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洞房 - 将军在下,夫人在上 - 扶寂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八章洞房

康言之看着因为衣不蔽体、满脸涨红的妻子,她那表情,好像乍然自春梦中苏醒,大将军凌凌角角、螫人的杀戮之气,再度上了骊苇如的身,锐气逼人的不禁让康言之背脊发凉。

"我问你在干嘛?我们…"她再次看了看自己身下竟一览无遗,和所处的地方,语塞得连话都再也吐不出半句,她何时竟同这男子一样如此之荒唐!

夜静得只有几许清响的虫鸣,原本倚于銮驾旁等候主人办事,不敢惊动的马夫门笙,此时听帐内已好一阵子悄然无息,便怯怯地于帐外向他们两轻喊了一声:"侯爷、夫人,到府了。"

骊苇如肃然自康言之的身上离开,拈起退于椅边的大衣一裹。

康言之及时抓住她忙着穿衣的手,问:"妳想做什么?"

骊苇如抬眼就见他忧然蹙得深紧的眉目,原本欲吐出口的冷嘲热讽,哽于喉头,只是淡淡的说:"穿衣服,还能做什么?"她的话,却让康言之万般的扫兴。

她深吸了口气,虽然不明白在长谒亭被李总管强逼盖完印之后,究竟是被下了什么药?之后失去了知觉,但一醒来就看到自己如烟花女子般坐骑在康言之身上,多少觉得他似乎在酒楼的玩兴未尽,简直是趁人之危。

若眼前的男人非自己本该同床共眠的丈夫,她绝对让他人头落地。

骊苇如尽力当作若无其事的对康言之道:"侯爷没听外头车仆都已喊到府了吗?难不成侯爷还没玩得尽兴,或者想在这车銮里过夜?但恕我无意奉陪。"

骊苇如说着已忍不住内心的怒意,重重的推开车门一脚踏出车外,却不料迷药效力并未全散,她还未踩地,身子不觉一软的几乎要腾空甩出车门坎。

一旁等候的门笙,想接住骊苇如都来不及,她狼狈坠地。

一阵轻浮洒脱的笑声,却从车里清亮的传来,在夜里打破了寂静。骊苇如抚着摔疼的腰,抬眼瞪向车门边,笑得开心的康言之。

康言之一派轻松的问:"摔到哪啦?谁叫妳不等我?"只见他身轻如燕的一蹬,越过骊苇如着地后,饶有兴味的看着地上的骊苇如。

那张盈盈笑脸,看在骊苇如的眼里,就像他在云归楼调戏那些风场女子没有什么两样。

"侯爷,我把夫人扶进屋里。"车夫门笙见夫人面色已严厉到越来越胶着,连忙识相的向康言之提议。

没想康言之却举手阻止好心的车仆,命道:"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来就好。"车夫一听止步,连忙后退,还怪异地偷瞄了地上的夫人两眼,向两人欠了欠身,即牵着马车退了下去。

康言之的命令,骊苇如觉得万分讶异,若照以往的他,拂袖而去的,绝非那个殷勤忠心的仆役,而是这个风流才子。今天是何来的心血?还会想到要亲自照料她?莫非他也喝多了,还是也被下了药?神智不清了?

康言之一把就将又柔又软的骊苇如抱入怀里,他一贯的粉黛酒香,熏得骊苇如当着他的面拧起了鼻子,不仅如此,她还对自己的丈夫皱起满脸的厌恶、满脸的鄙夷,只是无力挣脱。

康言之对她刻意的污辱,视若无睹,只是鼻翼嗤哼一声。

他没有将骊苇如抱进她的阁院,反倒是抱进他的雅房,两人早是一开始即异梦分床至今,骊苇如诧然的看着康言之,虽在同一宅院里,但她几乎是甚少进来过这里,经过几番思考,应该说,她曾没到过这块陌生的禁地,有他的禁地。

康言之若有其事的将骊苇如丢到他的床上,毫不怜香惜玉,骊苇如的头都被叩得发疼,感觉他似乎有意想要报复。

他是想要报复,报复她那不懂知恩图报的高傲,今晚若非他正巧顺便将她自长谒阁给捡回家,他还真不知喝醉的她,落入那虚有其表、内心阴险的岑琛手里,会不会被他给霸王硬上弓。

骊苇如却面有怒色的说:"我不习惯睡这里,为何不抱我回房?"她突然觉得用词不太妥,于是连忙改正:"扶我回房即可,我应该已可以走了。"

骊苇如说着想起身,康言之却一屁股坐于床缘,大手压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起来。

"侯爷还有什么事吗?"

