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迷失
这一件道教协会被劫案,最终在徐寿那一脚里,光荣而又凄惨的落幕了。
光荣在我们警方一举获胜,凄惨的是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沾了点自爆的那位劫匪的血腥气味。
好在是正义战胜了邪恶,这一点不完美,可以在人质全部安全,人民财产没有受到损失的情况下,忽略掉了。
刘队长亲自带人冲进去,亲自俘获了另外三名不同程度受伤的劫匪,只是相对于里面活着被抓的三名劫匪,外面这个已经被炸成千片万片、凌落到各处的劫匪尸体,就不太好拼凑了。
我、冯媛、夏小白,连同被夏小白摁着嘴的饕餮陶祝,也紧随之后跟了进去。
我一眼就看到我妈和长琴双双站在楼梯口的左边,那位和我妈同来的洪组长站在右边,正和刘队长说着些什么。
“妈!”
我声音略显激动地叫了一声,整个人小燕子似地扑了过去,一把扑到我妈怀里,和我妈的双手接触上,这才发现我妈的右手受了伤,“妈,你手怎么了?你受伤了啊?”
我妈那保养得十分纤细嫩白的右手,整个手背好像被什么利器伤到了,哪怕已经做了简单的包扎,还是清楚可见鲜红的血迹的。
“没什么大事,刚刚心急了些,救人没成,反倒被那蟊贼伤了一下,幸好太子殿下及时赶到,这才没有出什么大事。”
我妈和我说着经过,我边听边眼神游离地瞟向长琴,有了这一件事,长琴想在岳母大人面前刷印象分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很好很完美!
“谁伤了你,芊芊,你告诉我,到底是谁伤了你,我这就把他们一口吞掉!”
饕餮陶祝因为被夏小白拖着,腿脚比我慢了一步,这会儿也赶了过来,一下子把我从我妈身边挤开,他自己独占住大半个我妈,像个被二胎弟妹抢了妈妈宠爱的头胎兄姐,嫉妒得不要不要的,却完全忘记了他自己就是那个二胎。
我懒得和他计较,像欺负三岁孩子似的,有那个时间,我还不如问问长琴,刚刚这短暂的十几分钟里,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劫匪怎么穿着保安的衣服跑出来了?还有我妈是为了救谁受的伤啊?”
被饕餮陶祝挤开,我就势渡到长琴身边,伸手拉住了长琴的手。
“这几名劫匪十分狡猾,他们打伤了老齐,也就是刘队长之前说的道教协会的那名保安,把被打晕的老齐拖进了一楼杂货间,他们其中领头的那个就换上了老齐的保安服,躺到了一楼正厅,我们之前看到的‘老齐’一直都是那个劫匪假装的,他们为了不暴露他们这个混淆计划,还用各处杂物,把那名劫匪脱下来的衣服给装了起来,放到了柱子边那个死角,继续假装劫匪,伯母就是为了要去救受伤的保安老齐,才着了躺在正厅中假装老齐的那名劫匪的道,挨了他突然跳起扎过来的一刀,但好在伯母的反应速度很快,躲得很及时,这才只是划伤了手背,我正好就在伯母身边,一脚踹过去,把他踹到了门口,谁知道他就顺着门口跑了出去……”
所以说那名劫匪被炸成千丝万缕肉渣渣是一点也不冤枉的啊,竟敢对我妈出手,我要画个圈圈诅咒他。
刘队长他们控制好了劫匪,解救了人质之后,来到我们这边,对长琴和我妈表示了万分感谢,顺便请我们一起回警局,配合他们做个笔录。
这都是应该的,我们肯定要积极配合的。
等我们出了道教协会大楼,这才发现,一直没有跟我们一起进大楼的活祖宗徐寿,也没有在大楼门口那里撑伞摆poss,咦?这人哪儿去了?
我们刚要找人,一直在门口忙乎的一名年轻警官,指给我们说:“你们是要找那位把缠着炸药的劫匪一脚踢到半空中的那位英雄吗?他在面包车里呢。”
语气之中带着十足的钦佩。
由于刚才的一脚,徐寿已经成了个名人,在场就没有人不认识他的。
“是,我们是找他,谢谢你啊!”
