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毕大卫传》(7) - 人生怎样活得精彩——国外经典名人传记 - 德·齐乌J.邦特 N.J.斯帕恩 等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七章《毕大卫传》(7)

在克罗斯卫森

(1744~1745年)

“1744年6月13日,周三。花了相当多的时间,写了一份要提交到苏格兰的关于印第安人情况的报告;也花了些时间与友人交谈;但是没有享受到很多甜蜜和满足。“6月14日,周四。受到朋友特别的善待;奇怪神会开启人的心让他们善待我:我看自己不配得到神或任何人的恩待。头非常痛,但是我仍决定下午出发回特拉华;然而到了下午,我的头痛加剧了,所以我不得不回到床上。随后在夜里,我被疼痛和呕吐折磨得非常虚弱;有时被出奇的疼痛折磨得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一直非常虚弱,直到周六,一些催吐药才让我略有好转。但是直到接下来的那个周一下午,都不能外出行走,并且一直非常虚弱。我常常感叹神的美善,他没有让我启程离开这个我能得到悉心照料的地方,没让我病倒在他乡陌路。无论是健康还是疾病,神都以极大的恩慈待我,在我一切的困苦辛劳中,都融入了他极大的怜悯。在疼痛和虚弱之中,仍在神圣的事上享受到了一些甜蜜。哦,愿我能够赞美主!”

6月19日,周二,他启程回家,三天后到达了靠近特拉华福克斯的目的地。他在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出行;但是每一天灵里都得到安慰;他身体上的虚弱和灵里的慰藉都一直持续到那周末。

“6月24日,主日。非常虚弱,几乎不能走路,但仍拜访了我的印第安百姓,并竭尽全力教导他们;有一些人对基督教非常不满,在劝导他们时,颇费了些力气。我工作的困难和压力让我心中很有负担。我全部的依靠和成功的希望好像都在神那里;我认为只有神能让他们愿意接受教导。即使在我与他们讲话时,我的心也切切地祷告,向神默默祈求。哦,愿我总是能够靠着主的力量做工!

“6月25日,周一。身体比前段时间好一些了;每天能够花相当多的时间认真学习和祷告。与最近的情况相比,在祷告中有了更多的自由和火热;特别渴望工作中能有神的同在,以及可怜的外邦人能够得救。晚祷时,我在神里的信心和希望被大大兴起。若以理智来看待外邦人得救之事,方方面面都暗如子夜;然而,我不由得盼望神在他们中间成就荣耀大事。我的灵魂深深盼望救赎主的国度在地上扩张。我非常小心,唯恐认同了某些虚无的想法,以致失去了我那时对神圣之事的领悟。哦,那永不改变的属天品性啊!

“6月26日,周二。早上,我的盼望好像升起,自由地飘向神。今天大部分时间都忙于将祷告词翻译成特拉华印第安语。遇到了很大困难,因为我的翻译也不怎么在行。尽管面对这项极端的难题,我非常气馁,不过神扶持我,特别是傍晚,令我得到美好的更新。在祷告中,我的灵魂舒畅,可以感受到信心在经历操练;得以为我可怜的印第安百姓向神呼求;虽然在人看来他们不可能得救,但是在神,我看到一切皆有可能。借着研究神赐给他仆人尼西米和以斯拉奇妙的帮助——改造他的百姓并重建他古老的圣殿——我的信心大得坚固。在为亲爱的基督徒朋友和那些我认为不认识基督的人祷告时,我得到了极大帮助;但是更加为可怜的外邦人担忧,特别是那些由我看顾的人们。我得以恒切地为他们祷告,期望神为了他们的救恩,从天上亲自降临。在我看来,既然永生神就像我强烈盼望的那样,开始在这事上做工,就再没有什么障碍能够阻挡这荣耀的事工。我继续处于庄严的状态中,将我的心向神举起,要得着帮助和恩典,好让我更加弃绝对这现世的欲望,我的全部灵魂都能够继续关心基督国度的扩张,渴望神能够进一步洁净我,让我作为蒙拣选的器皿能够在外邦人中间见证他的名。继续处于这种状态,直到进入梦乡。

