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二天清晨我们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餐她梳妆打扮着,我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叫了一声:“楚楚姐”。
我们和往常一样紧靠着坐在返程的汽车上,路途虽然颠簸但我心里宽松了许多。在车上我注目静神地瞅着她,依然那么平静淡雅,难怪爸妈给她取小名“楚楚”,大名:“白洁”,老丈人那可是个有才华的人也!陕北小米的油脂滋润着姑娘们的肌肤,即使风沙也吹不掉她们清纯美丽的容颜!
回家几天出入上下楼也没有看见卉,白洁也觉得诧异,问那女的怎么不见了,我说不知道,但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下班后我骑车直奔她的店里。
“这几天都没见你?”
“咋了,想我了。”我楞了一下。
她说:“我搬了!”
“在哪?”
“不告诉你!”她就是这样,说话直楞楞的像椽子。
我说:“下班路过这看看你。”
她这时温柔地说了一句暖心的话:“忙去吧,再见。”
周末下午她发信息说晩上约我,告诉我八点在幸福小区门口见。我到时她已站在门口等着,一见面她开口就问:“带了没?”
“没。”
“你来啥意思?”
“你约我呀,没看见你,有些话想当面说说。”
“你走吧!”
夏季门口出入来往的人多,我也不再说话转身离开!心里却有些恨意!这个女人呀……我放慢脚步仔细听着手机,心想她会不会再打手机叫我回去说说话……
突然手机响起了,我急忙打开、以为是她却不是。
“老弟,回来几天也不见你,过来在艳阳天歌厅坐坐。”
我似乎需要放松一下,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大步流星地向歌厅走去。
艳阳天歌舞厅在新开通的一条街上,取名叫通远街,一到晚上这里灯火通明粉呈万千,休闲的人们大都聚集在这里。我一进门一个中年妇女扭腰裂跨地走过来问:“那个包间?”
我说“石榴裙。”
她把我领进去转身就走了。包厢里面坐着贵大、胡二和常三,他们三个是结拜兄弟,我平时开玩笑称他们是“鬼胡唱。”
贵哥说大声喊:“来一个陪唱的。”很快那个扭腰裂跨的女人走过来问:“大哥要陪唱的吗?”
我说:“不要!自娱自乐一下。”
贵哥说:“那咋能成!西府哪个小媳妇在不?”
“她早就不来了。”
贵大自言自语地低声说:”瞎种!只认钱!”
我坐在沙发上,拿歌单想点一首歌,可不小心把茶杯给推倒了,一个小服务员进来擦扫。她身材匀称、园睑、短发、动作干脆利落,低着头收拾完转身就走了。
贵叫贵毅,厂办公室干事,是三兄弟的老大。胡为二,是公司工人、离职干个体是一个服装厂厂长,常为三,是银行的大堂经理。贵毅在厂办我们联系多熟悉一些,与胡二常三来往少,名字也不知道。他们结伴经常去地方不是红玫瑰饭餐厅就是艳阳天歌舞厅。红玫瑰饭店老板看见我们在一起就开玩笑说是“四人帮”,于是喝茶随便点上几个菜、吃吃喝喝漫无边际地闲聊。时间长了混熟了他们称我“先生”或“老九”。
我点了一首歌曲《你是我的最爱无人能替代》,清了清嗓子唱起来:
“夏天走了菊花开了,秋风送来点点的忧虑,阵阵秋雨敲打着玻璃,片片的落叶片片愁绪,坐在窗前翻看日记,字里行间写满都是你,昨日的浪漫难忘的记忆,一点一滴烙印在心里,我的快乐就是想你…生命为你跳动为你呼吸,昨日的幸福曾经的甜蜜………你是我的宝贝不让你委屈……你是我的最爱无人能代替……”
唱完我放下话筒心里五味杂陈,烟雾弥漫中他们只顾自个做他们的事情,并没有发现我有点伤感的情绪!
“老九,都什么年代了还不开化,浪漫一回!找个小妹陪陪!”
过了一会老板娘就推进来一个女孩子,正是刚才打扫卫生的那个女孩。她陕北口音自我介绍:“我叫白洁,老板娘让我陪九哥唱唱歌。”她说着就大大方方地坐在我身边。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姑娘: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有一种恬静的美。
“哪儿人?”
“榆林。”
“榆林姓白的很多吧?”
“是。”
“榆林不是有煤田吗,说那儿人傻钱多,你怎么跑到这?”
“有钱的人钱多得没处花,千万上忆的煤老板满街的,没钱的还是没钱人,但人不傻!”
“那你咋不在哪呢?”
“你说呢。”她眼睛直直盯着我:“唱个歌吧、你点。”
我想了想点了一首陕北民歌:《山丹丹开花》一起唱起来。唱毕,我夸赞这个姑娘:端庄、人美、歌甜,她淡淡地笑一笑就静静的坐着。
看那姑娘拘紧的样子,他们三个唱着:“妹妹你大胆往前走、莫回头……”
姑娘依然淡淡地笑一笑静静地坐着。
回到家里我跟白洁说:“在歌厅见了一个榆林小乡党,和你同名同姓,也叫白洁。”
白洁说:“那些地方不干净,一个女孩子在歌厅混,迟早要惹出麻烦的。”
我说:“那个女孩拘紧、看着很单纯……”
“咳!混一混就不纯、不白不洁了。”她转身笑着说:“你啥时候也领我去卡拉一下,见识一下世面,把人窝在家里都快发霉了,听说还能挣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