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 名动天下 - 决木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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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秦采桑转念一想,便知谢酩酊忧虑得不无道理,向少天个性其实略有偏激,若不是连云生杀他父亲在先,仇怨不共戴天,他也未必会转向八大家,遂就如实地道:“不一定。”

谢酩酊闻言轻轻一叹,正要说话,却不想给秦采桑抢在先头,只见那少女猛地摆了摆手,连连说道:“算了算了。”

谢酩酊心中略略一讶,面上却是笑了:“怎么?”

秦采桑满不在乎地道:“管他出不出来做证,那和尚不是我杀的便不是我杀的,他们还能扭黑为白不成?”

“姑娘说的不错,只是人言可畏,不得不防。”谢酩酊轻轻一叹道,“当然,谢某方才也都是姑妄言之,未必就有那许多周折,凌尘子不带大师回去,或许其中另有原因,无论如何,再过几日,想必就能水落石出了。”

秦采桑点了点头,“是呵,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况且邪不压正,余舟那小子多行不义,早晚也得作法自毙。”

谢酩酊微微一笑,“姑娘觉得此事与余舟有关?”

秦采桑不答反问:“谢庄主难道不这么觉得?”

“阜安一役后久无余舟消息,这次襄城之乱,夏西洲言语又模棱两可,谁知他是否真是出于余舟授意?”谢酩酊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无论如何,石头教在暗,秦姑娘在明,总是小心为上。”

秦采桑不置可否,呷了口茶,心里默默将各样念头过了一遍,忽然抬头望住谢酩酊道:“谢庄主就不怀疑我么?”

谢酩酊愣了一愣,随即竟是笑了起来,“谢某为何要怀疑姑娘?”

秦采桑却是神情肃然,冷冷地将话抛出:“秦某来历不明,其实可疑,何况单只连云生传功给我这一点,便足以证明我与他关系匪浅,任我怎样解释,都无法辩白。再者,就如谢庄主刚才的猜测,也未必不可能真是我杀了色空大师,而后试图杀凌尘子灭口。向副帮主纵然死在色空大师手下,也未必不是误杀,至于放火,也许是毁尸灭迹,只是没想到能逃出个凌尘子去,所以便故意送向惊天回吉星水寨,以混淆视听。”

谢酩酊静静听她说完,面上笑容未改,只道:“若是连云生肯传功于姑娘,姑娘又为何要下手杀他?”

秦采桑摇头道:“我没杀他,自然是他传功后力竭而死。”

谢酩酊微笑道:“可谁都知道,谢某也曾亲眼见过,连云生是死在荡寇剑下。”

秦采桑怔了怔又道:“那也可能是……”

谢酩酊微微一笑,打断她道:“其实这本就是矛盾的,是不是?除非不是连云生主动传功,而是秦姑娘强夺功力。”

秦采桑点头,“是呵,若是我从一开始便说了谎……”

“若是秦姑娘一开始就说了谎,那便是谢某识人不明了。”谢酩酊仍是面带浅笑地打断了她,“秦姑娘以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可是谢某要说,信者自信,疑者自疑。如今色空大师与向副帮主俱亡,既无法证明秦姑娘无辜,可也同样无法证明秦姑娘有罪,若是凌尘子与姑娘的说法果真不同,两下里各执一词,那么自然会有人信姑娘,也会有人不信,而谢某只是相信秦姑娘,相信自己的感觉罢了。”他呷了口茶,在秦采桑的注视中又微微一笑,“其实世上事阴差阳错,有许多事本来简单,不过是人偏要往复杂处想,结果反倒化简为繁,秦姑娘以为呢?”

秦采桑瞧着那双幽黑带笑的眸子,忽然也忍不住笑了,“秦某果真没有瞧错谢庄主……不错,是我小人之心了。只是谢庄主也说了,信者自信,对我等习武之人而言,若说有秘籍传世,总是宁可信其有罢?其实我早该明白的,当初那本书一烧,其实结局已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纵然不是今日,不是色空和尚,也可能会有另一天另一人,是不是?”

“实在惭愧,谢某却是瞧错了姑娘。”谢酩酊静静看了她半晌,忽尔沉沉地叹了口气,“姑娘心里既都明白,当知如今该暂避锋芒,假以时日,真相定会水落石出。”

“那岂不是要我什么都不做?”秦采桑笑了笑,“谢庄主虽是一片好意,但秦某的清者自清,却不是这么个清者自清。”

谢酩酊正要说话,秦采桑却又接着说道:“再说了,谢庄主想我暂避一时,可是这个一时,究竟得有多久?若我自此销声匿迹,处境倒是安全了,但他们也许会说,我那是畏罪潜逃。”说着她重重摇了摇头,“不成,那绝对不成。不管在背后捣鬼的是不是余舟,我都非要将那厮揪出来,若是凌尘子说了谎,我也定得揭穿他虚伪面目,若谁还想问我要那烧没了的秘籍,呵,对不住,请先自焚再看。”她说着冷笑一声,抬头凝住谢酩酊,神情坚定,“总之这个关口,我是决不可能躲起来的,我也不信真就是栽赃嫁祸,还能留不下任何蛛丝马迹,等我……我会再去一趟京城,我还就不信,真能叫他们指鹿为马,一手遮天!”

