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蔡州到会宁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呢？诸位？”在蔡州，刘昌问着一众幕僚。
虽然蔡州军始终按兵不动，但他们一刻也没有停止对人民军的观察，也听到了风声，那就是李兆秋收之后就会对蔡州发动攻击。
这让刘昌如临深渊，但他既然是蔡州府的知州，自然是不能跑的，而是只能想办法自保。
毕竟赵宋朝廷的情况他也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目前赵构刚刚登基，人心不稳，而面对金军的压力，赵宋根本抽不出余力来对抗人民军，宗泽已经败了，其他将官更是人人自危。
“我们不妨在小汝水一代设防，然后坚壁清野，到时候逆匪缺少后勤，自然退却。”作为蔡州大户，同时是知州近臣的提辖说道。
对于提辖提出来的意见，判官却有些觉得不对。
“如果我们坚壁清野，肯定会激起民变的，到时候死人或者上方责罚还好，如果逆贼趁着这个机会不等秋收，直接攻击我们，那我们怎么办？”
对于这个问题，刘昌也是不知道该如何解答，虽然他作为知州，名义上统领整个蔡州的军政，但他只是匆忙上任没多久的，这是因为几年前，蔡州还是淮康军的节度使管理。
“那我们能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果什么都不做，就等死？”这时蔡州厢军的营指挥使孙耀直接按捺不住了。
虽然平时这些文官未必看得起只不过是营指挥使的孙耀，但现在谁让他们用得到这个丘八呢？
“其实您可以带着您的部队和逆贼决战呀。”提辖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虽然孙耀的这个营算是蔡州军的主力，但和大多数厢军一样，他们平时并不怎么训练，而是以生产为主，名为军队，实际上则是黑工都算不上的血汗劳工。
刘昌动员起来的部队，则是为了防止盗匪横行而组织起来的乡兵。
他们或许能够对一般的匪患进行清缴，但面对人民军的时候，还是算了吧。
起码包括刘昌在内的一众蔡州文武对此心知肚明，就算是不明白，在知道了宗泽战败的消息之后，他们也得明白了。
“说的容易，宗泽一万多人都打不过对方，我们这么点儿人怎么可能赢。”知道兵事的孙耀当然知道人民军有多不好对付。
首先他们的士兵敢于肉搏，而且以冲锋见长。
要知道他们可是步兵，步兵敢冲锋，敢肉搏，那对于宋军来说就是降维打击了。
自澶渊之盟后宋国可是进入了长达百年的和平，虽然在西部，宋军和西夏时有交锋，但这一切都和蔡州没啥关系。
这就导致了大多数宋国的厢军缺少战斗经验。
这点蔡州厢军也是一样。
他们能做的极限也就是维持治安了，让他们野战纯粹是为难人。
“你也知道这么点儿人赢不了，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是怎么守住蔡州。”没听到什么建设性意见的刘昌直接叫停了他们这种无意义的争吵。
“我们不行和其他州请求支援吧。”州判说着他的想法。
“支援？他们才不会把人放到我们这边呢。”刘昌不是没有试图联系过其他的知州，但那些他的同僚们给他的回应让刘昌非常失望。
“我们就是防守也是死，逃跑也是死，不过我们可以效仿陈州的知州啊。”提辖说着淮宁府的例子。
陈州的知州始终坚持在陈州，人民军并没有进攻他们，而是采取了包围的态势，哪怕现在也没有攻击。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只防守府城了？”孙耀气的一拍大腿。
“怎么，你有不同的意见？”提辖看着孙耀笑嘻嘻的问道。
“我当然没有意见了，只是你们这样会不会被追究？”孙耀担心的问道。
“怎么可能有人会追究我们呢？上面会知道我们的苦衷的。”刘昌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事实上如果可以，他很想剿匪，作为知州，不管文事武备他都要管，有了成绩都是他的政绩，但现在他们实在是打不过人民军。
“对了，宗泽的家眷们被治罪了么？”刘昌倒不是八卦，而是打算从这里看看赵构是否苛刻。
“没有，陛下虽然生气，但还是很仁慈的。”州判说着他那里的情报。
只是几个人心里都明白，不是赵构不想处理宗泽的家眷，而是不能处理。
现在不同于徽钦时代了，天下不稳，而且不只是盗贼四起，还有金人的威胁在，如果因为失败就牵连家人，说不定那些官员就没人愿意给赵构打仗了。
不过说不定哪天宗泽的家人就一个个羞愤而死也不一定。
而在一个月之后，金军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完颜宗望已经在回军的途中病逝，没错，金军退兵并不是因为天气炎热，这纯粹是李兆想多了，而是主帅重病缠身。
接替他的弟弟完颜宗弼，也被称为金兀术。
在继承了自己兄长的官位和军队之后，完颜宗弼并没有太着急动兵，而是打算先掌握军心。
所以宋金今年是打不起来了。
只不过这个消息一时半会儿还没法传到宋军那边。
“宗泽败了。”在收到这个消息之后，完颜宗弼有些遗憾的说道。
“怎么？你是觉得有些可惜，如果我们并没有撤退，而是还在南下，可以取得更多的战果么？”他的弟弟，也是完颜宗弼的副帅，完颜宗辅看着完颜宗弼笑了笑。
“没错，不过我们还是得冬天才能进军。”完颜宗弼遗憾的说道，在七月的现在，金军的大部队已经到达了燕云地区修整。
同时在上京会宁，金太宗完颜晟也和押解着赵宋的皇室的完颜宗翰会面了。
“哈，你知道为何我不顾大伙的反对要让你回上京么？”完颜晟笑眯眯的问道。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