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中午十二点左右，荷叶出现在凌霄家门口，在他正准备按下门铃之前，凌霄出现在他身后的楼道中，满脸通红，单手扶着墙，步伐非常缓慢。“你怎么了？”荷叶问，“脸这么红，还穿着白大褂。”
凌霄苦笑说，“不穿上这个我可回不来，有人蹲着我呢。”
“你生病了？”
“没有，一点点感冒而已。”
“那你说的重要证据是什么？赶快给我，我还得去那个县里呢，老黄说找到了昨晚的目击者，再不加快速度，事情估计会闹得很严重啊。”
“不在我手里，还在a区的旅馆里呢。”
“那和我赶紧去把，不过你身体吃得消吗？”
“完全没问题。”
两人从凌霄家离开，开车到a区那家旅馆总共花费了一个小时，可以说非常快了。
推开旅馆大门，那名女服务生对凌霄笑了笑，打趣道，“跑到哪里去了啊，房间里的电话一直响没人接，我也进不去，唯一的钥匙在你自己手上呢。”
“电话？”凌霄问，“旅馆的座机吗？”
“不是，因该是你的手机吧。”
凌霄一颤，立马冲上楼，他推开房门，桌面上那个屏幕裂开的手机确实一直在抖，还由于喇叭被水浸泡的关系，发出特别吵杂的声音。
“喂？”凌霄拿起电话。
“你是谁？”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年龄应该不小。
“我是娜娜的朋友，你是谁。”
“……”电话那头突然挂断，凌霄盯着手机显示的号码，他感觉这个声音在哪儿听到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怎么回事儿”，荷叶道。他似乎从凌霄的脸上猜出了些端倪。
“这就是我说的证据”，凌霄拿着手机，“这个手机的主任叫做娜娜，也就是钱安安。”
“尸体的衣服里确实没有发现手机呢”，荷叶说，“怎么在你这里，你怎么找到的。”
凌霄将好几天来的发现一一详细告诉荷叶，荷叶原本就紧锁的额头变得更加深沉。
“你的意思是，李夜的死与一年前她妹妹的死有关，而钱安安是唯一直到其中原因的人是吧，于是凶手将钱安安杀害了。”
“我得推断就是这样，不过我没有证据直接说明杀害娜娜和李夜以及害死花火的人就是他，也不知道他身份。”
说到这里，荷叶拿起手机，把刚打来的那个号码播了回去，但却得到了“对方已关机”这样的提示。他放下手机，转过头看向凌霄，“就是这家伙，让老黄查一查就知道了。”
“我觉得也对，哪怕不是这家伙，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那我们先去和老黄汇合，从他找到的证人那里了解一下情况。”于是，两人又急忙驾车赶往县城。
黄华在县城一个公园边等着荷叶，凌霄透过车窗远远看去，公园里除了黄华以外，只有一对打扮艳丽的年轻情侣。
荷叶停在黄华跟前，下车将手机递给黄华，并吩咐他一定要快，不然电话那头的家伙可能会逃跑。
荷叶将事情安排妥当后，和凌霄一同走到那对情侣身旁，他们打扮时尚，穿着大红的情侣装，两人年纪都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
“你们好”，荷叶拿出证件和一张娜娜的照片，“你们确实在昨晚看见了这名女孩对吧，麻烦你们详细说明一下。”
这对情侣有些紧张，女孩的手死死挽着男孩的胳膊。男孩无奈的笑了笑，开口说到，“对，我们确实看见了，她脸部是不是很明显的整过容。”
“确实整过容呢，被你一眼看出来了？”凌霄插嘴说，他自己也见过娜娜很多次，一直到发现那张医疗证书之前，一次都没能发觉她脸部的异常。
“因为这是我的专业，一眼就能发现。而且整容规模不小，时间也不算久，脸颊看起来稍微有些僵硬，对吧。”
凌霄点头，娜娜确实刚整容没一年。看来整容只能欺骗一些普通百姓，但瞒不过专家，凌霄暗想。
“你们在哪儿碰见的死者呢”，荷叶又问道，“当时的详细情况怎么样。”
“当时我们俩一起在散步，晚间散步”，男孩宠溺的望着女孩，“就在这个公园边上，时间大概快到十二点了吧。我们在这边走，但她突然就出现在我们的后面，还笑着和我们打了个招呼，可把我俩吓坏了。”
“然后呢？”荷叶说，“你们认识吗？”
“不不不，完全不认识”，男孩直晃头，“然后她就走了，往河边的方向。”
“我能问一下昨晚你们两那么晚还在这边干嘛呢。”
“我们商量点事儿”，男孩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要当爸爸了，太开心了就出来透透气。”
“是这样啊，恭喜恭喜”，凌霄面无表情说，“那么当时还有人在这边吗？”
“我敢肯定没有，我们这边一到晚上就很少有人出来走动了，何况还是在晚上十二点。”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死者脸色是不是很匆忙。比如要和某人见面一样。”
“没注意”，情侣纷纷摇头。
告别那对情侣，凌霄提议去娜娜住处找海安，希望能详细的了解到关于娜娜的信息，而且，海安此刻也是嫌疑人之一。荷叶表示赞同，对他来说，这个同时出现，或者说同时跟两名死者有关的男人，正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
去往海安家的路上，凌霄还注意到一个非常奇怪的事情，那便是地点：假设娜娜的公司在a点，河边是b点，当晚那对情侣遇到娜娜的公园是c点，那么问题就出来了，这三个地点完全能组成一个比例均匀的三角形，也就是说，娜娜受害当晚十点左右从公司离开，然后在十二点出现在公园，最后尸体却被发现在河里。
凌霄突然想起娜娜的法医检查结果——“手脚有被捆绑的痕迹”，她会不会根本没有出现在河边，而是在公园的某个角落里就被勒死了，尸体在河里的原因恐怕是凶手为了抛尸。
这么想确实能解决“地点”的问题，但如果凶手在公园就勒死了娜娜，又怎么还要绑上她的手脚呢，绑上一个死人的手脚未免太过于反常，难道是……凶手根本没有打算杀死她，而是为了某种目的把她绑了起来，最后不得已才将娜娜勒死？那这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
随着汽车熄火的声音，凌霄从思考中醒来，他看了看手机，从公园到娜娜的住所一共花了十分钟左右。凌霄轻车熟路走上娜娜的房间门口，开门的正是海安，他散乱着一头蓬松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了不少。
“你好，又见面了”，荷叶率先打个招呼，随后便直径往房间里走，海安连拦都拦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