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轻功
“为什么说这里不是正统祭坛啊？”曹锐有点好奇的问。
“正统祭坛应该摆放瑞兽。”张九皋检查了一下铜鸡，“林叔，你看这个铜鸡是不是氧化程度太低了？有点不对啊。”按照他们之前的推断，这处墓穴应该是通风的，但是就现在看到的情况来说，不由得她不起疑心。
林谙把手电筒的焦距调短，然后蹲下仔细检查铜鸡的表面，他从包里抽出一块白布在铜鸡表面蹭了一下，没有那种搁置多年生出铜花后一蹭就会粘在布面上的铜渣，而是一蹭青黑色的物质。
“咦？看起来像是古墓开启后空气涌入产生的瞬间氧化，难道这里最近才泄了气进来？”傅齐愈弯着腰，他刚刚摔了一下尾巴骨，实在是不允许他做出蹲下的动作，就连现在这个姿势骨头还隐隐作痛呢。
“咱们运气这么好！”听到这话曹锐先乐了。
“天官，你看呢？”林谙扭过头问张旻。
张旻指着铜鸡被强光照射着的部位，“至少应该是第一次接触到强光。”
刚出土的铜器一旦被强光照射，而且是照射局部，明显能看出表面氧化程度不同。
上千年前的金属冶炼技术没有现在这么发达，铜器纯度没有那么高，结构也不如现在铜器质密，表面的氧化亚铜容易吸附空气中的氧气。
而强光可以起到催化作用，氧化亚铜会高活性的吸附氧气，然后沿着松散的孔隙向基体接近，如果有没有照射到的位置就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扩散。
林谙点了点头，对张旻的看法表示赞同，不过林谙生性谨慎，他没有把话说死，“但愿是咱们运气好。”
看完这两对镇邪金鸡，傅齐愈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墙壁上，“林叔，我把那个钥匙的形状拓下来，万一用的上呢。”
“嗯。”林谙看了一眼手表，“别磨蹭了。”
傅齐愈拿出一罐密封的蜡，这种蜡在罐子里是液态，倒出来以后十秒就会迅速凝固，他用胶布把石槽外面平整的位置贴住，只在顶端留下一个小孔，然后把蜡液挤了进去。
张九皋用手电照了照远处，似乎有一个高台，但是因为距离较远并不能看清。
“前面是祭台吗？”曹锐也用手电晃了一下。
“等我先过去看看。”张九皋说。
“小心点儿。”林谙没有反对的意思。
张九皋拿出一个长方形带凹槽的东西，将一根像是古代的远程攻击武器箭的金属杆拿了出来，这东西只有一掌长，箭的头部分为四瓣，尾部有一个金属圆环，圆环上系着一根还没有小拇指粗的绳子。
这时傅齐愈的蜡也干了，他把里面的蜡块取出来，这种蜡还具备一定的柔韧性，不容易碎，蜡球表面有很多图案，看起来繁复精美，顶部有一个像是代表鼎的突起图形。
张九皋瞟了一眼，但是也没看出那些图案能提供什么线索，她继续把箭压进凹槽里，然后把手电托在底部，手电的强光笔直的打出去，形成了一条发射轨迹，正对着光线射程最远能达到的甬道顶部。
还没等傅齐愈问问这是什么，只见张九皋扣动凹槽底部的一个卡扣，随着后坐力顶在张九皋的肩膀上，短箭也笔直的射进了甬道顶部的岩石中，因为实在是太安静，除了短箭射进去的声音，还传来一声短促的咔嚓声。
“这是什么声音？”傅齐愈怀疑是不是短箭偏了，把什么碎石头扎了下来，虽然不知道射这根绳子要做什么，但傅齐愈觉得如果没扎进深处可能会比较危险。
“那个叫穿杨刺，顶部的四瓣在深入岩层以后会打开，卡住岩缝，刚刚那个动静就说明已经打开扣紧了。”张九皋把绳子另一端交给张旻，“天官，咱们速战速决，我就不往下固定了，劳烦你。”
“嗯。”张旻应了一声，接过绳子往后退了三步，然后把绳子从左边腰侧绕到右边，右手拉紧，然后用脚踩住落在地上的部分。
张九皋也后退了几步，提起一口气然后一跃而起，第一脚就踩在了绳子上，然后沿着绳子向前跑去，傅齐愈被她吓了一跳，他短促的啊了一声，但张九皋没有从绳子上掉下来，张旻也没有被绳子带倒在地。
