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凡心

第9章凡心

极北以西之地，与南疆一般，同属蛮荒。与南疆毒虫瘴气不同的是，此处炎热得骇人，并干燥无比。以至于村落人家，几乎不存。

唯一还有过人迹的地方，只有那魔教发源之地——蛮荒神殿。

但魔教之徒也终是肉体凡胎，在这里不到百年，纷纷弃之而去只留下少许人物和很多带不走的宝物。

于是，百年后的炼血堂，合欢派，万毒门，长生堂尽是西南之地自生自灭，全与这蛮荒脱了干系。

那些留守神殿之人，却是靠着留下的大量物资与留守神兽烛龙自创一派，名曰鬼王。终有一日，鬼王宗被万人往将大半实力移至狐岐山，与几大魔教共图天下，且日渐强盛。

随着兽妖大劫的到来，魔教逐一灭亡，鬼王宗也在后来的青云一战成为了历史，蛮荒神殿也算是彻底荒芜了。

幽姬忽然睁开眼睛，闪烁出思索的光芒。

她有些倦意地坐在热乎乎的沙土地上，背靠一棵树，在树荫下躲避阳光火辣地炙烤。这棵树在方圆几里，也算上独一了。

幽姬还是那一身紫衣，却没有黑纱掩面。

露出了一张极其丑陋，甚至是可怕的脸，尤其是脸上的皮肤，已经不成人样，焦黑，并且……

唯一目睹幽姬真实面貌的人，已不在世上。

面纱轻掩，隐去了丑陋，留下的是寻味。

这其中，有怎样的故事？

只有等幽姬她，亲口吐露。

只见幽姬忽然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沙土，御空向东南方远去。

临行前，她还不忘看了一眼身后的蛮荒神殿。

幽姬远道而来不过几日，却在此时原路折返，是为什么？

草庙村，小木屋内。

张小凡第一次看见碧瑶这般声泪俱下，赶忙用手擦拭着她的泪水，将她楼入怀中。

“你眼睛都哭肿了，别哭了……”

不料，张小凡这一句看似不着边际的话，竟然让碧瑶止住了泪水。

只见碧瑶慌乱地在脸上抹了抹，忙问道：“真的么？”

张小凡倒是没有回答，只把目光移到窗外。

这下碧瑶知道是被张小凡戏弄，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吹鼓了粉嫩的脸蛋，并狠狠地掐了张小凡。

张小凡只得求饶多次，猜得到碧瑶的宽恕。

“臭小凡！”碧瑶白了张小凡一眼，缕了下头发，问道，“就算我真的去了，你又何必做傻事？”

张小凡笑了。

“十年前我见你被诛仙剑劈下，就打算去九幽之地寻你，只是幽姬百般劝说，并诳我有医治你的方法，才……”

“幽姨？”碧瑶的语气有些异常。

只听张小凡淡淡道：“你死了，我不会苟活于世。”

碧瑶沉默许久，良久才吐出三个字：“陆雪琪。”

张小凡却并不为所动：“不能与你相比。”

“只因我为你挡一剑，就不管她了？”碧瑶大声道。

“不，不是的。”张小凡拉过碧瑶的手，放在手心细细抚摸，“像我这样一个难以容忍魔教之人，可曾远离过你？嫌弃过你？欺骗过你？那时候我在满月井里看到你在坏笑，一下什么都明白了。即便没有那一剑，碧瑶，那个与我同坐在断竹上的你，依旧是……”

在碧瑶惊慌的目光中，张小凡忽然捧起她的脸，轻轻吻着。

一种不曾有过的，霸道的感觉。

或许，碧瑶她，会喘不过气来罢……

不管了……

良久，良久。

碧瑶狠狠一推，险些把张小凡推到地上，只见她喘着粗气，脸颊扑红，不只是呼吸困难了，还是羞不可抑。

“你……呼呼，你个死家伙……呼……想要闷死我啊！呼……呼……”碧瑶指着勉强坐回来的张小凡，一边喘气一边骂道。

而张小凡仍意犹未尽，凑过去将碧瑶搂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胸口。

被张小凡这样一弄，碧瑶便闭上双眼，口气也软了。

“你倒真会说，其实我能救你一命，并再次醒来，见你好好地，我就别无所求了，你要怎样，我都没话说。”

碧瑶，一直是这样，嘴硬心软。只不过张小凡笨得可以，一直看不透。

见张小凡没有开口的意思，碧瑶继续道：“我很感谢陆雪琪，感谢她这些年替我照顾你，她……你有空去就陪她吧，我不生气。”

“碧瑶小姐也有大发慈悲的时候么？”张小凡忽然双手合十，古怪道。

“张少侠你大可当我没说，我反悔！”碧瑶双手环胸，冷冷哼了一声。

然而，她和张小凡都是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