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佛教与政党 - 中国政党学说文献汇编·第三卷 - 杨德山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101.佛教与政党

101.佛教与政党

慈勇

佛法原是圆融的,一一法各各具足相对的中道妙谛!所以若从自性实相方面说:一法不立,动念已非;而况评议浊世政治?然依俗谛上讲:无法不立,无处不入,那么问政既不违佛意;干治组党又何妨?因为,即使万一的话,市县议员……有僧伽当选吧;“充其量不过争得几个发言席也”。实际上徒赖空口说白话,亦何济于事?焉克满足人民之愿望,更焉克自卫?试观今在野之贤达评议国家之政治者非无,究谁能接受?再看最高权力如政府,三令五申的通谕全国各机关团体,切实保护寺庙产业;但多数人仍装聋作哑,任意摧残;故今日欲以口和笔以为自卫,怎免失望?余以为“问政而不干治”,犹觉未足也。吾人精察全国每一大小议会中的分子,多数系在争取权利的党派下活动,则其间的曲折黑暗,可想而知,审其生力又十足;故无权无力如僧伽其所发抒之意见必遭摒弃无疑。诉苦申论,自固以为竭力嘶喊为人民作代表,或为教努力矣;但众人置之复奈何?余曰:非具有强力的政党,一切目的,终为乌有;虽也争得议员之地位,实则空担虚名,而无闻于事实,不亦徒损大时光耶?并且有了党的组织,可使佛教四众弟子一致团结起来。既能率领八十万僧伽作为人群谋福利的事业,又是一个巩固有力足以自卫的集团。因此,多方面占着便宜:例如我们的整委会,以时间看,将近一载;从成绩去看,那是太渺小!然而这问题的焦点何在?答曰:整理机构权力太小;及僧众过于顽固。所以若将党组织起来,整理僧伽制度,其速率较之今日最低必增一半;展转思虑,组党是绝对急需。还有,今日中国之政党无不在用卑污之手腕谋取政权,虽曰一切均美以“国家化”,实则仍在有数的几个政党手中垄断;故相沿至今,致俾人民对任何一党都没有忠实的信仰和拥护,因为他们施行的政治不是人民所需要的;恰是人民所切齿痛恨者!观此,佛教政党尤该应运而生,开一新面目,为新中国陶冶新的国民,为我善良仁厚的同胞解除痛苦;深信必能博得广大群众的欢迎,因为我们所依而行的正是老百姓所要求的心。

或问:佛徒组党是否与佛理相悖?答曰:佛徒组党骤观之似为不可,盖法是无诤的,不与世俗争取权利也。虽然,若向佛教之根本教义观之,亦后得智上应分之权宜也。故佛徒组党可谓无党之党、超党之党,应机而施设,随俗而契真,与佛理何悖之有?或问:僧人做官直接行使用兵用刑犯佛戒否?答曰:问政既不犯佛戒,此亦不犯。夫僧伽既以大慈悲、大方便、大愿行、大雄力为政治之理论中心,则其所行者,亦当符合于大慈悲、大方便、大愿行、大雄力之宗旨也。要知,问政为间接,参治为直接;直接既较间接顺妥为有力,况作官乃次于思想之行为,而亦依于思想之行为,又何不可?其实做官未必尽是直接用兵用刑也。或问:以历史看过去僧伽亦尝议政,并未组党,而法运何亦倡隆?答曰:昔者与今日之时势当不容等视,须知在帝制时代下的僧人极受尊崇,作议员与不作议员,干治与不干治,于佛教本身无大关系,组党更未想及;好歹兴衰之关键,在皇帝信不信也。故该时不需组党。反睹今日,自非昔者可比,人民固无真正之代表,而佛教本身亦将无力自卫,如是为欲正法住世,为欲扶救人群,遂倡组党焉。或问:僧人做官如何避免流俗?答曰:若组党则在党则上载明其重要者以约束之可——如只干治并不组党,亦可产生类似的规则。其实我要说:僧伽不因组党或作官而流俗;换言之,决不因不做官、不组党而僧人不流俗,此类证据,目前尽是。吾且曰:以无强力的政党,致不能抑止不肖份子的流俗;若具强力的政党,那么不良者,排斥之可也;虽欲流俗,必不能矣。或问:佛徒现时组党不亦太早乎?答曰:然。但是我要问:何时为不早?何时准备完善?关于这,自我观之,佛徒组党,实已晚矣,遑论早哉?如果一定要待准备好了,那简直糟糕;因为根本也就不会有我们绝对满意的时候。当然,每一件事都是逐渐进步的,党的组织也是这样。基础是慢慢建筑,组织的精密,做事的经验,它是一次一次的前进;始初毕竟难免幼稚困难。这样看:组织政党确宜早不宜迟也!

上面就个人的发触,糊〔胡〕说了几行。末了还要说几句:政权和治权,表面似乎分界,其实间接的也是每个国民共享有的;所以议政是应该,干治亦然!我们僧伽既是中华民国的国民,当然议政干治纯是本分;但是我们现在自愿放弃干治的权利,我以为不应该,太可惜!而且如佛武居士说:“不干治的另一含义,我总觉得太消极了”!总之,为利世间,为卫圣教,干治我们不应该放弃,组党是绝对急需!

(《党群周报》1947年第3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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