张九皋灵活的在绳子上跳来跳去，曹锐都看傻了，张九皋有多大本事，林谙还是比较清楚的，毕竟是天师府的后人，因此他反应倒是很平常。
傅齐愈盯着张九皋看了一会，但是他们不能拿手电去晃她，怕晃到张九皋的眼睛，看了一会看不大明白，傅齐愈就看向淡定非常的张旻，看起来两人好像不是第一次这么合作了，想想也是，之前小九儿说起他们一起下斗那次，讲出来的惊险刺激估计远不及当时经历的十分之一。
看了一会傅齐愈发现，张旻其实很瘦，平时穿着冲锋衣和宽松的裤子不明显，现在从后面看，张旻的腰比打印纸其实宽不了多少。
张九皋越接近前面的高台，顶部空间越低，在快要撞到头的时候，她突然脚下一勾，人倒挂在绳子上，跟着绳子一起往下坠，傅齐愈看到她这一手，心都跟着绳子颤了一下。
“快往起拉！”傅齐愈对着张旻喊着，他就想动手了。
“别动！”张旻胳膊肘一抬就怼在了傅齐愈胸口。
人的胳膊肘是很坚硬的，傅齐愈又有一个往前冲的力道，立时被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九要检查地面，她现在不能开口说话，你别添乱。”林谙把傅齐愈往后拉了一把，让他离张旻远了点。
倒挂在绳子上的张九皋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她还真怕傅齐愈给她把绳子拽起来，她缓缓的吐气，巧劲儿一减身体自然向下的重力就把绳子向下又坠了坠，她的手已经能摸到地面了。
张九皋专注的检查着地面，傅齐愈缓了一会，心说张旻不会是故意报复他之前撩他面子吧，但是抬头看张旻一脸严肃，傅齐愈又拿不准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见几人都专注的盯着张九皋，这种安静让傅齐愈紧张，他又忍不住没话找话了，“林叔，这绳子弹性这么好啊。”
林谙轻笑了一声，“这是牛筋绳。”
曹锐直摇头，他不住的赞叹，“九姑娘这手轻功绝了，瞧瞧这身法，这灵活劲儿，啧啧啧，我老曹今天算是开眼了。”
听到曹锐这么说，傅齐愈突然想起张九皋说过，张旻也是会轻功的，他看了一眼张旻，难道说他们这些专业人士业务能力都已经到了飞檐走壁的程度？
这么想着他又看了一眼曹锐，在心里想，嗯，老曹肯定是不会，不然也不能这么眼馋，这么想着他又看向了林谙，林叔估计也不会，不然按照林叔这个块儿头，两个张旻估计都拉不住绳子。
这么一想，傅齐愈觉得，他们三个里最有前途的可能就是他了，看他这不胖不瘦的身材，不高不矮的身高，不上不下的年纪，怎么都比瘦成螳螂精的老曹和人到中年依然壮硕的林叔强，肯定很适合学轻功，等回了北京，就让小九儿教教自己。
等他学会了，下次再下斗，他也能给林叔他们秀一手。
傅齐愈想的正美呢，那边检查完的张九皋动了，她没有再从绳子上跑一圈，而是双手撑地，蹬开了绳子，然后落在了地面上，林谙见状立刻松了一口气。
“过来吧，这段路没有机关。”
其实虽然等的时间不长，但是众人都有些焦躁，有了张九皋这句话，大家立刻动了起来。
放松了手里牛筋绳的张旻，把地上的绳子一圈一圈的收起来，跟在后面。
张九皋再次拿出一枚硬币往上弹了一下，这次硬币打在箭头底端，用的力气不大，只见甬道顶部的短箭向上一缩，然后一点阻碍没有的掉了下来，落在她手里。
待张旻走到近前，张九皋从他手里接过了牛筋绳，重新捆扎好，她弄来这么长的牛筋绳也费了很大力气的，轻易不肯浪费。
他们很快就来到祭台下，祭台大概有五米高，中间的台阶很宽，三个人并排走都没问题，但他们比没有急着上去，因为在台阶的两侧，他们看到了雕刻在祭台上的壁画，壁画绕祭台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