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刻意接近

奥斯特港的晚秋已经有了些许的凉意，昨天颔骨上被莉薇娅打的那一肘子现在还在隐隐作痛。莱茵走在奥斯特港的大街上，路边的小贩叫卖着各种商品。看一眼在远处依旧繁忙的东港区，那里的景色似乎永远都不会改变，任由人事兴衰时过境迁，仍然是那个样子。港城之战后的奥斯特港犯罪率提了起来，奥斯特港警卫队最近忙得厉害，按莱茵估计大概是那些失业的佣兵找不到合适的活计就开始做草寇了吧？倒是那间叫“鱼宴”的店铺好久没去了，怪想再约着凯菲和温斯顿他们几人去一趟的。“早啊，莱茵，”温斯顿看莱茵来到吧台前，不消她开口就已经准备好了一杯曼尔拉弥斯蜜酿，递到她面前，“昨天天有阿萨辛跟我打听你来着，看来我们莱茵现在是有名了呀，在行会里都有人想主动接近你了。”

“哦，这样；我的资料你帮我改了吗？”掏出两枚第纳尔放在吧台上，别人对自己感不感兴趣这种事情莱茵没兴趣。

“早改好了，我答应你的事情能不办？那不得被你揍死？”温斯顿两边嘴角上扬，接过另一个阿萨辛递来的酒杯，“啤酒啊，好；你闲着，今天我这儿有点忙。”

“幽黑吗？”几个戴着初级阿萨辛胸针的人走近，莱茵看他们的面孔有些陌生，应该是从佣兵变成阿萨辛的那些人。

“哦？”转向他们，莱茵点两下脑袋示意。

“啊，谢谢咯，温斯顿老哥；幽黑小姐，听说您是阿萨辛行会晋升最快的人，我们几个想来跟您取取经，”也不客气，直接坐到莱茵旁边的椅子上，几人把莱茵围住，“您应该知道，我们是佣兵行会完蛋了之后来的，所以……”

“要问什么直接问，别婆婆妈妈的说一通屁话。”莱茵不想听他们废话这么多，比起在这里浪费时间自己更倾向于到吧台里去帮温斯顿的忙。

“就是……想问问您怎么才能做到像您一样进入行会三个月就成为高级阿萨辛。”笑得有些牵强，完全就是因为不想惹莱茵生气才把嘴角拉成笑的样子。

“练呗，多练。”莱茵哪知道要怎么才能像自己一样三个月就通过考核晋升为高级阿萨辛，但无论什么问题，让对方努力，“多练”这两个字永远是最万能的答案。不管皇天负不负有心人，最起码得有心了皇天才不会负——莱茵是这么觉得的。捷径什么的有，但不多。

“不然您帮我们说说……”

“温斯顿，要帮忙么？”彻底失去了跟几个人聊天的兴趣，莱茵抬头看向正在摇动着调酒器的温斯顿，问道。

“进来呗。”

几人依旧不依不挠地缠着莱茵问这问那的，上到莱茵在阿萨辛行会的履历和光荣事迹，下到莱茵的个人生活问题。莱茵实在听得心烦，“我说你们要么点酒点吃的，要么离吧台远点，挡着别人的路很好么？”

“哎呀，幽黑小姐，您帮帮我们嘛——我们也是有实力的，只是现在年纪不小了，想快些晋升而已。”并没有因为莱茵说的话而在态度上有分毫改变，佣兵大部分出身都不太好，讲道理基本上是讲不太通的。

“好，我给你个建议——今年年会的时候，会长会问什么人要竞争杀组的位置，你们可以试试，到时候就直接成阿萨辛行会顶端的人了，祝你们好运，然后，请滚。”一串连珠炮打出，莱茵挥手想跟几人告别。

“啊呀呀，幽黑小姐，怪不得您还单着，怎么这么大的脾气哟！”

“我单不单着跟你们有关系吗？”莱茵挑眉，“那令尊是不是单着？没单着我当你们的妈如何？”