“6月27日,周三。早上一起床,就感到有着与昨晚一样严肃的挂虑和祷告的灵。下午,我骑行数里,要看看是否能为可怜的印第安人争取一些土地,这样他们就可以聚居在一起,就有了更好条件来接受教导。在骑马时,我深刻感受到我工作的伟大和艰难;我的灵魂把勤奋和衷心应用各种方法的果效完全交托给了神。若是这些可怜的外邦人从黑暗权势的束缚中解脱出来,我以最笃定的信心认为主就必定彰显他的大能来帮助他们。在骑行的大部分时间中,将我的心举起,祈求恩典和帮助。

“6月28日,周四。早上研读圣经并为我的印第安人热切地祷告,求神在他们中间建立他的国度,将他们带到他的教会中。大约九点时,我去到树林中我平时灵修的地方,在那儿祷告时,再次享受到了一些帮助。我非常关心外邦人的得救,主帮助我为此事向他祈求。将近中午时,骑马去了印第安人那里,要向他们讲道。在去的路上,我的心到神跟前,为他们祈求:坦白地告诉神,他知道我所委身的这事工,不是我的,而是他自己的事业,让可怜的印第安人得救是为着他自己的荣耀。愿颂赞归于神,若是他们得救,作为成就这事的工具,我丝毫不盼望要从这个世界博得任何尊荣。在向印第安人讲道时,得到了一些自由。”

次日,他提到对可称颂之救主的国度表示非常关切;但也大大地抱怨不结果子、思想涣散、无所作为等等。

“6月30日,周六。在读神话语时,特别是《但以理书》第9章时,我的灵魂非常肃穆。我看到了在神定意要赐丰富的怜悯给他的教会之时,他是如何呼召他的众仆人祷告,并让他们与他‘摔跤’。唉!想到要建造锡安尚有这么多工作要做,而自己却迟钝又不作为,为自己感到羞愧。哦,锡安何等荒芜!我觉得自己得以凭信心祷告,盼望神的教会得到扩张;可以感受到我的灵魂信赖神,并得以与他‘摔跤’。之后,外出散步到可以甜蜜灵修的地方,在祷告中,再次享受到了一些帮助,感到自己非常需要神的帮助,觉得我的灵魂有意识地依靠着神。赞美神,对我而言,这是令人舒畅的一周。

“7月1日,主日。早上,思维散漫虚空,感到混乱;非常悲哀,在神面前审判、谴责自己。哦,因为不能为神而活,我是何等痛苦!十点,带着一颗沉重的心上路,要去给我的印第安百姓讲道。在路上,我试图将心举起交给神,但是被散漫不安的思想状态所搅扰,非常焦躁和混乱;在神面前充满了困窘羞愧。我看自己‘比众人更蠢笨’,并且认为没有人像我一样更应当被‘从神面前赶出’。当我试着像在路上常做的那样,将心举起交给神,一瞬间,我还没意识到,我的思想就飘到了‘地极’;在发现这种情况时,我的灵魂充满了惊异和焦虑。因此,在我到达印第安人那儿之后,我的思想仍是混乱的;我丝毫感受不到在过去几天中,曾让我的灵魂大得安慰的那种对神的美好依赖。上午就在这种状态中度过了,对印第安人的讲道毫无感情。下午,当我开始讲道时,仍旧感到荒芜;在大约半小时的时间里,我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也没什么要对印第安人讲的;但是,不久,我发现自己里面有一股爱的灵,温暖并有权柄向可怜的印第安人讲话;神帮助我劝导他们‘离弃这些虚妄,归向永生的神’。我相信主感动了他们的良心,因为我从未见过他们如此上心。当我离开他们后,我将三英里路的返程时间全部用于向神祷告赞美。在我骑了大约两里多路后,突然想到要将自己再次奉献给神;我极其庄重又无比满足地这样行了;特别是将自己交给他,请他在牧师的工作中重新建造我。我期望在借着神的恩典如此行时,自己没有任何保留或例外:无论这项伟大又蒙福的工作伴随着怎样的困难,丝毫都不退缩。在将自己献上时,我好像最自由、愉快和完全。我全心呼喊:‘主啊,我将自己献给你!接受我吧,让我永远属你。主,我不羡慕其他任何事,我不再渴望任何东西。哦,主啊,来吧,来吧,接受这个可怜的蛹虫。在天上我还能有谁?除你以外,在地上我别无眷恋。’此后,得以用全心赞美神,因他让我能够以这种神圣的方式将自己一切的权利都交托奉献给他。我的心为宣教士的工作而喜乐;为了在许多方面都不得不舍己而高兴;继续将自己交托给他,祈求他的怜悯;分分秒秒不停、甜蜜火热地祷告。最近我的身体非常虚弱,过度消耗,现在被大大地击垮了:我的手指变得非常不灵活,有些麻木,我几乎不能将它们伸直;当我下了马,几乎不能走路了,我的关节似乎都要散架了。但是我感到内心有着充沛的力量。向白人讲道,特别是在祷告时,神给予了我极大的帮助。我可怜的印第安百姓中有几个受到很大感动,也来参加这个聚会;他们中有一个显得尤为关切。

