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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连接吻都是那样的恶心

第93章

“咱回家吧!玲。”黄兵用肤色发黄的手拉住了媳妇的手。这时一股鼻血顺着他的上嘴唇滴在地上,他急忙仰起脸用手捏住了鼻子往家走去。王艳玲紧跟其后,她知道丈夫的时间不多了,她叮嘱自己在丈夫的有生之年必须生出一个男孩来。江雪一个女孩子大了不得被人家欺负死。

这笔钱就这样在阮世虎家没有尽头的拖着,兄妹四个谁也没有办法拿到手。黄乾感到很吃亏,两个哥都有房有妻子,自己连个鸡窝也没有。他看中了家后的许多树,这是父母唯一留下来的财产了,他认为这些树理所当然应该归他。他带来两个购树商卖树了。每棵树的价格也谈好了,购树商付了定金,等伐完树装上车再付清余额。

购树商们正伐树伐的热火朝天,隆隆地汽油机锯响起了来,弹出一团团蓝色的烟雾,伴随着刺鼻的汽油味道。棵棵老年大树瞬间倒下,像走过了百年的沧桑大象……黄福战宅基上的树全倒下了,宅基上空露着空荡荡的天空。黄乾像一位将军在父亲的院子里闲庭信步。等购树商把树装上车,就可以收钱了。然而意外出现了,周琴和黄平气冲冲地赶来了,也不知道这卖树的消息怎么不胫而走到她俩耳朵里的。两位武将像孙二娘似的大闹起来,说什么也不让树装车。购树商对着黄乾说:“你看你不当家你卖什么树啊!”

黄乾丢尽了面子,气急败坏的黄乾对周琴和黄平一人一耳光。周琴和黄平形成了统一战线和黄乾打在了一起,三人像打成了一窝猪。黄乾的脸上被她们划出一道道血印子,军装衣服也被撕扯的像狗耳朵似的耷拉着。他气喘吁吁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黄平说:“你卖了树,我的嫁妆钱怎么办?”

周琴说:“你卖了树,你二哥看病怎么办?”

黄乾像个气瘪的皮球,甩手往北走去,穿过黄福堂家的破院,就到达爹娘的坟墓上了。母亲的旧坟与父亲合葬后,变成了一座大新坟。大新坟上已经长满了枯黄的小草。一棵长着穗子的小草正随风摇曳。黄乾再也禁不住跪下来,失声痛哭:“娘啊!大大啊!你就这样早早地走了,留下三儿怎么办啊?是您答应我转业后给我买楼的,您俩就这样早早地走了,你三儿怎么办啊?”黄乾像头失去母亲的牛犊子“哇哇”的哀鸣着,但阴阳两界的距离犹如分母为零的分数,像是无穷的大……

恰好单爱英路过这里,她含着眼泪把黄乾拉了起来。黄乾擦了擦眼泪叫了一声婶婶便离开了。这个苦命的汉子把部队给他的一些钱全砸进官司上了。交警队赔的钱阮世虎又分文不给。他只好用卖树的一点定金做路费回到了部队……

黄乾走后,购树商望着锯倒的满地大树问道:“怎么办?”

周琴和黄平异口同声地说:“把钱给俺俩。”

这时突然前院有人喊:“黄冷晕倒了。”周琴疯了似的往前院跑去,只见黄冷正躺在大门口的空地上抽搐着,口吐白沫,白眼珠已经上翻。等120救护车来到,他已经停止了呼吸。人们说,黄冷是活活地吓死的。自从他被查出了肝炎病后,整天战战兢兢,寝食难安,心理压力逐渐加大,直到全盘崩溃。

黄冷死后,周琴抱着孩子回娘家去了。一直都没回来过。她的院子被阴气笼罩着,地面上长满了苔藓……

唯有中间的院子,王艳玲和黄兵还在苟延残喘着。黄兵正坐在当门的小凳子上,惨白的面孔像一张白纸,呆滞的眼神正看着桌子上母亲的遗像。

王艳玲边扫着地,边说:“我一定要生个儿子,没有儿子连亲兄弟都敢欺负。”

“你敢保证你肚里的孩子就一定是儿子啊!要是女儿呢!”黄兵脸上掠过一丝冰冷的笑意。

“那就再生,生不出儿子誓不罢休。”

“只规定再生一胎,生多了不得被罚死啊!”

“那就做b超鉴定性别,只有是女孩就流掉,什么时候怀上儿子什么时候算完。”

黄兵不再吱声,而是用那双惨白的手擦拭脚上的军用鞋…….

