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佣兵宴会（一）
旧堡酒馆对莱茵而言还是比较熟悉的，没必要花诸多时间去踩点、找位置，莱茵只是跟卡里亚斯说明一声，过几天要以莱茵.卡.洛恩忒斯的身份去一趟旧堡酒馆，就开始研究舒尔曼的底细。从莱茵收集到的情报来看，这个叫舒尔曼的人并不像路德维希那般骁勇善战，只是工于心计。那么应该是个比较谨慎多疑的人，到时候自己的表现得正常些。卡里亚斯修书一封到金格尔那里，金格尔也很给卡里亚斯面子的为莱茵安排了一个包间。三天时间很快过去，在被莉薇娅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后，莱茵上到由诺勒驾驶的马车里，往旧堡酒馆去着。卡里亚斯要求诺勒担任莱茵的副手，否则就不给予莱茵帮助——毕竟对方是白衣军，有诺勒做张保底牌能让洛恩忒斯府上众人放心些。莱茵虽然已经很厉害了，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啊呀，莱茵小姐，诺勒先生，两位的到来简直让旧堡蓬荜生辉。”金格尔还是一脸堆笑地捧着一杯酒进到洛恩忒斯家的包厢里，“诶？卡里亚斯先生这次没来吗？”
“我家主人俗务缠身，不能前来，还请见谅，他的这杯酒我就代为饮用了。”诺勒把酒杯拿起，对站在门口的金格尔扬一扬，饮下，“之后是鄙人的，祝旧堡酒馆越办越好，突然让您给小姐安排一个房间，给您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莱茵小姐来旧堡是金格尔三生修来的福气——就是今晚可别再像那次一样大庭广众之下拔出兵刃了呀，这次的客人们不是吃素的，还请见谅。”金格尔跟诺勒喝完，从侍者的托盘上拿起酒瓶，把自己的酒杯填满后，转向莱茵。
“多谢金格尔先生，这次我会注意的。”这可说不准，如果实在找不到好的机会的话莱茵还是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近身行刺，暂且先应付下来，具体的情况等会儿再说。
等金格尔出去后，诺勒看着莱茵：“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么？”
“没有，我也不知道哥哥让你来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两人已经算是很熟悉了，又不像莉薇娅那样算是自己的长辈，莱茵便不再客气，用跟凯菲、萨墨莎等人交流的方式说。
“那我就在这里等你的消息，如果有什么事记得上来跟我说。”诺勒对莱茵是很放心的，毕竟诺勒已经看过了莱茵的很多次战斗。论个人能力，白衣军里再怎么都挑不出一个人能跟莱茵比个高下。
“那估计就是准备撤的时候了；你歇着，我先下去。”把杯中的酒喝干，莱茵推门。
虽然是白衣军的聚会，但舒尔曼并没有把整个旧堡酒馆都包下来，只是订了几桌的酒菜，和之前的佣兵们喝酒吃肉开玩笑。莱茵大概地数了数有多少佣兵在旧堡中，心里有了个数，便往吧台走着。
“哦，这不是洛恩忒斯府的千金嘛，欢迎光临，您需要点什么？”调酒师记得莱茵的样子——金格尔曾经让酒馆中的工作人员要特别留意世家大族的成员，以免他们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人出言不逊冒犯到他们。
“一杯曼尔拉弥斯蜜酿；这些是什么人啊？”
“他们啊，原来都是佣兵行会的；穿白衣服的就是那个白衣军，在路德维希死了之后被埃修洛特招安了；其他的是之前驻扎在奥斯特港内等生意的佣兵，佣兵行会不是被阿萨辛行会和米亚德罗家打垮了嘛，现在大部分应该是无业游民。”并没有把莱茵的问题当回事，在往酒杯中倒曼尔拉弥斯蜜酿的时候一股脑地回答着。
“他们今晚得待多久？好吵啊。”见对方没有多想，莱茵继续问道。
“怕是要待得很晚哦，预定的食物和酒水都排到后半夜去了，如果您是想在旧堡好好玩玩儿的话建议改天再来吧。”跟一般的顾客不会说这么多，但洛恩忒斯家的人得好好捧着，以免到时候莱茵一个不乐意跟金格尔讲一声自己被开除出去——金格尔总是做这样的事情，而且这种行事风格也很有效，似乎开除掉一个不那么重要的人可以让那些世家大族的人们心情好点。
“他们点了些什么呀，排到后半夜？”莱茵现在的套话水平比之前高了不少，能从对方临时给出的情报中抓到自己想知道的部分，再顺理成章地构成自己的问题。
“主要是烤肉烤鱼之类的，还有调酒，这些东西得现做呀，烦死了，看来今晚又不能按时下班了，唉！”从莱茵酒杯边把第纳尔收过，抱怨道。
“辛苦了。”烤肉烤鱼，调酒，排到后半夜，这些是关键的信息。如果能混到后厨去的话，莱茵就可以找到给他们准备的食材然后下毒。
莱茵虽然参与了跟佣兵行会的战争，但大部分时候斗篷都是把脸遮得只剩半个的。除了正面面对过莱茵的人——这些人都死了——以及穆罕默德之外，在战中就再没其他人见到过莱茵的正脸。看着有几分相似，但又确定不是：洛恩忒斯家这么大的生意，卡里亚斯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妹妹去从事阿萨辛那种高危行业，想都不用想。
而在佣兵行会覆灭之后加入到阿萨辛行会的佣兵肯定不会有资格出席这次的宴会，阿萨辛行会在战争开始之时就已经成为了佣兵们的仇人，就算在战后都有不少没有加入到阿萨辛行会的佣兵时常在街头巷尾揪着看起来像阿萨辛的人就是暴打一顿。那些为了生计背叛了佣兵行会的人根本不可能接到舒尔曼的邀请。
刻意往佣兵们的餐桌靠靠，莱茵发现每一桌都有一个盘子和其他盘子不一样，而有一桌的盘子和其他所有桌面上的都不同，其中一只餐盘甚至在底部镶嵌了一颗宝石，如果莱茵的判断没错的话，那个华贵异常的盘子就是舒尔曼用的。在几个佣兵注意到自己之前莱茵把眼睛望向别处，装成在找人的样子。
“诶，那位是？”揪住一个上酒的侍者，舒尔曼问道。
“那位是洛恩忒斯府的千金，莱茵.卡.洛恩忒斯小姐。”
哦，那么自己不能奈他何，以洛恩忒斯家的本事如果自己轻薄了莱茵，就算自己跑到德赫瑞姆藏着都没用。而且之前也曾听闻过莱茵在旧堡酒馆保护李斯特的事情，应该不是个容易屈从的人物，别惹的好。
“金格尔先生，我想参观一下旧堡的后厨，请问您这边方便吗？”自己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莱茵找到金格尔，把自己的要求提出来。参观后厨这种事情放在别处不太可能，但莱茵认为像金格尔这样的人如果自己提出来他再怎么不方便都会让莱茵进去走上一两圈，毕竟“卡.洛恩忒斯”这个姓氏放在自己的名字后面。
“啊呀，莱茵小姐要参观……也不是不行，就由我领您去吧，来，这边有请。”事情按莱茵的设想发展着，畅通无阻。
“诶，你们认识那个叫洛恩忒斯家的女人吗？”舒尔曼好色，碰到莱茵这种高质量的小姐自然不太愿意放过，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先满足自己的下半身——任她再有过什么光辉事迹，也就是在洛恩忒斯府上赋闲的一介女流，迷晕了之后第二天她也什么都不记得。
两人对对方彼此有想法，但舒尔曼是想睡莱茵，莱茵则是直接想要舒尔曼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