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忘却

第128章忘却

张小凡醒来的时候，碧瑶已经坐在了他的身旁，默默望着他。与他在狐岐山寒冰室中，是一样的。

“碧瑶……”张小凡抓住碧瑶的手，想要坐起身来。可他的身体一僵，没能如愿。

倒是碧瑶及时拉了张小凡一下，让碧瑶微微倚靠在自己身上。

“你可算醒了！”碧瑶轻轻一笑，俏皮中带着一丝不常见的温柔。

不过粗心的张小凡没有察觉，反而有了兴致，反问起来。

“准你睡就不允许我休息么？”

“就是不允许，怎样？”碧瑶不甘示弱，高高抬起下巴，与张小凡针锋相对。

而后，他们都笑了。

这种感觉，怀念备至。

张小凡轻搂碧瑶的柳腰，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碧瑶轻轻捂上了。

“先听我说。”碧瑶顿了一下，轻声道，“小凡，这十年一定让你受了不少苦。”

“你……”张小凡一下愣了。

“我都听天狐说了，你为了我放弃了一切，受尽了委屈，你这个大傻瓜！”

碧瑶嘴上嗔怪，可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她紧紧抱住张小凡，在他的怀中哭泣。

感动，责备，惊喜，心痛……已然分不开了。

“为了我一个傻小子，你想都不想就用了痴情咒，不是更傻么？”

张小凡轻轻拍着碧瑶瘦弱的后背，努力不让自己落泪。

没想到，碧瑶即便哭得一塌糊涂，也要抬起头，梨花带雨地反驳。

“谁稀罕你！若不是为了听你这死家伙亲口说出答案，我才懒得救你！”

看到碧瑶这娇俏无限的模样，听着她带有哭腔并含糊不清的话语，张小凡忍不住笑了出来。

“呵，你指的是什么答案？”

“满月井！”随着碧瑶一下子傲慢起来，她的眼泪便也止住了。

张小凡一面用手擦掉碧瑶脸上的泪痕，一面惊讶道：“难道你早就知道我看见了你？”

碧瑶重重点头，也拿出手绢擦干张小凡额头上的汗珠。

“本姑娘冰雪聪明，怎能不知？如果井中之人是那位灵儿师姐，你定不会那般吃惊。而相比起你的那位白衣师姐，我还是很相信自己的！”

碧瑶说完，似乎有些尴尬，笑了两声，掩盖羞涩。

而张小凡心中却出现了一个让碧瑶所万万不会想到的问题。

如果此时他再次站在满月井前，看到的会是谁？

他很想回答碧瑶的名字，可始终没有确定。

因为在他心里，早已不是绿影翩翩。

“想什么呢，和呆子似的，不，就是呆子！”碧瑶冷着脸狠狠掐了张小凡一下。

“啊……我是在想灵儿师姐都已经嫁人了，你怎么还不放过？”

“嫁人了么？”碧瑶脸上出现了狡黠的笑，“那位美丽的白衣师姐不会是也嫁人了吧？”

明知迟早要面对，可是每当碧瑶不经意地提起陆雪琪，张小凡的心总会一下蹦到喉咙。

“碧瑶，不管怎样，你嫁我便是！”张小凡大声道。

“可是我爹他看不到了……”碧瑶苦笑道。

因谁所致？

“碧瑶，我……”张小凡猛地想起这件事来，更觉心如乱麻。

可对碧瑶来说，早就有了结果。

“小凡，一切就让它过去吧，我为你而死，你为我而活。既然终于能在一起了，其他的什么也不重要！”

张小凡呆了，因为倚在他怀中的碧瑶，不再刁蛮莽撞，而是这般拿得起放的下，为了自己，抛弃了杀父之仇。

而当初的自己，为何不因她而放弃正邪之见呢？

身怀天下修为之大成的自己，终究比之这敢爱敢恨的碧瑶，差了许多。

“不过话可以这么说，但现在不比以前了。你是我的，要对我言听计从，否则我那天生气了，说不准会重温一下那所谓的痴，情，咒！”

原来碧瑶，还是碧瑶。

“什么？”

“不信么？”碧瑶一努嘴，大声道：“九幽阴灵，诸天神魔……”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