“哎呀，冷静冷静，幽……恩赐解脱，没必要嘛。”温斯顿听得出来莱茵已经非常不高兴了，马上过来打圆场，“我说几位老哥，很明显，她不想跟你们聊这些，那就算了算了，你们可以找别人问问嘛——什么秋、毒牙、嗜血狂人之类的，别在这麻烦恩赐解脱了，吧台也就这么大，你们全在这趴着别人怎么办？”

“唉，温斯顿老哥，但出名的就幽黑一个啊。”

“温斯顿，你忙着，我进去找老大一趟。”看来这些人是怎么都不愿意走了，还是去马里多桑斯那里避避风头的好莱茵的颔骨还在痛，怕等会儿情绪起来直接把村雨拔出来让他们血溅四方。

“啧，她去雪豹那了，现在怎么办？”看着莱茵从吧台里出来后直奔马里多桑斯在的方向而去，几人也离开吧台，找一个角落凑到一起。

“总能有机会的，你们看她来的时候跟那个温斯顿那么熟，我现在有两个想法，”扫视一圈，没人注意到他们在干什么，“第一就是把温斯顿绑了，让幽黑亲自来救，不然就撕票，我觉得幽黑肯定会来，我们还能从她身上讹一笔。”

“不成不成，把温斯顿绑了那不是完蛋，怕是整个阿萨辛行会都会来哦，到时候就是大家一起死。”这个方案有点离谱，一听就感觉行不通，“第二个呢？”

“看起来她喜欢喝曼尔拉弥斯蜜酿，进来的时候温斯顿就给她弄了一杯，我们准备点药之类的……”

“那要怎么放到酒里面呢？总不可能当着温斯顿的面放吧。”办法是好办法，但是操作难度有点高。

“那你们说嘛，怎么办。”

“那些佣兵什么情况，老大，”不悦地坐到马里多桑斯对面，莱茵重重地靠在椅背上，“我才刚进行会就揪着我问这问那的，偏要我教他们怎么才能做到快速晋升。”

“你教没？”马里多桑斯抬头，眼睛睁成一大一小的形状——马里多桑斯万万没想到有人会觉得莱茵晋升得这么快是有什么经验，就是自己一个看她不起才让她考了高级而已，结果人家就真有那个水准。

“教什么教，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教？”

“看来有人开始崇拜你了呀，不错；这儿有个活，你看看，感兴趣的话就你去干。”听莱茵把事情说完，马里多桑斯拿出一张委托状。

委托目标是路德维希之后白衣军的第二位领袖，是一个叫舒尔曼.冯.萨兰托的人。委托书上写着舒尔曼在接过白衣军之后就被埃修洛特帝国收编了，而现在他回到奥斯特港来接他的家眷去埃修洛特居住。三天后他会邀请之前在佣兵行会跟白衣军关系好的人去旧堡酒馆聚一聚，而委托人的要求就是要让他的尸体被人发现，从而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至于双方之间是有什么争执还是矛盾，委托书上没有写。马里多桑斯估摸着莱茵差不多看完，“我懂，他身上有哪些污点——这个舒尔曼曾经是白衣军领袖路德维希的副官，虐待战俘且会侮辱白衣军驻地附近的女性，这样够了吗？”

“够了，仅仅是佣兵行会和我们之间那一仗就已经够了。”莱茵签下自己刚改的称号，把委托书交还给马里多桑斯。这个委托对莱茵而言难度不大，作为洛恩忒斯府成员之一，要出入旧堡酒馆不是什么大问题。而让他的尸体被发现就更简单了——投毒、爆炸、弩箭、背刺，什么办法都可以用。

“不然就先放放，咱们在打探一段时间，”商量无果，几人还是没定下来该怎么捕获莱茵，“现在仅仅只是怀疑她是个暗裔而已，还不确定，等她的身份明了了再说？”

“也行，到时候如果她真是暗裔我们联系埃修洛特也好找曼尔拉弥斯也罢，反正她是肯定逃不了的。”点头表示同意，周围几人也纷纷表示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