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正面交锋（3）

第149章正面交锋（3）她想不通宇文睿为什么要瞒着她，是为了不让她难堪，还是其他难以启齿的原因？

“皇妹与朕向来交好，这是宫里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事情，朕为什么要杀她？”戚厉还在挣扎。

“为什么？”戚元冷笑一声，“因为她知道是你指使洪公公给父皇下的毒！”

戚流霜一怔，原来那个真正的吴国大公主还知道这样一个惊天大秘密。

“皇姐，你大概都不记得了，皇兄将‘五花散’交给洪公公的时候恰好被你给撞见了，但是你与皇兄从前的关系极好，被他哄了两句就同意不告发他，最后甚至还为了让父皇将皇位传给他，故意自告奋勇地去陈国盗取解药。”戚元将事情的真相娓娓道来，“皇姐你这班前去陈国，恐怕是没打算回来的，否则也不会自己撞墙寻死。不过皇姐吉人天相，只是忘了前事，命倒保住了。”

不，其实真正的吴国大公主已经死了，否则她也没办法穿越过来重生在她的身上——这还是戚流霜第一次知道自己会来到这里的原因。

“但是皇兄并不知道皇姐失忆的事，当初父皇驾崩，他想要嫁祸于我，又怕皇姐回来以后坏了他的好事，于是派了几批人去陈国刺杀你。”戚元说到这里，语气中都有了一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味，“皇姐，你可赶紧认清皇兄的真面目，不要再继续任由他摆布了！”

戚流霜心说她早就认清了戚厉的真面目，也没打算任由他摆布，可是她现在的处境，完全就不是她说了算的。

“还有你们！”戚元从左到右地将站在城墙上的士兵们扫视了一遍，“为这样的一个皇帝效力，你们真的安心吗？你们难道就不怕哪天被他派人给杀死了吗？”

那些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出现了迟疑。

“还愣着做什么？打开城门！让张将军带兵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戚厉这下是真的慌了，回身对着士兵们喊。

可是那些士兵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似乎还在斟酌戚元的话是真是假。

“吴国的将士们听着！”就在这个时候，宇文睿开了口，“如果你们愿意开门投降，本王承诺，不会伤害任何人！当然，如果你们要奋力抵抗的话，本王的十万精兵也等着大展拳脚。”

他这样恩威并施，让不少的士兵开始动摇，包括一直侯在城门后头的部队。

张将军也上了城墙来，询问戚厉的意见。

但他既然有此举动，也证明他犹豫了，想要投降了。

戚厉胸腔之中的熊熊怒火烧得更加旺盛。

“杀！就算为国牺牲，也不能做亡国奴！”他怒吼一声。

他能说出这种话，戚流霜其实还是很敬佩他的——当然，前提是他的剑没有架在她的脖子上的话。

张将军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但也还是下了城墙去，命令士兵开城门，正面迎战吴国军队。

吴都的城门一开，陈国大军就往这边逼来，马蹄阵阵，呐喊声声，气势磅礴，完全将吴国军队给压了下去。

“皇上，皇后娘娘，这里危险，属下护送你们回去吧。”陆峰说。

“好！好！快送本宫和陛下回宫里去！”皇后早就吓得缩在了角落里，这会儿听陆峰这样说，连忙跑过来拽紧了他的衣袖，也不管合不合礼数。

“你带着皇后先走吧。”戚厉对陆峰说，头也没有回。

他的语气之中有种看透了一切的决然，戚流霜忽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快！陆侍卫！皇上都下旨了，你快点带本宫离开！”皇后拉着陆峰就要下去。

陆峰回头看了戚厉一眼，当看到他挺直的背脊的时候，抿紧了双唇，随着皇后一起下了城墙。

城墙下面，已经成为了一片阿鼻地狱，双方的人马缠打在一起，甚至都快要分不清敌我。

城墙之上的弓箭手们向下射着箭，而陈国的弓箭手也毫不手软地回击。

戚流霜的身边间隔一会儿就有人惨叫着倒下，而她与戚厉因为有盾牌护着，也因为下面的箭似乎刻意避开了他们的方向，才一直毫发无伤。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戚厉并没有说话。

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下方，眼眸之中全是悲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兄。”戚流霜小心地叫了他一声。

戚厉微微低下头来，视线凝在了她的脸上。

“你不去避难么？”戚流霜问。

他这个样子，反而让她觉得可怕。

明明“卑鄙无耻”才是他的人设，为什么这个时候，她竟然觉得他的身形有些高大？

一定是她眼瞎。

“避难？”戚厉听她这样说，却是笑了。

他偏开视线，重又凝望着下方的战场。

“皇妹觉得，这场仗吴国能赢吗？”他问，用的是自嘲的语气。

戚流霜没有回答他，因为这个结果实在太显而易见。

戚厉没有等到她的答案，又自顾自地继续问道：“那皇妹认为，以宇文睿的性子，就算朕现在逃了，他以后会放过朕吗？”

自然是不会的。

戚流霜继续沉默。

“所以，朕又有什么避难的必要呢？”戚厉的目光苍凉而辽远，不知道在看向哪里。

戚流霜不会安慰他，也不愿安慰他——更重要的，是她知道，此时于他来说，最无用的恐怕就是言语上的安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城墙上的士兵们都倒了下去，下面的战火也渐渐平息。

陈国大军以人数与技术上的绝对优势，碾压了吴国，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戚流霜一直在担心宇文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