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索勒遇刺 - 西域传说 - 洛水苍穹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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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7.索勒遇刺

苏文,汉武帝当年很宠幸的黄门。

汉武帝宠幸的宦官权势有多大?他可以让皇太子刘据见不到皇帝。

征和二年,疑心重重的汉武帝以“巫蛊”罪灭了公孙贺的族,加上自己的两个女儿及卫青的长子卫伉,至此,太子刘据唯一可倚仗的势力没有了。这之后,御封的直指绣衣使者江充、童赣、苏文等人带兵搜查了卫皇后的椒房殿,无果,又去搜查太子宫,随后在太子宫中发现桐木人偶,既“巫蛊”。

江充与太子刘据素来不睦,太子被他诬陷,自认已无退路一怒之下杀了江充,而苏文在一片混乱中逃往甘泉宫向武帝汇报——太子谋反!

这之后便是惨剧收尾,武帝刘彻先是震怒于太子谋反,下令平叛,至使卫皇后自杀,太子一系所剩无几,凡为其说话者、为其行庇护者,皆诛族。

怒火余威下的武帝,又将当时保持中立不过问的官员全部解决,于是乎,又是一批无辜者人头落地。

事情过后,武帝冷静下来,又有宰相田千秋为太子鸣冤,武帝终于察觉出事情不对劲,随之而来的,又是一批人头落地,全部是当时参与缉拿、陷害太子的人员及其家族。

这一批批的人头掉下,死去的有皇亲国戚、国之重臣、良将雄兵,还有很多被牵连的无辜者,数万人的血可将长安城的街道染红,将在外的李广利直接率十万众投降了匈奴。

苏文也被盛怒的武帝烧死于横桥之上。

“巫蛊之祸”是汉人的伤疤,虽已过去十数年,谁人提起莫不痛心惋惜,只有对江充和苏文,只要提起不是破口大骂就是直接一口唾沫碎在地上。

现在,这个不知和苏文是何关系的苏洛却说他是冤枉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索勒冷笑道:“怎么,你认为苏文是冤枉的?”

“他当然是冤枉的!”苏洛大声喝道:“巫蛊是他传出来的吗?是狗皇帝让查的!用他就是宝,不用就直接烧死他,我呸!”

“他冤枉?你还真敢说!”索勒瞪大眼睛道:“诬陷太子卫后的不是他和江充?”

苏洛立刻反驳:“那是江充受宰相刘屈氂和二师将军李广利的指使,和我父苏文有何关系?他向武帝报信有错吗?难道太子没有反吗?”

索勒没有说话,铁罗标直接道:“这个你说错了,苏文可是几次进谗言对戾太子不利的,你身在外,很多事不知道,别受人蛊惑。”

“没人蛊惑我!”苏洛不复方才的张狂,已恢复了冷静,说话也是平稳地很,他看着索勒道:“索勒,你很生气吧?听说你最景仰的人就是卫霍?呵呵,你等着吧,用不了多久,卫青的后人就会死绝,霍家会身败名裂,整个长安都会被血染红,你们就等着哭吧!”

“你得了吧,吓唬谁呢?”不同于铁罗彪的闻言色变,索勒则是一脸好笑的模样带着明显的唾弃,“烧杀执金吾,巫蛊谣言漫天飞,我原本是有些担心的,但现在看看,对手就是你这样的,我还真是回去就可安心睡大觉了!”

“索家小子,你如此猖狂,真以为自己很厉害吗?”苏洛狞笑问道。

“你不是跪在这里吗?”索勒立即反唇相讥。:“绰绰有余!”

苏洛眸中精光一闪而过,道:“自大就是你最厉害之处吧?不然,又怎么能把楼兰丢了呢?”

索勒自信的笑容僵了一下,转念一想,苏洛既然知道自己的真名,其他的事肯定也早就知道了,不足为怪。但是,楼兰的现状是他的痛处,被人就这样点出来,索勒恨得牙痒痒。

他点点头发狠地道:“原只以为你是个贼,没想到是白狼的细作,那白眼狼果然眼瞎,看来他的末路也近了,就你这么个货色他也要用!”

