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制药公司
毕竟这一系列的行动都没有走刑侦大队的正规程序，完全是程修的个人行为，全部目的只在于获取他自己需要的信息。因此繁琐的、不必要的工作自然也是越少越好。
坐在监讯室里的程修眼看着屋外的一切，心中不由得感叹，李雪彤这个小丫头，审讯犯人的时候真是越来越有样了。
开始时，只是一些诸如姓名、身份证号、籍贯、出生年月等常规问题。很快，李雪彤便切入了主题。
“你们两个和叶涛是什么关系？”
“我们没……没关系。”张二黑道，然而话音刚落，他便又改了口“不，我们算是同事。”
“同事？”李雪彤心中疑惑，叶涛明明是市立三院的内科大夫，二眼前的这两个人不过是唯利是图的地痞流氓，他们怎么可能是同事呢？
“别忘了我刚才说过的话，无论隐瞒或谎报，你们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所以我劝你还是慎重回答问题。再问一次，你们和叶涛是什么关系？”
此时，许大飞开口了“警官，阿黑说的是真的，我们的确也勉强算得上是同事。不过并不是我们在市立三院工作，而是他在我们工作的制药公司担任着相关职务。”
李雪彤面带疑惑地注视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我们都受雇于同一家制药公司，他是最高研发部的组长，我们只是信息安全部下属的保安小分队里的两名小保安。虽然我们的工作没什么交集，平时也很少见面，但也还算得上是同事。”
“制药公司？”李雪彤喃喃着，又向双面镜望去，给程修递去的一个充满疑惑的复杂眼神。
程修也感到很奇怪，像叶涛这样等级的医生应该不再需要什么再做兼职吧？或许两个犯人的话只是托词，或是某种粉饰真相的冠冕堂皇的话。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顺着他们的话追问下去再说。
“继续审问。”程修对着无线耳机道。
李雪彤又看向双面镜微微点了点头。
“那个制药公司全名叫什么？”
“凯达科技制药厂。”
李雪彤将手覆上无线耳机“查凯达科技制药厂信息。”
坐在监讯室里的程修听到李雪彤的话后立刻在刑警系统内部的备案平台上进行搜索，几秒钟之后，相关的企业信息便已全部掌握。
这家公司是十年前成立的，具体时间和郑一书保外就医的时间相符，如果说公司属于郑氏家族，或者说和郑氏家族有关，那么一切线索将会产生联系。但很可惜，企业法人名叫“宋建东”，短时间之内，程修还无法确定这个公司和郑氏家族以及记忆实验之间的联系。
“审问绑架原因。”程修在耳机内发出指示，李雪彤也同步执行着。
而两名犯人却忽然支支吾吾了起来。
看他们的样子，李雪彤瞬间就翻了脸“我看你们这是又想回暗室了吧？刚才我说的是不得隐瞒或谎报，现在再加一条，不得犹豫迟疑！”
“说，是被人指使还是完全出于个人原因？”
两名犯人对于要不要供出金琳这件事已经犹疑纠结过一次了。但又考虑到无论招不招供自己都没有好果子吃，那还不如拉个垫背的。
“我们是受人指使的！”张二黑的语气中满是忧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冤屈似的。
“是谁指使你绑架叶涛的？”
“是金琳让我们干的，她说干成了就给我们每人两百万的报酬，如果干不成就把我们交给老爷子处置。”
金琳？！
程修心中一惊，他们口中的金琳和跟郑成德通话的那个金琳会是一个人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或许他们所说的凯达科技制药厂就是披着公司外衣的研究室？！
而且在说到“老爷子”三个字时，许大飞的声音有着明显的颤抖，看得出来，这个“老爷子”在他们心中是个相当恐怖的存在。这也与程修之前关于郑一书才是郑氏家族实际掌门人的猜想有着一致性。
程修不免有些兴奋了。
而外室的李雪彤由于并不知道一切，对二人所说仍然是一头雾水。只不过按照常规的审问程序抓着犯人供词中的疑点追问下去。
“你说的金琳和老爷子分别是什么人？”
“金琳是药厂的经理，大小事情都是她在负责。至于老爷子……我们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很神秘，我们都没有见过他，只知道大家都怕他，大家也都听他的。”
“那金琳为什么指示你们绑架叶涛？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我们只是两个保安，研发部里面的事算是公司的最高机密，我们也不清楚他们有什么过节，金琳只是大概提过一下，说叶涛他妹妹叶灵背叛了公司，把最新的研发成果给了叶涛，我们绑架叶涛，就是为了要回那个研究成果。”
“那么你们带去案发现场的药剂、测谎仪和摄像头也是金琳给你们的吗？”
“是，她给了我们那些东西，说把药给叶涛喝了，他就会乖乖听话说出真相。”
审问进行到这里时，程修已经大致明白了一切，看来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想都没有错，也没有偏离案情的本身！而且不停地在向真相逼近。
有好几次，程修都以为自己是南辕北辙了，而这番审问一次又一次地印证了程修之前的各种猜想，这无疑给了他莫大的信心和鼓舞。
只不过有一点是他没有想到的，那就是叶涛并不仅仅是间接通过叶灵与研究室有所关联，他本人也曾直接参与过研究室的工作。
而看如今的形势，很明显，叶涛已经和研究室反目，否则他不会宁愿承受着危险也不把所谓的“研究成果”交出去。
这样来看，自己从立场上对叶涛进行争取也似乎更加容易了些，再加上之前自己已经做好的铺垫，程修心中确信，只要加快行动速度，顺水推舟地与叶涛接触，就能够很快地争取到他，让他将自己所知道的秘密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