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你明明不想伤害任何人,却一直在伤害所有人 - 吾证吾道:大山的孩子直指天命 - 对酒当舞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第239章你明明不想伤害任何人,却一直在伤害所有人

和先前一样,墨红霜一身亮眼的红装,白皙的肌肤掩盖在红衣之下若隐若现,却半点儿不显突兀,反而为她本就不俗的容颜描上了一层别样的光彩。

在见到青姝之后,红装少女当即拉起她的小手,心疼道:“这些日子跟着他受了不少苦吧?真是辛苦你了。”

青姝连忙摇头,偷偷瞟了一眼正在不远处一直往这边张望的余裕,轻声解释道:“没有的事,师兄对我很好的。”

墨红霜胸口起伏了一下,本已被加宽的胸口险些又被绷开,她伸出手,小心地摩挲青姝的脸颊:“你不必为他辩解,他什么样的人,我心底有数。”

而在墨红霜拉起青姝往骨门走去的时候,余裕想上前和她打招呼,却直接被无视,也就在此刻,先前扛着“何尊”回来的一行人,却是齐齐站在墨红霜面前,齐齐喊了一声“嫂子好”。

因为先前有了米和暖几人的经验,青姝大致猜到了怎么一回事,倒也不是很介意,只是墨红霜脸色一黑,望向余裕:“你的这些狐朋狗友是有什么大病?”

一行人面露疑惑,正欲问个究竟,但马上被余裕一个眼神拦住了:“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他们虽是初来乍到,可能由于阔别重逢太过激动,滴酒未沾已有了些醉意,所以在胡言乱语,你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墨红霜鼻前呼出一口浊气,甩了甩袖口,拉起青姝走进天外楼,而余裕刚给一行人解释清楚,余光就瞥见罪魁祸首的身影。

当下,余裕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魏朵朵给拽住,拖到角落。

“你说说你,从回来之后,就一直摆着一张臭脸,是不是担心我找你算账?”余裕没好声气道。

魏朵朵冷哼一声,别过脸不说话。

“谁跟你说,天外楼凡是有姿色的女子不是我的菜就是我的酒?”余裕盯着魏朵朵的侧脸,继续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句话,我这些天随时都在过刀尖舔血的日子?”

魏朵朵还是不说话。

“你要真这样算的话,那你为何不把你自己算进去?还是说,你其实觉得,自己的姿色,比不上其他人?”余裕沉声道。

闻言魏朵朵回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番余裕,嘲讽道:“你别以为依仗着自己生得俊俏,还有几分才华,就可以任意妄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告诉你,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兄长的份上,今日这个天外楼,我都不会再涉足半步。”

余裕微微愣神:“你们在外边发生了什么事?”

注意到余裕确实是一脸茫然、对某些事毫不知情的样子,魏朵朵烦闷的胸口顿时缓和了稍许,目光再次看向别处:“没事。”

“是不是跟青柠有关?”余裕追问道。

魏朵朵也没想到,余裕竟一次就能猜到问题的核心,当下心头也是一阵摇摆不定,但最终还是稳下心神,理智占了上风:“她能出什么事?别瞎猜了。”

“那你告诉我,我哪里得罪你了?”余裕穷追不舍。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真的很讨人厌啊?”魏朵朵终于把心头的怒气发泄出来,“总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装作对谁都热情和关心,结果是对谁都顾及不过来,人家还不能太自私。你明明不想伤害任何人,其实却一直在伤害所有人,你到底知不知道?”

余裕被魏朵朵吼得一时有些发懵,不过还是赶在她离开前抓住了她:“这些事情,我们能不能雅集之后再说,今日我主要是想让你帮我做另外一件事。”

魏朵朵下意识地想要甩开余裕的手,可奈何余裕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两人较劲了半响后,魏朵朵最终败下阵投降:“你说。”

余裕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情绪,在魏朵朵面前打开一张宣纸:“你知道烟花和孔明灯吗?”

接下来两日,时间过得很快,一切都在按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只是有一点让余裕有些疑惑,虽说余裕不知道愚钝学宫是通过何种方式看外边的,但他能够确定的是,粥可是肯定知道当初的同窗齐聚天外楼,可她却迟迟没有过来的意思。

望乡台,观景平台。

余裕已经在上面站了两天,手里握着那张被红绳捆绑的宣纸,他的发梢和双肩,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积雪。

两天里,余裕只花了一个时辰不到在看愚钝学宫顶上的那朵乌云,其他时候,他都一直注视着那座已然与雪山融为一体的学宫,可眼看着天色将黑,那轮完美无瑕的圆月已然悬挂到天边,愚钝学宫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于是他向前走了几步,寒风似乎并没比先前大上多少,他又低头看了一下望乡台下边,可惜被厚厚的一层雾气笼罩,根本看不真切,只能隐约看到星星点点的红光亮起,他知道那是青姝在点灯笼。

来到这个世界十余年,余裕第一次动了要自杀的心思,可真到了这一步,他却没感觉到半点儿的紧张和不适,当然,他是在赌,而与其说在赌,还不如说,他百分之百肯定,只要他迈出这一步,粥可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都一定会护住他的性命。

这种犹如是基于无数经验积累出的直觉,让余裕无比自信,但同时让他产生了某种伤感。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粥可呢?

这也是这么些年来,他第一次问自己这个问题。

他记得,当他在桃花村学堂第一次见到粥可时,她就已经是那副谨小慎微、害怕与任何人接触的模样,可不知为何,她却对自己有着某种近乎诡异的亲切之感,她比他自己还要了解自己的性格和言行举止,她似乎能够包容他的一切,她也总会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他绞尽脑汁想了整整两日都没有答案。

余裕摇摇头,拍掉身上的雪花,纵身翻过栏杆,如同一片雪花,向大地落下。

骨门前,七量和晚渔两口子正在为即将到来的揭牌剪彩忙个不停,此时的七量已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布衣,晚渔正仔仔细细替他整理身上的褶皱。

东山等人还未等仪式开始就已经开了好几坛子的陈酿,四处和人勾肩搭背灌酒,即便对方露出嫌弃的眼神也毫不在意。

魏朵朵和公良驹站在人群后边,下意识地拉开一段距离,却又很有默契地不时向望乡台的方向张望,这两日,全靠他们俩给余裕打掩护,也只有他们知道,余裕这两日究竟在做些什么,当他们得知,余裕可能会做出那种疯狂的举动时,一开始也是不同意的,但余裕给他们说,他有种直觉,他此次若是再见不到粥可,他可能此生都再也见不到她,他们犹豫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向对方诉说,却马上又错开目光。

青姝把最后一盏灯笼点亮,墨红霜小心翼翼搀扶她从凳子上下来,旋即又开始埋怨起余裕:“你也真是好性子,整件事情明明都是他发起的,结果在最忙的两日,他却玩起了失踪。”

“红霜,话不能这样说,前些日子师兄忙前忙后,确实是辛苦,再加上他身子本来就不好,他肯静下来好好休息,这才让人松了口气哩。”青姝努力为余裕的“偷懒行为”辩解。

一旁的青柠,双手紧紧拽在一起,正百无聊赖地看地上的蚂蚁搬家,可下一刻,她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刺痛,猛地抬起头望向望乡台的方向,可雾气太厚,她什么都没见到。

青姝察觉到她的异样:“怎么了?”

青柠摇摇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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