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明知故问

平安夜下了一夜的雪，圣诞节一早起来，银装素裹，连心情也忍不住和雪花一道飞扬。

言九站在衣柜前，穿上最喜欢的毛衣和白色外套，腿上搭着浅色牛仔裤，再踩一双马丁靴，又帅又挺拔。

除了等江寒的电话，他还要去一趟歆誉园，因为慕相宜今天出院，他们大家说好了一起庆祝。

言九早早地就过去，脱下外套挂衣架上，和慕西一起为中午的火锅料理食材。

曾有人说，烹饪和心情息息相关，言九带着好心情腌制的肉，闻起来似乎也比平时香了一些。

大中午吃火锅其实显得有些怪异，但今天圣诞节，大部分人晚上都有约，只好将庆祝火锅提前。

言九被慕相宜笑着问了两句是否有约，脸都不自觉红了，赶紧躲进洗手间去处理身上的火锅味。

喷雾对着喷了几下，言九等了一会儿，抬起袖子闻了闻，毛衣散发出洗衣液的清香，他又对着镜子抓抓头发，这才出去。

在歆誉园等到下午三点多，手机终于响了起来，他瞬间就划开接听键：“喂，学长。”

“接这么快，是不是捧着手机等我电话呢？”江寒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带着明显的愉悦。

“没、没有。”言九底气不足地回答。

江寒低笑两声，不逗他：“完事了吗？楼下等你？”

言九的心已经飞奔到楼下了：“好，我马上下来。”

说罢挂了电话，起身道：“权少，相宜姐，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慕相宜满脸戏谑地道：“知道你是有约的人了，拜拜。”

言九不好意思地笑笑，脚下生风地出门，等电梯的时候甚至觉得太慢，想从楼梯跑下去。

然而，这里楼层不低，他还是乖乖等到了电梯。

数字一格一格往下降，到七楼的时候进来一对情侣，旁若无人地腻歪，言九转过身，对着锃亮的电梯壁看自己头发有没有乱，衣领有没有歪。

“叮”的一声，电梯抵达一楼，情侣先出去，手牵着手商量去吃什么。

言九抓了一把头发，跟着大步迈出电梯，正想着江寒会在什么地方等他，就听见日电梯门旁传来一声轻咳。

他转头，江寒就靠在墙上，嘴角微勾，直直地看着他。

言九一笑，莫名有些羞赧，唤了一句：“学长。”

江寒直起身子走到他身边，似笑非笑地道：“步子迈那么大，着急见谁去呢？连我都没看到。”

明知故问。

言九在心里回答，嘴上却是不说话。

“怎么总是不回答问题呢？谁惯的毛病？”江寒用胳膊拐拐他，觉得不得劲，索性伸手拽了拽他外套的拉链。

言九把嘴闭得紧紧的，就是不想开口说是着急见他。

江寒缠了一会儿，把自己给缠笑了，这才勾着他的肩膀往外走。

他今天开了车，记得先加满了油，上车后问：“小学弟，想去哪儿？”

言九系上安全带，双眼亮晶晶的：“听你的。”

江寒抵唇一笑，恶劣地道：“把你卖了，也听我的吗？”

言九道：“我受过高等教育，也能打，卖到哪里都能回来的。”

江寒发动车子：“就你现在这傻乎乎的样子，被卖了还乐不思蜀地给人数钱呢。”

言九拍拍脸，打开车窗，脑袋往外支了一点，从反光镜里照了照，发现确实有点傻，急忙调整回来。

想了想，又小声咕哝道：“你又不会卖我。”

外面风大，江寒等他将脑袋伸进来，就将车窗锁了，闻言道：“谁说不会？今晚就卖了你。”

卖到他的床上双人游。

言九嘴唇开合几下，却没出声。

正好是个红绿灯路口，江寒一扭头就看见，挑眉道：“小学弟，偷摸骂我呢？”

言九手指在安全带上无聊地划拉着，摇头：“没有。”

江寒道：“我不信，这笔账我也记下了，等着吧，有拉清单的时候。”

言九不禁好奇：“你的清单上，我有多少罪名？”

“多着呢，要听吗？”江寒熟练地打着方向盘转弯，嘴角始终勾着，心情十分不错的样子。

“嗯，要听。”言九点头，转过脸，双眸期待地看着他。

江寒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不紧不慢地敲着，仔细思索一番：“比如，私自出差、私自拉黑、私自替我做决定……”

“出差是明哥的安排，我从来没有拉黑过你。”言九为自己辩驳。

“那私自揽活总成立了吧？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哦。”江寒从善如流，“没拉黑的话，就私下拔下手机卡。”

言九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也行？

江寒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才这么几件就吓到了？我要是再说点，你是不是要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