“7月2日,周一。昨天尝到了一些属天安慰的味道;但是未得到我盼望的那种温暖和信心的操练。有时为我过去的蠢行、现在的无知和不结果子而感到痛苦。特别是下午,被过犯罪恶的重担压垮了,因为在他昨天给了我丰盛慈爱之后,我却几乎没有为他而活。傍晚,虽然非常虚弱,但仍得以热烈恒切地祷告了近一个小时。我的灵魂为自己的败坏而悲哀,极其渴望神用牛膝草将我洗刷干净。得以为不在我身边的亲爱朋友们、基督的牧师们,以及他的教会祷告;享受到了丰富的自由和火热,但是因为在神面前感到罪疚和羞愧,所以并未得享那么多的安慰。为了今天的蠢行,判断、谴责自己。

“7月3日,周二。仍然非常虚弱。早上,感到我需要从神而来的帮助,并在这种体会中祷告,我相信这是有信心的祷告;感谢神,让我得以向他祈求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的确,神对我是恩慈的。但是,我的灵魂哀痛,为我的罪和不结果子而悲哀,渴望能够更投身于神的事工。快九点时,再次抽身去祷告;借着神的美意,得到了那蒙福的祷告之灵;我的灵魂热爱祷告,并期望神在其中。哦,属于神,能够感受到委身于他是何其美好!神是何等的福分!在他的里面,何等荣耀,何等美好!哦,我的灵魂渴望完全为了神而改善时间的利用!今天的大部分时间用来将祷告词翻译成印第安语。傍晚,再次得以在热切的祷告中与神‘摔跤’;得以保持着一种自谦和警醒的属灵状态,并谨慎小心,唯恐让草率和自信钻了空子。”

次日的大多数时间中,他看起来是得到了特别的帮助和热情,但程度比前一天略有降低。周二,在身体非常虚弱的情况下度过;不过好像仍然继续处于信仰上极度的痛苦之中,因为他的卑劣和败坏,灵里非常哀痛;他说:“我认为在活着的受造物中,没有一个像我这样卑劣。哦,我里面的败坏!哦,我在神面前罪疚、羞愧!我不知道当作什么。哦,我强烈盼望里面肮脏的污垢能够被洗刷干净!哦,渴望被塑造得像神,或者说更情愿配得为神所拥有!”

“7月6日,周五。早上在对神的敬畏之中醒来:马上就想起昨晚的悲哀;于是将刚睁开眼的几分钟用来祈求成圣,愿我灵魂中极度的肮脏和污秽可以被洗刷一净。起床后,我花了一些时间读神的话语并祷告。我认识到自己极度贫乏,因而向神呼求——最近,我首要关心的是担任牧师的资格和外邦人得救。去年,我渴望预备好迎接那荣耀的世界,并速速离开这个世界;但是最近,我所关注的几乎全是外邦人的得救,并渴望为着这个目标而活。感谢神,我为这个世界的快乐而活的意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小。我盼望并愿意做客旅;也渴求恩典,以效法圣徒保罗在外邦人中那样生活、劳作和受苦。现在,当我渴求圣洁之时,不再像以往那样是为自己,而是盼望借此,我‘能承当这新约的执事’,特别是针对外邦人。早上花了大约两小时,交替着读经、祷告;处于一种警醒和温柔的状态中,警惕任何可能让我的热情降温,将我的心带离神的事物。在我的灵修中,得到了一些坚固,不过入夜时分,非常虚弱疲惫。