让赖禾月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苦苦等来的心爱的人居然又从他世界里消失了。她整天像丢魂似的,满脑子都是黄健的影子,面对老张的夫妻要求她也不理不睬。老张一进入她的身体她甚至感到无比的厌恶,连接吻都是那样的恶心。她知道这种没有爱的婚姻维持不了多久,但老张是个好人,在外面出完力,回来还不停地干家务,逗着孩子玩,似乎很满足的样子。这些又使她无法张口与他分手,她的心像是在油锅里煎熬着。这个死黄健到底去了哪里了,难道会回关里吗?不会的,绝对不会,她断定。第六感觉告诉她,也许这黄健就会在这附近干活呢!她决定把水果摊摆在陶瓷城门口,要是黄健在里面“蹲坑”也许会看到他。

赖禾月真的把水果摊摆在了陶瓷城门口,她边卖水果边仔细瞧着来回溜达的装卸工们,一星期过去了,她还在装卸工的队伍里六神无主地寻找着她心爱的人,心爱的人就像被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没有在她视野里出现。她渐渐的失望了,世界真的很大,茫茫人海亲爱的人去了哪里?她疲惫地坐到马搭上,低头看着满车的苹果、桔子,禁不住潸然泪下,你说女人怎么那么贱呢!怎么就死死地爱上那一个人,她心里不停地在骂着自己。当她再次抬起头时,眼前的情景让她惊呆了,他看到了心爱的人黄健,可是是血淋淋的黄健。他右手正掐住左食指,还包子一层卫生纸,殷虹的鲜血已经把卫生纸浸透了,血液不停地低落在地上。一位三十岁上下的女子正扶着他的肩膀,正站在陶瓷城大门口像是在等出租车。女子的表情很着急,黄健的表情却异常的平静。赖禾月没顾得想这女子是谁,便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叫道:“黄健,黄健你的手怎么搞的?”说着,泪水便冲出了他的眼眶。

“小月,怎么是你?没事的,只是被瓷砖砸了一下,伤了一重皮。”黄健笑道。

“还没事,流那么多血,看你鞋上都是血。”赖禾月望着黄健那沾满鲜血的胶鞋说。

那女子说:“可能砸着血管了,小卫生所的不给看,只能到大医院去了。”

赖禾月诧异地望着女子,黄健解释说:“这是俺门市上的会计。”

女会计对赖禾月笑道:“你是黄健的女朋友?”

赖禾月还没回答,来了一辆显示“空座”的出租车过来了,女会计着急地摇着那只带有玉镯的右手。出租车停了下来,女会计和赖禾月扶着血淋淋的黄健上了公交车,像是照顾一个战场负伤的士兵。黄健说:“小月,你的水果摊怎么办?”

“你别管了,有人给我看着,去医院当紧。”赖禾月答道。

黄健坐在后排的座位上,死死地掐着手指,鲜血还是不停地滴在出租车上。到达骨科医院时,鲜血已经染红了出租车。

急诊室里一个尖嘴猴腮的白衣医生,细小的眼睛放射着绿色的荧光。他见黄健三人进来冷冷地问道:“交押金了吗?”

赖禾月说:“还没有,您先给包着我们去交。”

“不行,必须先把押金交上才能看病这是医院的规定。”那猴子医生随意拿起一把镊子耷拉着眼皮说。

“我马上去。”女会计插嘴道,说完急匆匆地出去了。

赖禾月追上去说:“姐姐,我去交吧!”

“不用,这是工伤门市是应该报销。”女会计回头说。

猴子医生对黄健说:“你松开,让我看看伤情。”

黄健说:“如果现在不给包就别先看了,刚想止住血一动又该流了。”

“不让我看,咋给你治病?你老是那样掐着手指会坏死的。”猴子医生嚷道。

黄健只好松手,让他把伤口用镊子挑开,刚被血小板凝固的伤口再次被镊子撕开了,血注又如汹涌的潮水流了出来。血滴像断线的珠子啪啪地落在洁净的地板上变成朵朵鲜红的腊梅花。

“别滴在地板上,我还得清理,快滴在那个垃圾篓里去。”猴子医生气急败坏地嚷道。

黄健挪到墙角的垃圾篓上面,垃圾篓里的废纸屑和废纱布很快就被染红了。

赖禾月说:“医生,你先给包包吧!总不能看着流血吧!”

“交上押金再说。”猴子医生坐回桌子前的椅子上不耐烦地说。

“不给包,你给挑开干什么?”赖禾月生气地说。

“总得让我看看情况啊!”

这时女会计回来了,着急地说:“要五百元的押金,我口袋里没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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