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这座学宫不只是换了个名字
范玉玺一抬手,原本还在余裕手中的酒壶就到了他手中,他提起酒壶,正想润润嗓子,却发现一滴都没倒出来。
“你俩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范玉玺坐起身,眼神怨念,直勾勾地盯着余裕。
“你也看到了,我就只喝了几口。”余裕摊开手,表示自己确实是无辜的。
范玉玺嘴角抽搐,却没继续说下去,小心把酒壶收起来,继续刚才的话题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二为何会在那个时间点去寻找算命老头儿。”
“难道是乐悠师叔有意引导他去的?”余裕猜测道。
“具体情形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在那之前,一二师兄唯一见过的人就是乐悠师叔,再然后他就去了安邦学宫。”
范玉玺的话点到为止,余下的事情,余裕已然是知道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范玉玺和泰子墨,整个安邦学宫被一二屠杀殆尽,没过多久,一二就离开了木崖,去了青鸾。
“那你的意思是?”余裕想起先前范玉玺突然插入有关乐悠的事情。
“小心乐悠师叔,直觉告诉我,她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范玉玺低声警告道。
余裕笑了:“没想到范师兄也会相信直觉。”
“直觉这种东西,听上去确实很悬乎,但在某些时候,却能救你的命。”范玉玺也笑了。
言罢,范玉玺目光一凝,看向字画斋门的方向。
“原本我以为,这座学宫只不过换了一个名字,学宫还是那座学宫。可今夜的事情,却让我这种看法有了动摇。”范玉玺意味不明地说道,“这一点,似乎和百年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余裕还未反应过来,范玉玺的身形却逐渐隐入夜色当中,最后与浓稠的夜色完全融为一体。
与此同时,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出现在字画斋的门口,和她一同进来的,还有随风迎面扑来的刺鼻酒气。
“你怎么喝这么多?”余裕蹙着眉头起身,把粥可搀扶到案桌前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清茶。
粥可一张小脸蛋涨得通红,头发也早已被束了起来,露出那一道可怖的伤疤。
“余师兄,我没事的,我还能喝。”粥可仰头就把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但马上就吐了出来,一边吐,还一边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吐槽道,“这什么年份的酒,一点儿都不好喝。”
“还说自己没喝多。”
余裕有些无语,想要拉粥可去躺椅躺下休息,粥可却怎么都不愿意,反倒是在争执过程中,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堆的瓶瓶罐罐,这些酒壶造型各异,颜色和材质也略有不同,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全都价值不菲。
粥可附在余裕耳边,用满是酒香、唇线分明的小嘴对他小声说道:“这些有一部分,是我拿了老师的私藏,有一部分是刚刚顺的晚渔先生。”
“你就不怕被她们发现?”余裕疑惑道。
“老师只是叮嘱我们要喝酒适量,并不会妨碍我们喝酒,并且你没见过老师酒窖的规模,少上个几壶,她完全不会在意的。以至于晚渔先生,刚刚她也喝了不少。”粥可眨了眨熠熠生辉的眼眸,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其实人在喝大了的时候,根本不会记得自己到底喝过多少,所以少个几壶酒,她是不会发现的。”
余裕有些意外地看向粥可:“没想到你小心思还挺多。”
粥可面色沉了一下,语气也变得不太自然起来:“粥可让余师兄失望了吗?”
“失望倒是没有。与之相反的是,我觉得,你现在的模样,比起平日里有趣多了。”余裕轻笑。
没想,在下一刻,粥可整张脸顿时朝余裕贴了上来,两张脸近在咫尺,若是再向前靠近些许,两个鼻尖就要碰在一起。
“那余师兄喜欢吗?”粥可双目圆瞪,两只眸子仿佛就要跳出眼眶,一张俏脸写满了真诚,尤其是那两片红润水嫩的唇瓣,就像是熟得恰到好处的樱桃,使人忍不住想要上去咬上一口。
余裕愣了片刻,赶紧抽开身,几个深呼吸后很快恢复平静。
“我喜不喜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仪的那一位是否喜欢。”余裕适时地岔开话题。
等了半响,没听到粥可回应,余裕再回头时,发现粥可已大开其中一个酒壶,对着壶口喝了起来。
一大口酒水下肚,脸上本来已然消去不少的红润,顿时又爬了上去,粥可抹了一把嘴边的酒渍,对余裕说道:“可是我现在这不是不敢开口的嘛。余师兄作为和他同样的少年郎,在某些时候应该是会产生些许共性的,余师兄喜欢的话,那他大概也是会喜欢的。”
余裕注视着多少有些借酒消愁意味的粥可,心头感慨,这又是一个痴情少女啊。
“应该是喜欢的吧。”余裕道出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单纯、善良、温柔、满腹才华,偶尔却又有些小心思,不仅如此,还拥有绝美的容颜和令人艳羡的身段,若是抛开脸上那道伤疤不谈,眼前的少女绝对是无数少年争先追捧的对象,是年少时对于另一半最为美好的想象。
粥可脸色僵了一下,旋即低下头去,此时她的一张俏脸因为酒精的缘故,已经变得足够红润,恰好为她此时已激起惊涛骇浪的心头覆上了一层天然的伪装。
“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余裕察觉到粥可的异样,不解道。
粥可赶紧摇头,随手提起一个浅紫色的酒壶递到余裕面前:“余师兄喝酒。”
盯着面前的酒壶,余裕有些犹豫,今晚因为范玉玺和赵时茉,他已经喝了不少酒了,两人为人的他,一直都知道,酒这个东西,能喝,但绝不能多喝,多喝误事,可不是说说而已。
粥可面对余裕犹豫不决的样子,忽地抬起头,眸子间满是失落:“余师兄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吗?”
余裕一怔,脑海中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他想起在鹤城城主府时,他和粥可曾约定下一次一起一醉方休,只是他没想到,当时他随口的一句话,粥可记到了现在。
“当然是没忘。”余裕打了个哈哈,很好地掩饰掉心头的窘迫,顺手将酒壶接了过来,仰头就喝了一口,“今晚趁着月色正美,我们不醉不归。”
“好。”粥可脸上洋溢起甜甜的笑意,举着酒壶跟余裕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