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青楼
战场上风云变幻，我怎么可能有把握能万全呢？
我正要说一些话宽慰他，苏息却在一旁道：“你们放心，我自当护她周全。”
秦速笑道：“不是她，是你们。我希望你们都活着，他日回来，我们几人再把酒言欢。”
秦越十分舍不得我，一直躲在秦速身后抹眼泪。
我见到这个孩子，就觉得十分窝心，见状不由笑道：“秦越，你小子都这么大了，还整天哭哭啼啼，羞不羞人。以后五当家跟苏先生不在，你就在寨子里的孩子王了，要好好看着弟弟妹妹们，知不知道？遇事情再莽撞，小心我让裕达扒了你的皮！”
秦越呼吸一凝，哭丧着脸，要哭不敢哭。
我仰天大笑，苏息却摇了摇头，拍了一下秦越的肩膀，没说话。
这个早晨，我跟苏息骑着马，告别了沧澜山寨里的众人，终于跨出了我的第一步。我计划了三年，谋划了三年，不曾告诉苏息的隐秘心思，为了一个人的遗憾，我终于要去报答她。
天边的朝霞艳丽极了，那些对我有恩的人，一直站在沧澜山寨高高的寨门口目送我们走远，而我跟苏息都不曾回头。
很多年以后，秦越问我那时候为什么不回头看，我只是笑。
我不能告诉他们，如果我去做的事情注定有去无回，回头看的话，我又怎么承受得了？
我以为自己足够的铁石心肠，但我也还会高估了自己。
不见，不留恋，这样最好！
快马奔驰，赶到云沧是五天以后。进了城里，因为我没有做万永商号老板的标志性打扮，就不去万永商号，苏息也去。我们住了家万永商号的客栈，向掌柜的打听，下一场比武是在什么时候。
老板笑道：“两位不会也是来参加选拔的吧？”
他上上下下打量我跟苏息，摇头道：“不成不成，两位这样瘦弱，战场上不经打的，还是回家去吧。”
“怎么，老板觉得我们打不过？”我笑道，心情不错。
苏息站在我身边，皱了皱眉头，显然也很不爽。
老板嘿嘿笑着：“不是我打击两位，你们两个这小身板，只怕是成不了大事的。听说战场上的盔甲，都重得不得了，你们可扛不住。喏，看到没，那边那位大汉，才像是可以上战场的。”
我跟苏息都顺着他的手齐齐回头看去，只见对面街上站了个三十上下的男人，袒露了半边手臂，粗如我的大腿，果然是雄壮得很。
见我们看他，他也回过头来看我们。
苏息嗤笑道：“这等莽汉，我连兵器都不用，也可以打败他，算不得什么。”
老板摆明了不相信：“哎，这位客官也别觉得丢人，在这里不算什么的。前几天也有个跟你一样的青年，说他不经打，上去挑战他，结果几拳就被人弄趴下了，到现在都还没起来呢。”
苏息冷笑一声：“那是他蠢。”就不再说话了。
老板见他态度不好，冷哼道：“不识好人心，活该你要去送命！”
“问什么你就说什么，怎么有这么多废话？”我有些不悦，问了半天，他都答不到正道上，虽然热情却叫人心烦。
老板道：“比赛天天都有，快到第五六轮了，竞争的职位是左右前锋，所以人越来越多。两位若真要去，只怕要现在去报名，晚了，可就报不上了。”
“这么紧？”我皱眉。
老板向外看了一眼，笑道：“就是的，今日天色已经晚了，两位只怕是要错过了。我瞧着两位，还是真的别去了，没得丢了命，多叫家里人担心。”
“房在哪里，带我们去。”苏息不理他，瞅着手里的登记簿，冷声说。
老板一愣，想不到我们竟然这样不领情，嘀嘀咕咕着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一个个都这样傲气，没得趣。”不再多说，领我们去上房。
我心中有些不快，我虽然落难，可也到不了要瞧别人脸色的时候，更何况这个老板，还是万永商号旗下的人，心头就跟搁了一个骨头一样，难受。
等苏息进去后，我叫住老板：“敢问掌柜的在这间万永客栈做了多久？”
“老朽做掌柜的已经做了多年，近来才归附万永商号，改了称号，所以若真说年份，少说也有二十年了。”老板神色间不悟骄傲。
我心中冷笑，我就说我万永商号下的掌柜何时变得这样没有分寸，原来是个半路来的货色。
我道：“既然都是二十多年的掌柜，想来经商的道理，是十分明白的了。”
“当然。”老板说。
我笑道：“既然如此，掌柜的为何不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这得罪人的事情，也就在旦夕间，祸福难料。我瞧着，你并不适合做万永商号的人，真要借着万永商号的名头做生意，明日就去万永商号的总舵，找林爵好好教一教你。”
我原先开始说的时候，他的神色极其不屑，等我说完，却一下子被人敲了一闷棍，神色怯弱起来。
他想来该知道，我敢这样训斥他，定然是有些身份的。
老板不敢再说，匆匆做了一个揖，扭头下了楼，满脸狐疑又强自忍耐。
我关上房门，心头有些难受。刚刚到云沧，知道的太少，对我十分不利。放下东西，我跟苏息说道：“我要出去打听打听，看看前面几场都是个什么情况，再做打算。”
苏息点头，同意下来。
出了客栈，径直往云沧城里消息最集中的地方去。全天下消息最集中的地方，自然莫过于青楼等烟花场地。
三年前靖王爷的地盘如今已经易主，新的青楼叫做满月楼，倒是热闹得很。我跟苏息一踏进去，大白天的里面已经莺莺燕燕闹做一团，热闹得很。我跟苏息站在门口，我忍不住笑道：“今日满月楼倒是生意好啊！”
“两位客官里面请。”老鸨伶俐得很，领着我们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将一张粉盘一样的脸笑得开了花：“却不知道两位是想找什么样的姑娘？”
苏息不说话，我笑道：“我们不挑，但希望活泼些的。只管把那最会说话的叫过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