康言之多希望她能退去那一身在战场上挣得的名份,抹掉一身血光,或许他们之间,也不会老是充满无法磨合的摩擦,每次见面就如鬼见仇般,非得吵得伤痕累累不可。

但说她喝醉却不知为何脸上却一点醉意酝染的红涩都没有,怎么看都不像酒醉,只是说真的,这些年来,他似乎也不曾见过她喝醉过。

既然不是喝醉,那刚她连番的怪异举止,又到底该如何解释?

"妳在长谒阁闯祸了。"康言之不卑不愠的说。

"闯祸?"骊苇如眉头疑惑的挑了起来:"我在那做了什么事?"

"妳砍断了李总管的一条臂膀。"

"哼哼…"骊苇如听后不但不慌,还轻浮冷笑,看来似乎不信康言之的话。

"妳不信?"康言之扳起更为严肃的表情继续道:"妳不但砍了人,在车里还对我坦胸露背、投怀送抱,这些事难道妳都不记得了吗?"

"康言之,你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难不成今晚那些烟花女子陪他陪的真还不够尽兴,想用那种危言耸听的事来留住她,好继续服侍他这小侯爷?

"我只是要妳明天早朝时,有个心里准备,还能打什么主意?"康言之愠愠的看着她,这女人还真是好心没好报,但在夜色昏昧下,她怎么看起来会如此之动人,他好像连洞房花烛夜,都没这样仔仔细细的看过她。

没想骊苇如还是不想领情的啧了一声,况且康言之身上的粉脂味,让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她觉得气力似乎也已回了一大半,拨开康言之的手,终于撑起了沉重的上半身子。

"啧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每次我同妳说话,妳都是那样不耐烦的态度?"康言之攥起了拳,深知即使他真的出拳,可能也驯服不了眼前这匹比自己顽劣强势的烈马。

"侯爷您误会了,我并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意思,我只是被你满屋子的红云粉黛的香气,熏得快要吐了,你若是不想我吐在你的床上,我劝你还是快点让我下床。"

不待骊苇如说完,已一脚踏下了床,但康言之却怒臂一挡,硬生生就是横在她的胸前,不让她下床,骊苇如愕然举目望向他,他们的脸,只近在咫尺。

"我就是不让妳走,怎样?要吐妳就吐吧。"他知道那分明是她搪塞而来的烂借口,她才不是因为味道想吐,她是因为受不了自己想吐,但今晚,他偏不让。

"就算妳是津国大将军又如何?连在家从夫的道理都不懂吗?我要妳今晚服侍我到我满意为止,不然说什么我都不会让妳回房睡。"康言之说的咬牙切齿,连颊骨都因此凸显了出来。

他对她向来以礼待之、更是避之唯恐不及,但他却粗暴的拉开她拢在身上的青衫缎,刚在车上就已被他脱得半敞,如今只稍轻轻一拉,就让她含苞如绽。

骊苇如却意外的没有做更多的反抗,反而带上一抹康言之始料未及的嫣红于两颊上,他温热的大手轻轻延着她的胸口抚摩,指尖在她身上画出波纹碧皱,然后又归于嫩滑无瑕。

刚烈的她,此时却把胸口也紧紧的靠在他的胸口上,她只觉得身体被他给磨娑的酥麻无力,他感到她的身体跟着他在微弱的发颤,那细腻的震荡,触动了他,也触动着她。

莫非她的药,还没有全然退去吗?康言之疑惑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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