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另一个莫医生
洛离打算嘱咐几句再走，但是白小曦却开口了。“莫医生，你之前不是说，让我看见东西就多联想过去的吗？”
洛离有些懵，他含含糊糊让白小曦别多想，帮她带上门就走了。他的脑海里响起灵蝉的声音：“看来这个莫医生是个半吊子嘛，我怀疑他的学历都是买来的，不是说有的外国学位很好买吗？”
洛离回去躺在床上，他觉得头有些晕，灵蝉的声音像碎玉一般敲打着他的神经，但大脑好像一片混沌了。
“哼哼看来之后会是白小曦自杀，她的家人当然就会很愤怒啦，哎呦那这个医生……”
“白小曦就只是一直看着我，我觉得……”
“洛离，喂，你在听吗……”
洛离陷入了沉睡。梦里，一个失去双眼的怪物像婴儿一样哭泣，洛离却是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突然一片血色中，伸出一只手。
洛离想要抓住它，想要把他拉出来，但手突然化为人脸，是满脸是血的路野！洛离想要跑来，可他怎么也跑不出楼顶。怪物在下面号哭，许多声音在喊：我要你的眼睛，我要你的眼睛！
痛苦，好痛苦！洛离仿佛又回到了阁楼，他怎么也爬不出去，门口，白轩挡住了光线，他一只手拿着刀，另一只手拿着灵蝉的尸体！
洛离痛苦地哭泣，突然他又回到了楼顶。他带着所有绝望一跃而下，周围的空间却瞬间破碎。
四周变成一望无际的纯白，洛离看到一个人走过来，貌似是他打破了梦境。洛离惊愕不已地看着他走近。
“莫，莫医生？”
来人和莫医生长得一模一样，穿着白大衣，脸上挂着儒雅的微笑。
“哦，我呀，”他说话的声音都与莫枢相同。“我也是莫医生，不过我叫莫贏。”
洛离反应过来，是第二重人格，没想到莫医生竟然有双重人格！
莫贏接着说道：“我反倒要问你，你是谁？心理医生？莫枢被治疗了？”
洛离看看自己的身体，发现是自己原本的样子。可是在平行世界里，他不能说出自己真实的来历，就算这里是意识世界，也不能拿性命冒险。
于是他打算顺着莫贏的话说，可是，电光石火间，一个念头出现：莫贏在套话，我刚才迟疑了，如果说自己是医生，他反而会不相信，最好还是什么也不透露，以他的分析能力，说的越多就越危险。
刚才的念头应该是属于莫枢，洛离现在其实就是莫枢，莫枢的能力在意识世界发挥到了极致。洛离觉得有点好笑，这不是成了自己跟自己斗嘛。
洛离觉得莫枢的念头挺有道理，于是他茫然地开口：“我是你的病人啊莫医生，不是说要给我催眠治疗吗？”
莫贏“嗯？”了一声，似乎是相信了洛离，就问他：“哦这样啊，你是怎么了需要治疗？我有些忘了。”
洛离心里一喜，顺势就把白小曦的情况加工加工描述了一遍。莫贏沉吟几秒，缓缓开口说：“我也没有在意识层面治疗的经验，按理说你的意识会自动构建出让你困扰的东西，嗯？不会刚才被我打碎了吧……”
洛离继续装迷离：“是吗，那怎么办啊医生，你看要不，我努力挤挤看能不能再构出来？”
莫贏笑一声说不用，让洛离描述一下看到了什么。
洛离突然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说出自己究竟看到什么了呢……如果说出来，也许他会有解决的办法，但是莫枢的潜意识好像觉得他很危险……
洛离深吸一口气，对莫贏说：“我看到……一头熊，嗯……一只没有眼睛的熊，眼眶空洞洞的还滴血，还有一个人，我……我很害怕他，他要来抓我，我就一直跑……然后就没有了。”
“一个人？”莫贏脸上浮起微笑。“那个人是谁？”
洛离看莫贏一下就抓住了重点，硬着头皮说道：“是我的好朋友，他……”
“好了不用说了。”洛离正在斟酌怎么说，莫贏却打断了他，他不再表情温和，而是冷冷地盯着洛离。
洛离被盯得身上有点发毛，勉强地笑笑：“莫医生，怎么了？”
“莫枢都告诉你什么了？”
还好莫贏没什么动作，洛离拼命控制呼吸，想要醒来，却徒劳无功。
莫贏一字一句地说：“我来告诉你怎么摆脱追你的人吧，把他杀死，你就自由了。”
“可是那是我最好的朋友。”反正走不了，洛离干脆问个明白。
“最好的朋友？呵呵呵呵，真对不起，我没有好朋友，不能理解你的感受。但是，想你去死的人算什么朋友！”莫贏语气平静，可洛离明显感到他越来越激动。
“我们之间有误会，误会总会解开的，如果杀死他，他就永远恨我了！”
莫贏大笑起来：“你是圣人吗？”
洛离不再说话，两个人就相对站着，间隔两步远，一瞬间他们都有种奇怪的感觉——神在他们之间划了一条线。
莫贏平静地说：“圣人总是受苦的。”
洛离摇摇头：“我不是圣人。”
“我觉得你受过很多苦。很痛苦吧？”
洛离瞬间觉得自己的眼泪要流出来了，他呆呆地看着莫贏，想要开口，喉咙却哽住了。
莫枢的念头在脑海疯狂地闪现：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在骗取你的信任，不要理会他的话！
洛离却只觉得心头温热。
很痛苦吧？这是，理解的感觉吗？
虽然灵蝉知道洛离的经历，但以她傲娇的性子总说不出几句抚慰的话，而灵儿和他相处的时间又太短。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关切地问他：“很痛苦吧？”
莫贏向洛离伸出手。
洛离感到自己却在破碎！他明白自己要醒了。
莫贏微笑着，他问洛离：“我之前有过一个病人，一个女孩，她的情况和你说的一样，你认识她吗，她还好吧？”
洛离迟疑了一下，在即将完全破碎的最后一刻，他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