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面圣

“陈列来了吗？”司马衍左右环顾道。陈列只得硬着头皮出列躬身施礼道：“臣在。”

“哦，你可愿意去辽东和凉州走一圈吗？”

“如有此必要，能为我大晋的社稷付出任何代价，微臣都义不容辞！”陈列他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那就先这么定了，等庾卿跟何卿商量个日子，准备好给他们的赏赐品，再行出发。”司马衍看见陈列似乎有些开心。

“今天就到这里吧！”司马衍结束了今天的朝会。

众朝臣跪下叩头，恭送皇帝。

司马衍庄重地站起身来，走下御座，跟牛公公耳语了两句，然后带着谢安向殿后走去。

陈列站起身来后，来到何充跟前，躬身行礼道：“卑职参见何大人。”

何充和颜悦色地扶起陈列道：“镇北将军回来了啊。”

“昨天刚回来，没能第一时间去府上拜望何大人，还望恕罪。”

“贤侄莫要客气，以后还有时间嘛，随时欢迎来我府上做客哦。”

“卑职一定前去拜会，只是没能保住万石的性命，颇感羞惭啊。”当初还是何充带谢万去的广陵公府。

“唉，过去了，贤侄也不要总放在心上，两军交战，围城艰难，总会有牺牲嘛。”何充安慰道，忽然他看见了正要往外走的谢裒，就喊道：“老谢，老谢。”

谢裒转身问：“中书监大人何事啊？”

何充拉着陈列走到谢裒面前，正色道：“逝者已逝，老谢，怀玉老弟当时也是没有办法，前段时间跟你讲过多次万石的事了，还望你们两家不要有什么仇怨继续。”

陈列忙躬身一揖到地，口称：“谢老大人安好！”

“哼……”谢裒一捋颌下白髯，右手一甩袍袖，看也不看陈列，扬长而去。

“唉，这老谢，就这脾气。”何充安慰道。

正在这时，牛公公走过来，向何充行了个礼，然后小声对陈列说：“陛下要你去御书房。”

陈列告别何充，随着牛公公向后殿走去。快走到御书房时，看见谢安从里面走出，捧着十几卷公文，陈列忙躬身施礼道：“安石兄，一向可好。”

谢安急匆匆边走边说：“怀玉兄，陛下在等你呢，快去吧，等过两天找个时间咱俩再叙哈。”

陈列目送着谢安远去，转头向台阶上走去，进的御书房，陈列在外屋躬身朗声道：“臣，陈列恭请圣安。”

“快进来，快进来。”司马衍在里面喊道。

陈列挑开帷幔，进的里屋见司马衍正在书案上批阅公文，刚要跪下，司马衍过来一把扶住了陈列，惨白的脸上因兴奋有了一丝丝潮红。

“小六子，你可算回来了，想死朕了。”

“陛下龙体可否安好？”

“唉，朕感觉一天不如一天喽，总是胸闷气短，精神不佳。”

“等我回崂山找我师父，请他老人家给您开药。”

“嗯，再说吧。来坐。”

司马衍挽着陈列的手来到八仙桌前分两边坐下，盯了陈列良久道：“变化挺明显，看你壮实了不少，你坚守邾城四个月，大败麻秋、攻取信安这两仗打的漂亮，震我大晋士气啊！”

“咳咳，承蒙陛下夸奖，”陈列不好意思道：“只是被桃豹大军围困，差点连命都没了，幸亏陛下派桓温去救了我。”

“桓温去储裒那里借兵想来原委你也知道，还是你同意了褚蒜子和琅琊王的婚事大军才成行的，唉，朕无能啊！”

“陛下！切莫如此说，我大晋自衣冠南渡以来士族门阀掌控朝政，不听中央调遣，这个局面也是积重难返。”

“嗯，你能认识到这点就很好！”司马衍赞许的看着陈列，又道：“听说还带了个段氏鲜卑公主回来？”

“是，臣听说段龛还在石虎那边，此人有雄心也有些本事，我是想将来这女子能派上用场。”陈列小心翼翼地答道。

“好，有远见，不要贪图女色啊，以后朕会赏赐给你很多美女的，哈哈哈。”司马衍笑道，接着他收住笑容，话锋一转，“庾翼派邓岳接收了信安，朕很生气！”

“不打紧，陛下，信安毕竟还在我们大晋的手里嘛。”陈列只能安慰司马衍，还能说什么？谁让现在的皇帝并无太大权柄。

“可恶！在大晋手里不假，但实际是在庾家的手里。”

“慢慢来，陛下，还好邾城牢牢地控制在我手里，就像去年临走前您对我说的，把那里建造成陛下的根据地，创建陛下自己的队伍。”

“嗯，好！你要把邾城打造成铜墙铁壁，打造出一支铁军，谁也不能打邾城的主意，这也是朕的底线！”

“谨遵圣命！”

“你还有什么需要朕为你做的吗？”

“嘻嘻，暂时没有，等我想起来，再叨扰陛下。”

“嗯，等我再派几个得力之人去协助你。你从北边回来后，朕还要加封你，并给你开府仪同三司。”

陈列忙不迭地起身下拜，叩头谢恩。

开府，始于汉朝，唯三公（东汉指司徒、司马、司空）、大将军、骠骑将军、卫将军等位同公爵的将军可以开幕府。魏晋以来朝廷对有功大臣功劳的重赐就是这个，代表着陈列以后自己的名义自置幕府与幕僚部属。现今当朝只有庾翼一个人开府仪同三司。

“起来吧。”司马衍搀起陈列又道：“只是委屈你了，你为了邾城把褚蒜子贡献出来了，过些日子还要北去宣慰辽东和凉州，此去一路艰难啊。”

“臣有办法顺利通过中原羯人控制区。”

“哦？什么办法？”

“石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