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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情人节

第124章

见到女儿,黄健才把心平和下来。但马上又担心梁静了,她一个人怎么度过这元宵节,她一个人会不会出去看看烟花,打发一下时间啊,别一个人在房里流眼泪,又想她才不会呢,她又不是林黛玉。总之,亲爱的人这元宵节要过的好一些。他掏出手机,却发现还关着机,只想女儿呢,忘了开机了。他急忙开机,从通话记录中找到梁静的号拨了过去,系统提醒: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她怎么关机呢,莫非她生气了,故意让我着急?或者有什么不测,有什么不测呢,她的性格是不会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去做的。那怎么关机呢。他心中总有一种不详的兆头。元宵节的整个晚上他都没睡好,他不停的打她的电话,打了不知有多少万遍,系统老在提醒关机关机,还是关机。他的心像悬在了空中。直到天亮,他又不抱任何希望地拨了过去,意想不到的是,居然接通了,终于传来梁静甜美的声音。

“helle.”

“静妮子,怎么手机关了,急死我了。”

“急什么啊?我真值得你那么急?”

“我一夜都没睡好。”黄健有些委屈地说。

“我已改变了决定,不跟你去沈阳了。”

“哦,为什么?”

“孟丽给我找了个做小本生意的门路。”

“那好啊,祝贺你,什么生意门路?”

“卖童装童鞋,孟丽给我进货。”

“你不怕那个孟庆堂打扰你?”

“孟丽说,给我租个隐蔽的房子,不会让他哥知道的。”

“那好,祝你好运。”

黄健放下电话有种浑身轻松的感觉,但同时也伴随着一丝丝的失落。他走出房门,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瓦蓝的天空是那样的纯洁无暇,唯有西南角还挂着一轮灰白的残月。

正月十六日,离火车票上的时间算,空里还有一天在家的时间。在黄福超的帮助下,黄健正在灌溉小麦。每年的春旱,都落不下雨,从春节前十月份一直到现在两个多月没有降一滴水,小麦早就渴坏了。

他正穿着胶鞋在麦苗间,看着被抽出来的井水在哗哗的流淌,他思绪万千,反反复复地回味着和梁静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多么温馨的日子,可惜已经都是过目烟云了,也许这是一场短暂的梦,现在已是梦醒时分了罢。他哪能知道这个梦还没做完,最伤痛的时候还在后头。他正在胡思乱想,突然电话来了。铃声来自地头上,那件棉袄里,他怕手机落水了,放到那里了。他擦了擦手,拿起手机见来电显示是梁静。话筒那端又传来她娇美的声音。

“忙什么呢?”

“浇麦子啊,你不跟我去了吧?”

“嗯,不去了。”

“哦,没什么事,先挂了,有时间聊,我要浇地。”

他匆忙挂断电话,因为他发现水跑出来了,他慌得挖土打沿。此时手机又响了,他放下铁锹接通。又是梁静的声音,“我说你挺现实啊!”

“什么意思,我不懂,什么现实了。”

“你这人太现实了。”梁静说完,挂了电话。

正月十八日还是到来了,黄健又背起了行李开始了漂泊。他含着泪给父母和女儿告别。蹬上通往县城的汽车,汽车缓缓的离开了。他隔着车窗回头望着离他越来越远的故乡,他的眼睛模糊了。闫半仙卦中曾说,黄健是条困龙,生不逢时,但家又盛不下他,属于他的是外面的世界。既然注定要漂泊,就无法逃过了。那就漂泊吧。正想着,汽车已到达县城汽车站。大众旅馆离这里仅有几步之遥了。他想梁静如果还在里面等自己多好,可惜是不可能的了,那丫头去了孟丽那里,但她会不会回来给自己送行呢。真可笑,他有点嘲笑自己了,还想让人家来给你送行,两次把人家一人仍到旅馆里。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不由自主的迈进了大众旅馆的大门。老板娘说,人当天晚上就走了,行李还在这里。黄健又拨通了她的电话。

“静静,你的行李怎么还没拿走啊?我在大众旅馆呢。”

“拿不拿和你有关系吗?这不用你操心,我会去拿的。”

“哦,相处那么长时间了,你就那么无情,也不来送送。”

“为什么送你,你能说出送你的理由吗?”

“我限你一小时内来拿你的行李,否则我给你带到关外去了。”

“你这人疯了,你带我的行李干什么?”

“我不管,反正我带,我已经装上车了。”

“好好好,我去拿,不就是想让我送送吗,明说啊。”

一个小时后,梁静在车站门口出现了……

车站门口,她穿着雪白的羽绒服秀丽的长发破浪似的披在肩上,清秀的脸上架着一副暗黄色的太阳镜。她扫视了一下四周,没有看到黄健,谁知道黄健从她身后两手揪住了她的两只耳朵。梁静没有反抗,而是异常的平静,她应该预料到是谁。黄健无趣的松手,走到她对面,只见两行泪水顺着她面颊从镜片下滑了下来。

“真的不去了?”黄健握住她的手低声说。

“嗯。”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很想让你去…”黄健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我打算去青岛,在那里干一年,没事的时候坐在海边沙滩上,好好的回味一下咱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分析一下咱俩的关系。”

黄健失望地凝视了这个女人有半分钟,莫非缘分已尽,既然如此何必强求。他转身往候车室走去,因为开往银寨县的汽车就要发车了。他丢魂似的登上汽车,在靠车窗的位置上坐下来,靠车窗而坐是他多年的习惯,因为寂寞的旅途可以观赏窗外的景色来打发。刚坐下来,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他正在为离别而伤痛,却发现梁静也上来了并且坐在了他身边。黄健正纳闷,她停留了片刻说:“把我的行李搬到车上来吧,我跟你去。”

黄健转悲为喜,女人啊真是琢磨不透。

2009年的情人节。黄健和梁静从沈阳北站出站口随着拥挤的客流走了出来,黄庆早已在站口等他们多时了。黄健看了他足足有三十秒,一年不见弟弟几乎变了一个人,那副英俊的脸已写满了岁月的沧桑:胡子好像多年没有刮,鼻孔周围的胡须已变得焦黄,一定是抽烟熏得。原来清澈的眸子已变得浑浊。看起来竟然比自己还显得老。身上穿着还是那件陈旧的军式大衣,其中第二个扣子已经脱落,脚上穿着一双棉皮鞋,有几处已脱了皮。见到黄健,他显得十分激动,上下嘴唇不停地颤抖,浑浊的眼里开始旋转着泪水。一股心酸直冲黄健的喉咙,他哽咽着叫道:“小庆,你冷吗?”两人不由自主的抱在一起,似乎又千言万语…

此时的沈阳却还是一个雪的世界,一场大雪刚刚结束,给这座北国省城披了一件银装。好美的雪啊!梁静像一位没有见过雪的南方人,蹦蹦跳跳地在雪上踩着,给洁白的雪印上了她高跟鞋的印迹。此时,黄健想起了刀郎的歌曲《2002年的第一场雪》。他忍不住打开手机上的mp3,手机上顿时传出刀郎那沧桑的喉音:

2002年的第一场雪,

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了一些。

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

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

2002年的第一场雪,

是留在乌鲁木齐难舍的情结。

你像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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