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进宫
早早醒来，莉薇娅做好了早餐，算是为莱茵和萨墨莎壮行吧，反正放在平时，莉薇娅是绝对不可能起得比任何人早的。她喜欢床，更喜欢赖床，早起是罪恶的，是对自己闲暇时间的一种亵渎。换上一身看起来正常些的侍女服——穿着一身斗篷进到宫里走来走去的有些诡异，很容易把自己打成一张焦点牌，这肯定是莱茵不想的。
“海腾萨墨莎，日安。”卫兵对低头，把手放到胸口。
“日安，安答。”笑笑，把莱茵拉到面前，“这位是我的朋友，今天带进来面试一下宫女。”
“您不需要说这么多，本来也就没打算问。”笑得很开朗，语气里没有半分对萨墨莎的怀疑。
路上有不少配饰看起来还算华丽的贵族，两人进到萨墨莎的办公室，里面的装修很华丽，萨墨莎从书柜拿出一把匕首，交给莱茵，“路线基本还记得么？很好，现在你该去找了，十分钟之后宫里就会只剩下女眷和卫兵，你的时间很紧，动作快些。”
说完，萨墨莎把门打开，喊过一个在巡逻的士兵，“安答，让那颜和皇子们去会议厅集合，我这有点事得跟他们探讨一下。”
转身，对莱茵挤一个并不是很好看的笑容，萨墨莎没多说什么，从桌上拿起一卷纸，展开看看，再从别的地方找几张纸收起，推门而出，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莱茵离开萨墨莎的办公室，原本还有些人声的广阔走廊已经是空荡荡的一片，偶尔会有几个负责巡逻的卫兵走过。莱茵心里再过一遍鲜血玫瑰将会经过的地方，往宫门走着——得先去问问守宫门的卫兵今早有没有相关消息。
“天气不错，哈？”有点尬的开头，但总比直接把问题抛出来的好。
“是；诶，你不是海腾萨墨莎带进来的人吗，怎么……”
“她开会去了，我得等她回来才能去面试，闲着无聊，想来跟几位聊聊天。”不思归？什么东西。晚上不回家的那种吗？
“噢，没事没事，”卫兵也不多问，笑起来，“听你通用语口音那么标准，你应该不是托厄人吧？”
“嗯……对。”
“那肯定就是海腾萨墨莎找来监视可敦（可汗的妻子）的了；以后宫里的事，还请多多上心呀，湖很都。”卫兵说着部分莱茵根本听不懂的词。
“啊……啊，对，萨墨莎大人是让我注意一下可敦，”勉强能明白对方没什么敌意，莱茵心里放松不少，“啊……先生，请问一下早上有没有什么东西送进来？”
“送进来？有，萨墨莎不思归带你进宫前十分钟有几个安答带着一个匣子进来了，现在应该准备开匣验验里面的东西安不安全——怎么了？”还是没提起警戒，看来萨墨莎在托厄汗宫里的名声不错，要在别的地方自己这样莫名其妙地问出来人家该生疑了。
“没，就是萨墨莎大人之前跟我聊过，心里好奇，就来问问各位。”本来想了一大堆话要圆过去，对方这样的反应那就没有任何必要了，“那么，谢谢大哥，我可以到处走走吗？”
“啊，当然，不该去的地方门口都会有卫兵的，你靠近了他们会告诉你，去吧。”
到底是你们太天真还是萨墨莎这张牌太大你们惹不起，居然就这么放自己走了？莱茵这拙劣的套话问话水平在之前每次接受委托的时候都给自己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倒是在这托厄汗国的汗宫里，居然对方看起来没有半点怀疑自己的意思？
管他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先按着萨墨莎给自己画的图走到理论上应该要开匣验货的地方，被两个卫兵拦住：“抱歉，湖很都，这里禁止入内。”
“里面是有什么东西吗？”
“无可奉告，还请离开，谢谢。”甚至都不正眼看看自己，但玫瑰在不在里面自己是真的不知道。又不可能就在门口等着——要在还好，如果不在那不是得浪费很多时间么？
本来想打萨墨莎这张牌，但似乎总拿她说事不太好，毕竟自己实际上根本不是萨墨莎带进来的侍女什么的，要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难免会殃及池鱼。而且要是对方见过自己的话，估计也就跟门口那几个人一样，不说直接放自己进去态度也会好些，现在这样，还是暂时作罢的好。
那不如就顺着萨墨莎给自己的路线走一遍吧，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总共要检查三次，第一次只是简单地看看里面有没有藏什么暗器机关，第二次是验毒，以免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之后会散出什么东西让皇子公主们受害，第三次是测测里面有没有什么隐藏的法术，萨墨莎清楚宝物献到宫里后的流程，莱茵也记了下来。
另外一边，萨墨莎对着托厄朝廷的文武百官，说着自己的一些想法。身后坐着的是康斯妲丝可敦，因可汗常年病重而不得不让可敦参与朝政，作为他的代言人。
“我不太理解，萨墨莎爱卿。”插入到对话中，“这样的事情你一个人就可以解决，为什么一定要让那颜们聚到一起来讨论呢？难道你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当然不，可敦，”语气坚决，萨墨莎转身，面向纱帘，“这是托厄的习俗，在之前您并未参与过太多次这样的会议，任何要辐射到整个托厄汗国的事情都需要大家聚到一起来讨论。”
当然，是编的，那颜们也明白是编的，但他们信任萨墨莎，愿意配合她的表演。众人一言不发，康斯妲丝自知从这里面得不到什么线索，也很识趣地闭了嘴。
是真的绕，莱茵几次险些把路走丢了，终于，来到萨墨莎标注过的第二个地点，门禁闭着，外面站了两个卫兵，想必肯定不会让自己进去，那就没必要再让对方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了。
一个人站在楼梯间思索着，莱茵得快点确认下一个目的地。最保险的肯定是那些皇子和公主的房间以及宝库入口，无论如何现在玫瑰都不可能到那些地方，而自己可以过去守株待兔。但这样自己就又很有可能被打成一张焦点牌，绝对不靠谱。
从怀里把萨墨莎给自己的地图拿出来，展开，莱茵在脑里演绎着可能会发生的事以及自己该怎么应对。
但脑子是真的不够用，自己也没受过什么专业训练，对这些东西是真的想不明白，之前自己做的事一般就是在街口等目标靠近之后从黑暗中出来杀掉又或者进到什么宴会晚会里毒杀、卖卖风骚诱杀，最多也就是拿把弩在什么楼里藏着等目标经过的时候射杀。唯一一次进到别人家里做什么事还被那个叫诺勒的胖揍一顿，这种活计就不适合自己。
再把注意力放到地图上，再捋一遍，莱茵有了头绪。就看萨墨莎会怎么处理吧，反正自己想不到别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