“7月7日,周六。早上非常不舒服,我的气力已全部耗尽,精疲力竭;但是在读以利亚被提的美好事迹时,受到了感动,为之一振;非常渴望得到做牧师的恩赐和恩典,从而能够为神的事业做些什么。此后,在读约瑟夫·阿林先生《良心》(caseofconscience)的第一部时,感到精神振奋,充满活力;得以凭着灵魂中的一些热情祷告,提防着轻率和自信,也渴望圣洁。

“7月8日,主日。昨晚病了,没能安静地休息。在向印第安人讲道时,得到了一点点帮助;之后,向白人讲道时,特别是以《耶利米书》3:23‘仰望从小山或从大山的喧嚷中得帮助,真是枉然’结束讲道时,得着些力量。在开场祷告时,主也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了我,愿颂赞归于他的名。入夜时分,尽管非常疲惫,在读神话语的时候,仍然尝到了其中的美好滋味,并得以借着爱和热情祷告。我凭信心相信我的灵魂比往常更加有意识地依靠着神。警醒、温柔并谨慎守护着自己的心,唯恐有草率和虚空的想法,让配得颂赞的圣灵忧伤,收回了他美好、仁慈和柔和的影响力。比最近任何时候都更‘情愿离世与基督同在’。我的灵魂与古时和现今活着的众圣徒极其一心一意,尤其为以利亚和以利沙的团契而倾心。以小孩子一样的灵向神呼求,恒切祷告了一段时间。在美好的代祷中,我的灵魂舒畅,得以想起很多亲爱的朋友,宝贵的灵魂和基督的牧师。一直到入睡,都处于这种状态中,并提防着一切虚空的想法。

“7月9日,周一。今天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极度的病痛之中,一整天没能坐起来;将近夜晚,才感觉好些。于是,就花了些时间读神的话语并祷告;有了一些火热和感情;得以为神的事业和国度向他祈求;借着神的美善,我明明白白地知道我所祈求的是他的事,而非我自己的,并得以与神分辩,求他应允我的祈求。

“7月10日,周二。病得很厉害,浑身疼痛,非常迟钝,死气沉沉。傍晚,被自己的无知所触动,感到无论何时都需要神为我成就每一件事情,我的灵魂在神面前自卑。

“7月11日,周三。仍然被病痛缠绕;在祷告和读神话语的时候,有一些感动和温暖;渴望对神有亚伯拉罕那样的信心和情谊;决心要将所有的时间献给神,更火热地侍奉他;但是感到身体软弱无力。下午,在极度的病痛中,仍得以花相当多的时间祷告,事实上,今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祷告上了;我的灵魂谦卑、警醒、柔和,唯恐在思想或行为上得罪了那位神圣的朋友。我确信我的灵魂信赖并依靠着这位配得称颂的神。哦,我真知道自己在一切时候对神的帮助和引导都处于莫大的需求之中!发现自己无论是外在还是里面都极度缺乏力量和活力。”

在随后九天中,他提到的操练和经历与他在本周和上一周所记录的非常相似;感到他自己的软弱、无知、不结果子、卑劣;憎恨厌恶自己,对自己缺乏信心;感知自己工作之伟大,并非常需要神的帮助;认识到自信会带来的极大危险;渴望圣洁、谦卑、能够胜任自己的工作,并为神而活,盼望印第安人得救;他对这一切渴望之至。

