿的别芍阁吗?"

康言之的别院,之所以取名「别春」,即是康肃要他的儿子能尽早脱离女色的沈沦而特意取的。

但总是事与愿违,如今反而听来更特加的讽刺,即使他老大不小的儿子,都已成了婚,却仍然无法让他定性沈稳,过些像「人」的日子,让他别了「春」的心性,变得更加阴郁的一蹶不振,日日腻在酒色歌舞之间。

"是的,侯爷在自个儿的别芍阁。"

"这可奇了!"骊苇如鼻嗤一笑,不晓康言之到底是在女斋轩里找到了什么他感兴趣的玩具,才能让他收敛起野性,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府里。

也罢,骊苇如对于那有名无实的丈夫,到底在干嘛,着实一点兴趣也没有,婉蓉仍是那副被很多话哽在喉头,快憋不住的模样,看得骊苇如实在是难过。

骊苇如真的无法潇洒的说罢就罢,一颗心似乎注定要永远悬于「康候府」的那道门额下,除非鞠躬尽瘁,也难叫她骊苇如死得冥目,她这份执拗、不认输的硬脾气,也是让她能在九死一生的沙场上,履险如夷的原因。

骊苇如干脆绕道到早上被康言之闹得天翻地覆的女斋轩去看个究竟,也不必再忍受避讳这些下人有苦难言的无辜神情。

骊苇如穿过庭院,迎面黄牡丹吐露袅袅香气,还未到女斋轩,就在开满枝芽的梨花树下,见到众女婢未入室午憩,软语娇俏掩着几许羞涩,莺莺沥沥说得极是热闹。

她们均未发现少夫人的到来,婉蓉见她们不成规矩的模样,越过骊苇如一步想向前怒斥并驱散她们,但却被骊苇如给及时拦住,因为她对于这些女婢到底私下在流传什么话感到好奇。

仆役们的工作沉重不轻松,但她们宁愿放弃向来珍贵的休息时间,个个还这般神采奕奕的不见疲惫状,说得入神。

"珠儿竟然因为私藏那禁药,反而被侯爷抱入别芍阁给赡养了起来。"

"她现在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从早上受到恩宠,一直到现在都还不见她从侯爷的房里出来呢。"众女妒嫉得嘟起了樱红的唇,睁得骨碌碌、水灵灵的大眼睛,似乎期待着自己也将会是下一位受到宠幸的婢女。

"但是珠儿的药究竟是哪里来的?"

"听说是云归楼传授来的秘器。"

"没想到她年纪轻轻,手腕竟然如此之高明。"说话的女婢,满眼荡漾的春色,只差没将好生羡慕等话加上。

这时终于有人发现已站在她们身后多时的少夫人,个个心惊的一凛,连忙回头跪地喊:"少夫人。"

"我再多听到此类言语一句,绝不轻饶妳们任何一人。"骊苇如怒目斥责那些无事生端的长舌妇,向身后的婉蓉命道:"树下一等人,全带下去掌嘴十下。"

婉蓉欠身答诺,要喝着那等闲人往女斋轩走去领罪。

骊苇如本不想迁怒那些女婢,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事情的源头,还不是这家主子行事作风衍生而出的问题。

此风不可助长,总得有人出面抑止,不然整个家,真不知将因此变得成何体统?

虽然骊苇如现在最想做的事是充耳不闻,躲回自己的召福阁,却还是不得不往别芍阁走去。

骊苇如几乎是直闯别芍阁,大厅康言之的贴身侍从,见到康言之的太座面色凌厉直捣而来,个个均从酒肉案桌上站了起来,脸上酒气晕红、臭气冲天,连袅袅檀香都压不过他们身上烈酒熏来的恶臭。

光见着这些成天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仆役,就让骊苇如气得怒火中烧,身边总是这等狐群狗党,何时才能精进?

"夫人回府啦!"其中一人,竟裂齿横牙的举杯,摇摇晃晃的向骊苇如走来,醉意让他全忘了尊卑之分,轻浮的对侯爷夫人道:"侯爷这相还未和婢女忙完呢,夫人先不要进去打扰。"

只听一声铿锵响亮的铁器磨擦声,五道血线连续飞溅,五颗酒鬼的头硬生落地,电光石火间,骊苇如已从厅房一角,飞步到入房门口,所有仆奴皆被眼前刀光剑影一幕,吓得瞠目结舌,不敢动作。

从骊苇如的嘴里喝气一声道:"留着这等废物,除了浪费米粮,还能有何作用?"

语毕,众人不敢再发一语,就见骊苇如提着血剑,目厉眉飞的往侯爷的房里走进。

骊苇如二话不说的踢开康言之的房门,他再如何闹、再如何荒淫无度,那也是该止于窑子里的事,她可以管不着他那双脚、管不住他多情的种子爱往哪个女人身上洒,但就是不准他把那些神仙快活韵事,把一个家搞得也像活春宫、鸡犬升天。

他康言之不要脸,她骊苇如还要脸。

但一踢开房门,印入她眼帘的景象,让她傻眼、愣得一动也不动。

温香软玉直扑入怀,她乌黑如一绢流泉的长发,延着那副柳蛇般弯曲的细腰而下,一条纤致的红缎还系着她身上遮羞的红色亵衣。

他的脸上没有笑容或任何猥琐,好像干得是一件极为严肃的事情,手指还当着骊苇如的面,温柔的顺顺女子长发,高挺的鼻尖,凑到女子的发间细闻、磨蹭女子的发香。

那幕撩拨得让骊苇如不禁起了一身的寒噤,让她想起了那晚他们两也在那张床上颠鸾倒凤之事,她的身子突然接着一紧的炙热,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精实、修长的身子,一阵恶心和晕眩袭来。

康言之身上的女子似乎也好奇身后来了何人?

当女子想回头看身后时,康言之却及时箝制住了她苍白的小脸,双眼仍紧盯着她身后的骊苇如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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