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她不认识我了 - 喜轿来,鬼门开,团宠娘娘杀疯了 - 九曲花笺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第72章她不认识我了

“我知道。”

长孙蔺捡着柴禾和枯枝搭起了个柴火堆,熟练地擦了火星子点燃柴禾,又拨了拨让火烧得更旺些,才回头对上白君疑惑的眼神,

“猜的,上回一起用膳,那鸡丝粥是烫的,可你直接一口一口就喝了。”他笑起来。“昨天你昏着,我不确定你的状态,碰了碰你的手,你的手是暖的。”

白君一时不知该不该和他计较这个“碰了碰”的程度,只好抬手摸上自己的脸。

果然,她的手心是暖的,脸上的温度本也不凉,手心更暖。

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表情变化都被长孙蔺看在眼里,在袖筒里掏了掏,竟摸出一个草编的鸟儿来,鸟儿头上还簪了一朵花蕊嫩黄花瓣洁白的小花,下面还固定了一根棍子,方便手拿。

递给白君,也不再提这个话,他说:“抓兔子的时候顺手编的,给你凑个趣。”

白君看着他手里的鸟儿,下意识想说我又不是几岁的孩童,想了想还是接过了,说道:“谢谢。”

春日的阳光正好,不热不燥,照在白君身上暖洋洋的,这是几百年都没有过的温暖,让她忍不住微微扬起了头,让金黄色的日光尽数暖遍她莹白的脸,暖意从她的头发丝蔓延到全身,像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一般。

在等火堆烧旺的间隙,长孙蔺又从屋里搬出来一张简易的木榻,应该是这几日他用来夜里睡觉用的,就摆在屋前被阳光浸润了遍地的位置。

随后便是一副和谐又静谧的景象,白君在榻上躺着晒太阳,晒得浑身暖洋洋,娇美的脸颊微微泛着红,灵猫也被晒舒服了,趴在她腿上打着盹儿,有风吹过来时,小耳朵还时不时打个激灵。

长孙蔺则用木桶里的水洗干净了猎物又擦干,支了架子,一个火堆烤兔子,一个火堆烤野鸡,时不时滚动一下枝干,让野兔和野鸡的每一面都尽量烤透,然后又把一些不知道哪来的野菜之类的东西,塞进猎物的肚子里,或抹在表面上。

白君看着他的动作,不免稀奇。

“这些东西,你怎么都会?不应该呀。”

长孙蔺回答得很快。“本来不会的,这次回来,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时候做过这些,就会了。”

“那时候?是什么时候?据我所知,你身上的禁制似乎是让你不能离开皇城的。”

长孙蔺手上动作顿了一瞬,很快又想明白了,白君知道他被下了禁制不奇怪,因为酆都大帝知道。

“很久以前,那时我还不是大顺的皇帝。”他说着,偏头看了她一眼。“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说给你听。”

白君无可无不可,在这样和暖又让人昏昏欲睡的时候,她也不介意听听故事。

长孙蔺见她的模样,便垂下头想了想,大概是想该先从哪里说起吧,片刻后说道:“那时候我还不是大顺的皇帝,有个与我倾心的姑娘。”

白君却是没想到他竟说到了这个,不由偏了偏头,倾心的姑娘?

她还没来得及再细想,就又听见长孙蔺清泉般的声音娓娓继续讲述:“她是个性情很活泼的姑娘,爱玩爱闹,有一回到了凡世间玩,见孩子们编各种各样小巧的动物,便也缠着我给她也编一个。”

他脸上的笑意浅淡,追忆着那些遥远的事情,深邃的眼中光点深深,看得白君怔住。

他却没再去看她的表情,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不时翻动着火堆上架烤的食物。

“我便也学着编了,她却嫌丑,取笑我不如凡人心灵手巧,我那时还年轻,心气也傲,不服气地找了个村中巧匠,跟着巧匠学,一连做了上百个各种各样的,挑了其中最精巧的草编鸟儿。”

“然后呢?”白君的声音有些生硬。

“然后……我还来不及送给她,她就不见了。”

长孙蔺的声音听不出有任何起伏,白君却愣是在其中听出了些低落,也隐隐约约觉得他这番话里似乎有哪里不对,却被自己心里那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扰乱得,一时之间没分出神去分辨,而是追问了一句。

“不见了?她去哪了?”

“我不知道。”

“你没去找她吗?”

“找了啊,怎么没找?我翻遍了三山五岳,万条川河,找到了她。”

“那……你编的鸟儿,给她了吗?”

两人一问一答,顺畅流利,却在白君问出这句话后,长孙蔺顿了顿,没急着回答,而是捻起旁边木盆里盛着的一些野生香叶,用指腹拧出汁液,淋在食物上。

旺旺的火舌撩烤着食物,微微焦黄的皮肤被烤出油脂,滴落在火上,发出滋滋声响,火烧得更旺了,有烤肉的香气慢慢散发出来。

“给了。”他回头看她,笑意深深。“但她不认识我了。”

不知为何,他话音刚落,一阵钝痛从白君胸口位置爆发开来,瞬间传遍她全身,痛得她头发发麻,不由得坐起了身子,微微蜷着。

灵猫跳下地来,冲着长孙蔺不满地喵了一声。

白君捂着胸口,试图缓解那种突如其来的痛意。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很奇怪,她连心跳都没有,怎么还会感到心痛?

心痛,太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她依稀记得,白家满门被灭那天,从摘星楼跳下去那天,她也是痛的,痛不欲生。

然后她忽然惊恐地发现,自己再去回想白家最为惨烈那一天的情形,竟有些模糊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她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的感受,先是她突然有了对温度变化的感知,再是心痛的感觉,怎么会连那一天都开始记不清了呢?

明明那么深刻地被她记了八百年,每一天、每一年,都在期盼着早日结束这份仇恨,转世投胎。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纷乱的各种思绪顿时全涌上了心头,像一团被捆成死结的乱麻,她在这一瞬想努力去寻找线头,却无从找起。

电光火石间,她脑中一阵灵光闪过,猛地抬头去看长孙蔺。

“你说,凡人?凡世?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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