“7月21日,周六。早上,感到里面的卑劣和败坏,因着罪疚和羞愧而非常压抑。大约九点,抽身到树林中祷告,但是没有得到很多安慰;我看自己是地上最卑鄙、恶劣的受造物,几乎无法容忍自己;我是这么刻薄卑劣,我觉得若是神以他无限的恩典,让我进入天国,我在那儿也永远抬不起头来。入夜时分,我对印第安人事工的负担变得非常沉重;又因为听到了几件似乎非常令人沮丧的事情,更是雪上加霜;尤其是他们打算明天聚集起来搞一个偶像崇拜的聚餐和舞会。那时,我开始感到痛苦,我想我本着良心当然要去,并努力制止他们,但是不知道如何操作这件事。我祷告,期望得着由上面而来的力量。在祷告中,我大感舒畅,灵魂上腾,就跟我从前经历到的一样。大为陶醉。我处于那样的痛苦之中,非常急切又执着地祈求,以至于当我起身时,我感到极其虚弱,不堪一击,几乎不能直立行走,所有关节都散了架,汗顺着我的脸和身体流下来,身体仿佛就要消散了。就我所能判断的,在我为可怜的印第安人的热烈祈求中,完全没有自私的目的。我知道他们要聚集拜魔鬼而非神;这让我热切地求神当下能够显现,帮助我制止他们崇拜偶像的聚会。我的灵魂长久地祈求,我想神会听到,并会与我同去为他自己的事辩护。我仿佛依靠着神的同在和帮助。就这样,整个傍晚,我不断地祈求神的帮助,不要让我依靠自己,而是完全地依靠神。我所经历的非常神奇且又确实无法描述。地上的一切都消失了,对我而言,仿佛任何事都不足挂齿,只有心灵和生命的圣洁,以及外邦人转回归向神。所有那些若说起来尚有属世本质的挂虑、不安、欲望都消失了,就我看来,那些不过轻于鸿毛。我极其地盼望神在外邦人中建立他的名。我以至大的自由向他祈求,情愿他知道我看他‘过于我所最喜乐的’。的确,这个世界没有让我喜乐的缘由。我不关心我在哪里、如何生活,或是我经历怎样的困苦,只在乎能够为基督赢得灵魂。整个傍晚和晚上,我一直处于这种状态中。当我睡着了,我梦到这些事,当我醒来(我经常如此),我所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件大事——祈求神对付撒但。

“7月22日,主日。当我醒来,那些仿佛即将发生的事,让我的灵魂担上了重担。我向神呼求之后下床,一穿好衣服,马上到树林中,将我背负重担的灵魂倾倒在神的面前,特别是祈求在我重要的工作上得到帮助,因为我几乎想不到任何其他事情。我享受到了与昨晚相同的自由和热情;无论生死,为了他呼召我要在外邦人中间经历的一切苦难,我将自己在无法言喻的自由之中重新交给了神;感到好像没有任何事能够阻拦我承担这蒙福的工作。我强烈盼望神‘使天下垂,亲自降临’,在外邦人中成就一些神迹奇事。在骑行到印第安人那儿的三英里的路上,我的心继续向上,到神的面前,祈求他的同在和帮助;希望——几乎是预料——神今天要在可怜的印第安人中间彰显他的大能和恩典。当我到他们那儿时,我发现他们正置身于狂欢之中;但借着神的美善,我让他们停止,并去听我的讲道;但是在他们当中并没有神特别的大能显现。下午继续向他们讲道;并观察到印第安人比以往更冷静,但是仍没发现在他们当中有什么奇特之事;因此,撒但抓住机会,以那些可诅咒的想法反复试探攻击我:没有神,如果有,他也不能在印第安人掌握更多知识之前让他们得救,等等。我非常虚弱和疲惫,我的灵魂被困惑击垮;但是仍然拒绝整个世界,决心继续等候神对外邦人的救赎,尽管魔鬼在以相反的方式试探我。

“7月23日,周一。昨天加在我心头的重担,让我今天仍处于深深的压抑之中;但是更加沉稳安静了;在昨晚的试探中甘心顺服神的旨意之后,享受到了自由和沉静;对外邦人转回归向神的盼望胜过一切,愿他的国度进到我自己心里,也进到其他众人的心里。骑马去了西南方约十五英里处的爱尔兰人聚居地;路上的时间用来祷告和默想。将近夜晚的时候讲道,证道经文是《马太福音》5:3‘虚心的人有福了’。神开恩,赐给我一定程度的自由和热情。为了神给我的任何帮助,将颂赞归于他。