“我这样的货色照样杀了执金吾,你也就是瞎猫撞到死耗子,没有那个楼兰王子和傅分子,你早就在沙漠晒成干尸了,还能在这里张狂?”

铁罗标听他们越说越不像话,撇了眼索勒,双指伸出指向苏洛喝道:“大胆狂徒,事已到此,你已无退路,还不把事情原原本本从实招来!”

苏洛却冷“哼”一声,闭上了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你有本事就不说,一会儿京兆尹就过来,把你交给他,我们就交差了!”索勒咬牙微微狞笑。

那苏洛不与铁罗标争辩,索勒刚一开口,他便睁开眼睛紧盯着对方,两人从目光中看出彼此在较劲。

“那正好,早听说京兆尹外号“小张汤”,苏某正遗憾未见过张汤风采,这次,正好领略领略。”

铁罗标被气得翻了个白眼,对索勒道:“这,这,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还想见赵广汉?人家躲都不及呢!”

“他是死是活跟我们有啥关系?随他好了了!不过……”索勒的目光转向苏洛道:“不过我想,赵广汉的名头你是知道的,他会不会让你死?我觉得……肯定不会!等明天我再来看你,但愿……我还能认得出来!”

赵广汉的名号自然不是假的,也许是想到了以前见过的犯人,铁罗标不禁哆嗦了一下,道:“苏洛,老夫可没有骗你,你要是落在他的手里,赵广汉不想让你死,你全身的皮被扒掉也死不了啊!”

“那正好,看看是烧死疼,还是扒皮疼!”苏洛的眼中透过一丝死志。

自索勒知道他是白狼的细作后,原本对他很是恼恨,现在听他这话,是个不怕死的,又觉得这人可惜了,不觉缓了口气道:“苏文是黄门宦官,不可能有子,你死都不怕,还怕说漏了身份?”

苏洛转了下眼睛,终道:“我原是个要死的叫花子,是苏文可怜我,在我将死之时给了我吃食,等我缓过来,就给他磕头要给他做奴仆。他问我姓什么叫什么,当年老叫花子把我从落着的死尸中扒出来,就一直叫我落子,不知姓名。苏文就让我跟了他的姓。等了一年,我俩很是投缘,他干脆收了我做义子,又给我把“落地”的“落”改成了洛水的“洛”字,我便叫做苏洛,从此后,我才有了人样。”

铁罗标点头道:“原来是养育救命之恩,但苏文之罪,毫无冤处,你这又是何苦呢?”

苏洛嘲讽一笑:“你们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他冤不冤我自然知道!”

索勒气得瞪眼:“你知道啥?他冤?那赵破奴赵将军冤不冤?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苏洛轻飘飘道:“谁让他是卫霍一脉,有人看他很不顺眼,要除刘据,他和公孙贺卫伉一样,必须死!”

索勒一怒而起,对苏洛那点子敬佩的好感一扫全无,冲着他边走边道:

“那韩说任安冤不冤?他们认令不认人有错吗?田仁暴胜之又冤不冤?”

“田仁暴胜之不听令,私放刘据一党,不冤吗?”苏洛问。

索勒已至近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之提起,咬牙道:“那商丘成李寿张富昌冤不冤?他们奉令行事,却被杀!”

“他们追杀狗皇帝的儿子,事后被找后帐又怪谁?”

“难道不是因为该死的江充和苏文栽赃陷害挖出了人偶?如果他们不陷害,这些人会死吗?”索勒真是气急,恨不得掐死苏洛。

巫蛊之痛,谁人不悲?这个人却在为始作俑者喊冤?真是该杀!

苏洛眼珠闪烁一下,终没有说出话来。

索勒猛然想到一件事,问道:“在天水伤赵充国赵老将军的马保罗,和你们也是一伙的吧?”

“他不是自杀了吗?”

“是,我只是要告诉你,他都可以为莽氏兄弟喊冤,只有你不行!苏文罪该万死,其罪不亚于江充,烧死他是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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