“这么说来……”谢酩酊叹了口气,“谢某终于还是劝不住秦姑娘么?”

秦采桑微微一笑,“贤兄弟的好意,秦某心领了。”

“既然姑娘心意已决,谢某本不该多言。”谢酩酊添一道水,复又抬起头来望着她,“只是秦姑娘若有此心,以谢某之见,到底还是宜早不宜迟。”

秦采桑自知也是这个道理,只是她还有桩牵挂放不下,谢酩酊看她神情便知她心中所思,不觉轻轻一叹,忽而举目望向窗外,低声道:“阿眉是个很有主意的人,她若心思已定,亦是决难转圜。谢某只怕秦姑娘一番辛劳,终是白费气力。”

“那也得试过再说。”秦采桑不觉咬牙,“再者说了,也许眉妩并非自愿离开……”

谢酩酊忽然对着她笑了一笑,不待她再辩解什么,只微微摇头道:“姑娘既有主意,谢某也不多言了,姑娘但保重就是,北少林那边,谢某也会尽力周旋。”

秦采桑终于是将那些话吞了回去,起身向他深施一礼:“谢庄主如此深恩厚意,秦某感激不尽。”

谢酩酊连连摆手,亦站起身来,“秦姑娘言重了,阿眉本如我亲生姊妹,说句冒昧的话,谢某心中也早将秦姑娘视作妹妹,妹妹有事,为兄为长,怎能袖手旁观?”

秦采桑闻言,顿觉心上一热,不由抬头冲着他灿然一笑,“既是如此,谢庄主若不嫌弃,我可要厚颜唤一声阿兄了。”

谢酩酊微微一笑道:“求之不得。”

秦采桑可不含糊,当即张口叫道:“谢兄。”

谢酩酊微微一笑,亦是温声唤道:“秦家小妹。”

秦采桑忽地扑哧一笑。

谢酩酊略带疑惑地看着她,“怎么?”

秦采桑眨了眨眼,“总觉得哪里奇怪,谢兄还是直接喊我采桑罢。”

谢酩酊倒不纠结,从善如流,“采桑。”

秦采桑便也跟着再叫:“谢兄。”

而后两人对视一眼,不禁同时一笑。秦采桑将凉到好处的茶举起一饮而尽,“今日仓促,也不拘泥那些虚礼,小妹以茶代酒,敬兄长一杯,尔后如有用着小妹之处,还望兄长莫要吝言。”

谢酩酊含笑喝尽杯中茶,“既是自家人,采桑日后也千万不要客气。”

“谢兄尽管放心,我最会不客气了。”秦采桑眨了眨眼,想及江眉妩,却又是觉得心中一酸。她们义结金兰之时,明明也说过真心以待,可如今却……不,事情还没弄清楚呢,她怎地总是先入为主。眉妩不至于骗她的,眉妩不至于再骗她的……她再将这话默默重复几遍,又看着不知在想什么的谢酩酊,语气重新轻快起来,“好了谢兄,小妹也该告辞了……”

谢酩酊目光忽地一凝,“采桑且先留步。”

秦采桑微微一怔,不解地看着他,“谢兄还有何事?”

谢酩酊不知想了些什么,终只是向她一笑,“没什么,就是再唠叨一句,千万小心。”

秦采桑看得出他本不是要说这个,心存疑惑,一时未动,忽是掠过一个念头,不由喃喃出声:“谢兄在这里等我……谢兄早知我要来……”她目光落在谢酩酊脸上,竟颇有些忐忑,“谢兄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那倒不是。”谢酩酊摇了摇头,“沉阁说你望西而来,我也只是心存侥幸,但你真的来了……没名字庄的事,我在百状山也问过曲先生,他只道天机不可泄露,并未多说什么,可我心中不能不有疑惑:什么人能将财物从连云生和余舟那里抢了来?我与他们交过手,一个连云生已不是易与之辈,更何况两人联手?”

秦采桑虽还不能确定包婆婆是不是江眉妩要寻的姑姑,但她既已答应了将那次会面当作秘密,便自然不可能失信,是以仍只摆出一脸疑惑,“我也觉得这庄子实在诡异,眉妩一向与我一起,只在庄中才分开了几日,所以我觉着其中定有古怪,才想先来看看。谢兄既是这样说,莫非谢兄心中已有人选?”

谢酩酊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不知道,所以才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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