“7月24日,周二。骑行约七英里,向西翻过了一座可怕的山峰,去了一些印第安人那里。傍晚,聚集了他们中的近三十人,向他们讲道,并在那儿借宿(1)。虚弱并感到有些孤单;然而,在想到生活中任何其他的环境或事业时,都不能得到自由。外邦人的得救是我全部的愿望,我所有的希望都在神那里。神不容我以盼望看到朋友,回到我亲爱的熟人那里,或是享受属世的安逸来安慰或取悦自己。”

第二天,他再次向这些印第安人讲道,然后回了爱尔兰人聚居地,在那儿向大群会众讲道。会众有非常明显的觉醒的表现。周四,他回了家,筋疲力竭;仍然处于弃绝世界,渴望基督国度扩张的状态之中;在这一天,他如此写道:

“这一周,我似乎比以往感受到更多在地上做客旅的精神;不过,因为非常渴望看到锡安的繁荣,我竟不像以往那样愿意离开这个苦难之所。”

在这周剩余的两天中,他病得非常厉害,抱怨思维的散漫、迟钝,以及灵里缺乏热情和喜悦。安息日,他受病痛的限制,未能去讲道。此后,他的病痛增加,一整周都病得非常严重(2);他说他觉得以前从未经历过这样痛苦虚弱的光景;他的气力严重透支,他既不能站,也不能坐,连安静地躺着也不行;他被极度的衰弱和胃里的恶心所折磨;他的头脑与身体一样失调,好像变得愚钝,对任何事物没有丝毫情感;但是当想到他不为任何事物而活,又想到宝贵的时光流逝而他除了一些小事之外未能成就任何事,就感到困惑。他还提到在这期间,撒但以一些奇怪的试探反复击打他。关于此后的五天,他如此写道:

“在8月5日,主日,身体状况仍然非常不好。但是,尽管非常虚弱,我还是拜访了可怜的印第安人,并向他们讲了两次道,被大大地坚固,远超出我所期待的。的确,在向他们讲道时,主给了我一些自由和热情,尽管我没有足够的气力站起来,不得不全时间坐着。入夜时分,非常虚弱、眩晕、恶心并浑身疼痛。这周(现在已经是周五了)就像这样了,我继续处于与上周非常类似的状态中,不能做任何事;常常在家里也不能祷告。我不得不任由我的思想和心绪随意游走,因为我没有力气读经、默想或是祷告;这就自然而然地搅乱了我的头脑。我看自己就像一个人将他所有的财产装上了一只小船,而船不幸飘走,落入急流之中。这可怜的船主在岸上看着,哀悼他的损失。但是,唉!尽管我所有的好像都已飘逝,我站着看着它,我却不敢哀悼,因为这会让我的灵魂更深地沉沦,并加重我身体的不适!因此,我被迫用一些小事分散注意力;尽管同时我害怕并经常感到不善用时间就如同犯罪。我的良心常常被这种消耗时间的卑劣方式所搅扰,没有平安;不过我既没心力也无体力能够让它变得更好一些。哦,愿神可怜我这痛苦的境况!”

在随后的三周中,他病得不再那么严重;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处理一些公众和私人事务,尽管这期间病情曾有几次很大程度上的反复。在这段时间中,大多数时候,他也得着了更多里面的帮助和内心的坚固。他经常表示极其盼望基督国度的扩张,特别是外邦人回转归向神;也提到这个盼望就是他一切的欣喜快乐。他仍继续表达一直以来对圣洁和为神而活的盼望,以及感到自己不配。他数次提及看自己是地球上最卑劣的受造物;还有一次说到他确实认为在神的儿女遵行神旨意时,没有一人像他那样缺乏圣洁和完美。他说自己对世上的享乐比以往更加没有感觉。有时,他也提到在这期间向印第安人讲道时所得到的特别帮助,以及他们关心信仰的各种表现。他还讲到为不在身边的朋友们,特别是为牧师和神职候选人们祷告时得到的帮助,以及在一些牧师探望他时享受到诸多安慰。

“9月1日,周六。在一段时间的极度虚弱之后,被极大地坚固,从而能够就一个神学主题写作两三个小时。在属天的神圣之事上享受到了一些安慰和甜蜜;当我的体力在一定程度上恢复的同时,我的灵魂仿佛也有点活跃并能够关注在属神的事务上了。