我们向人家警官道了谢,一起去了面包车前面,做笔录这事,徐寿也是躲不过的,他可是这次解救人质事件中的重点啊。
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徐寿在面包车里面,正和那位常老道长论道,瞧着这两个人说的激烈状况,常老道长随身带着的那一公斤的大水杯,已经见了底,足可证明他们两个这一会儿的时间里,已经浪费多少口水了。
徐寿见我们过来了,难得一脸兴奋地与我们说,不,准备地说,是与长琴说,“公子,这位小常道长是我们徐家流派的传人啊,真没想到,历经几千年,我们徐家流派竟也传承下来,还被发扬光大了。”
听着徐寿的话,我有些想不太通,徐家的流派?我怎么记得刚刚常老道长和我说他入道在龙虎山呢?龙虎山是徐家的吗?那必然不是啊,龙虎山的道士好像姓张的比较多啊。
我把这个疑问提出来后,徐寿非常不满意,看向刚刚他才亲切叫过的‘小常道长’目露凶光。
在我这里必须称是常老道长,人家一点不在意徐寿的逼视,很是轻松地说:“我祖籍山东,最早入道是在当地一处徐姓道观,我入道不久,我师傅就去世了,道观易主,当时兵荒马乱,我呆不下去,就而投奔了龙虎山,但是初始师门,是我无论投身到哪里,都不会忘记的。”
常老道长这个解释也是合情合理,修道嘛,肯定不局限与哪门哪流派,一心向道,大道通融,本就是百汇贯通的,取长补短,方能前进。
在徐家上面,徐寿多少有些小心眼,哪怕明知道常老道长说得对,心里却仍然不舒服,过不去那道坎。
还是长琴最懂他的心思,提议道:“那不如这样,等着咱们从西北回来,一切事情解决,你自己成立个道观,专门洪扬你们徐家流派,不就行了吗?你道法高深,有你亲自加持,还怕你们徐家传不下去吗?”
徐寿最不缺得是什么,那就是对他自己的自信,有了长琴的提议和鼓励,徐寿立刻精神起来,也就不管常老道长是不是专心于徐家流派了,反正,用了不多久,他自己就要专心做这件事了。
有他自己来做,还能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好的吗?那必然不能。
我们跟去警局录了口供,其他事情都有洪组长去处理,他与当地公安机关合作多次,沟通起来和办起手续,都是十分娴熟的,没用多久,我们就可以整体离开刑警队,一起回我们落宿的办事处小楼了。
因为心里有事,我偎在长琴身边一直没有说话,感谢他在他岳母大人面前刷出的印象分,让我们两个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坐在一起了。
小梁开车的过程中,一直向坐在副驾驶位的洪组长问着今天道教协会被劫事件的各种细节,事情过后再去问再来听,就有一点猎奇的感觉,犹如听一场已经知道结局的故事,有时也会紧张,但因为知道结尾,那些惊险的细节,听着也不觉得如何的担心了。
二货陶祝还在耿耿于怀,不能生吞了那几个伤到他的芊芊的劫匪,顺便提出回去后的晚饭,能不能加点肉,他真心不想再吃玉米面粥了。
夏小白和冯媛为了保存仅剩的那点粉红票子,左右夹击地劝着陶祝,说着各种吃素的好处,把玉米之中蕴含的各种营养,不停地给二货陶祝做普及。
我觉得电视里面经常播放的购物频道,最能说的主播,都没有他们两个能说,这可真是为了省钱,绞尽脑汁、费了大精力了。
在知识量不足以支持自己的学说时,还快速地网上度娘,就是不停地说,这不是要劝陶祝喝个玉米面粥就了事的,这是试图说饱陶祝啊。
我也是醉了,这志向大了去了,我精神支持他们。对他们两个不服不行啊。
活祖宗徐寿做事更务实一些,长琴给他的提议,他记上了心,他终于找到了丢失了几千年为什么活下去的目的,不在迷茫起来。
他说干就干,他甚至用他自己的手机度出一张全国地图来,正在相看风水,看看哪个地方适合他开山设坛,这真是准备给长琴炼完神体后,就办个道观,弘扬他们徐家流派的意思啊。
他还是可惜他们徐家原先设坛的地方,谁让那里变成了国家保护级的皇陵呢,要不然,他还是喜欢那里,既可怀旧又可创新,多好啊,他父亲和大兄在天有灵,必会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