“9月2日,主日。得以凭很大的关切和热情向我可怜的印第安人讲道;我确信在我向他们讲道时,神让我能够在他里面操练信心。我观察到他们中有一些人害怕听到和接受基督教义,唯恐受到一些巫师的迷惑和毒害;但是我得以向他们解释不要害怕这些。我相信神会保护,施行拯救,因此我向这一切黑暗势力发出挑战,让他们先向我发出最恶毒的攻击。我告诉我的百姓我是基督徒,并问他们为什么巫师没有迷惑并毒害我。在这一行动中,我对自己的不配有了前所未有的感受,我明白这件事关乎神的荣耀,我盼望被保守,不是出于自私的想法,而是要为神的大能和美善,为基督教真理作见证,要神得荣耀。之后,我发现我的灵魂在神里面为了他的扶持之恩而喜乐。”

此后,他启程去了新英格兰,离开了他在特拉华福克斯的住所约三个星期。他大部分时间处于虚弱的状态。但是在旅程的后半段,他发现自己的健康和气力都大得增益。在旅程中,他的思想状态以及信仰和属灵的操练与以往相同,只是他的心里好像更加轻松。但是在一些不轻松的时候,也哀叹缺乏热情、灵修以及与神独处的时间。在旅程中,他没有忘记印第安人,一再提到盼望他们得救。

“9月26日,周三。骑马回在特拉华福克斯的家。我要赞美神,他保守我骑行四百二十多英里,‘保全我一身的骨头,连一根也不折断’!我的健康好像是极大地恢复了。哦,我愿将自己的全部献上给神!这是我所能回报他的一切!

“9月27日,周四。有些哀伤;在祷告中没有多少自由和安慰;当神向我隐藏时,我的灵魂孤单寂寥。

“9月28日,周五。将这一天用来祷告、读经和写作。在祷告中,感到一点点温暖,非常盼望基督的国度借着外邦人的悔改而扩张,且神能让我成为‘所拣选的器皿,宣扬他的名’。盼望神施恩典让我能够忠心。”

次日,他同样盼望着基督国度的扩张和印第安人的得救;但是大大地哀叹最近这次旅行让他分心所带来的不良影响,他无法达到以往那种程度的专注、火热和警醒。随后的一天,仍然有类似的哀叹。

“10月1日,周一。将这一天用于为我计划的萨斯奎汉纳之行做准备。数次抽身到树林中私下祷告,竭力祈求神在我去外邦人之中传讲福音时与我同在。将近夜晚,骑行约四英里,拜访了拜勒姆弟兄(3);他应我的要求而来,要陪我一起去印第安人那里。我很高兴见到他,相信神让他得救,要使我受益。如同我想的一样,我见到他对这个世界及其中各样的焦虑和诱惑比我更加死心;这也让我省察自己,让我更深地感到自己的罪愆、忘恩负义和不幸。

“10月2日,周二。从特拉华福克斯启程,同行的有拜勒姆兄弟、我的翻译,以及两位印第安人首领。行程约二十五英里,在路上最后几处人家中的一户借宿,再向前,除了呼号恐怖的旷野之外,别无一物。

“10月3日,周三。我们上路,进入旷野,发现这是迄今为止我们每个人所经历过的最困难和危险的旅程;除了高山、深谷和可怕的岩石,我们无路可选。不过,今天有些时候,我在属灵的事上体会到了一些甜蜜,并且得以全神贯注地默想一个神圣主题。将近夜晚,我骑的那匹马的一条腿卡在了岩石缝中,在我的胯下跌倒了;但是出于神的美善,我没有受伤。不过,马的腿断了;在这样一个恐怖的地方,方圆三十英里没有人烟,我没有任何办法来保存它的生命,不得不杀了它,并徒步继续我的旅程。这个事故让我感叹神对我的良善,因为虽是多处感到强烈的疼痛,但我的骨头无一折断。夜幕降临时,我们生起火,砍了一些树枝,搭了一个棚子,让我们免受夜里极其严酷的霜冻;借着祷告将我们自己交托给神,而后,躺在地上,安然入睡。”

次日,他们继续赶路,夜里以同样的方式,在树林中露宿。

“10月5日,周五。我们到了萨斯奎汉纳河畔一个叫俄佩赫弘潘的地方。(4)在那儿发现十二户印第安人;在我向首领致以友好问候之后,我告诉他我的工作,以及我期望教授他们基督教义。经过一些问询,印第安人聚集起来,我对他们讲道。当我结束时,我问他们是否愿意再次听我讲道。他们回答说会考虑一下;不久,他们就捎话儿说若我愿意讲,他们会马上来听。于是,我又讲道,前后两次都得着自由。当我再次问他们,是否愿意继续听我讲道,他们回答说明天愿意听。我非常清楚若不是借着从上面而来的特殊帮助,就不可能为这些可怜的外邦人做任何事。我的灵魂仿佛安歇在神那里,任凭他在这件我视作是他自己的事工之上,按他所喜悦地去行;的确,借着神的美善,在我来这儿路上的大部分时间里,我都体会到这种状态;在我出发前,也有一些体会。

“10月6日,周六。早起,祈求主在这伟大的工作上帮助我。将近中午,再次向印第安人讲道;下午,挨家挨户拜访他们,并邀请他们第二天再来听我讲道,并将他们马上要开始的打猎计划推迟到周一。我相信‘当夜,主站在我旁边’,鼓励并坚固我的灵魂;我花了一个多小时私下祷告;得以‘在他面前倾心吐意’,为了增加我灵魂的恩典,为了牧师的恩赐,为了在可怜印第安人中间的得胜,为了神的众牧师和百姓,为了远方亲爱的朋友们而切切祈求。愿颂赞归于神!”

次日,他抱怨对信仰极其缺乏专注力和热情,以至于他一分钟都不能保持属灵的思维而不分心;这也引起了灵里的痛苦。他体会到令人惊奇的罪疚并感到极其不幸,哭喊道:“哦,我的灵魂是怎样地死寂啊,竟然因为暗昧而感到无法聚焦在神这里,不断地四处飘荡去别处寻找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的满足!”不过,他向印第安人讲了两次道,讲道时得享一些自由,也有一定的权能;但是之后,因为印第安人对基督教义提出反对,而感到沮丧。傍晚,感到自己的讲道有很大不足,他“呼求神不要将流人血的罪归咎与他”;然而,同时他在神里也得着了喜乐。

“10月8日,周一。拜访印第安人并计划向他们道别,原以为他们今晨会很早就出去打猎,但是出乎我的意料,他们愿意再次听我讲道。我高兴地满足了他们这个要求,随后,竭尽全力回答他们对基督教义的质疑。然后,他们离开了,我们利用下午剩余的时间读经祷告,计划明天一早再出发回家。我的灵魂在私下祷告和默想时,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复兴。为着神的美善,将颂赞归于他!

“10月9日,周二。早上四点左右,我们起床,借着祷告将我们交托给神,祈求他特别的保守。大概五点钟,我们启程回家;一路上极其安稳,直到晚上六点多,我们生火,用树皮搭棚子,安歇下来。在路上,将近夜晚的时候,我对一个属灵主题有了一些清晰、自在的想法。晚上,狼群在我们四围嚎叫,但是神保守着我们。”

次日,他们很早起来出发,一直行进,到了一处毕大卫先生熟悉的爱尔兰人聚居地,并在那里借宿。他提到在属灵的事情上得到了一些甜蜜,为了神一路上给予他的美善而感恩,但同时也为他不结果子而羞愧。周四,他继续停留在同一地方,他和拜勒姆先生都向那些人讲了道。

“10月12日,周五。骑马回了我的住所;在私下祷告中,将我的灵魂倾倒给神,为了他在最近这次旅程中所给予的丰盛恩典而竭力感谢他。我几乎,至少是最近几年,从未感到如此健康。神不可思议地,几乎是神迹般地在我旅途疲乏、徒步穿行时,扶持着我。愿颂赞归于那位在我一切所行之路上一直保守着我的主。”

周六,他再次去了爱尔兰人聚居地,在那儿度过了安息日,因为他的印第安人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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