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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夜无声

第三十一夜无声

路灯下,唐镜堂旁若无人地跪在地上,双肩颤抖着,无声痛哭。

谢梧的酒完全醒了,他小心翼翼地去抱唐镜堂,见她不反抗,便把她抱回了自己家。他本想给唐镜堂一个单独时间,但唐镜堂拉住谢梧的袖口,又放低了姿态,啜泣道:“抱歉,我没想......吼你,但是......但是我真的......真的不想负责别人的死活。”

今晚的唐镜堂情绪起伏太大,让惯会与人相处的谢梧都觉得无措,但他还是把他的珍宝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是我的错。”

唐镜堂一边啜泣一边把她和陆元的事情一股脑倒了出来。

过年时期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但不知道为什么,伤好回家后的陆元并没有和唐镜堂有什么实质性的发展,甚至突然开始躲着唐镜堂。

唐镜堂本以为他是害羞,直到寒假过后唐镜堂继续给傅方圆他们上课,她才发现陆元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就像是一滴水消失在热锅里一样。

她给陆元发消息,打趣道:陆同学,不来上课了吗?

陆元:最近工作忙,暂时不去了。

透过这字唐镜堂都能感受到陆元的冷漠。

有一次她实在忍不住便问傅城筹,傅城筹面上还是客气的笑,话却不怎么客气了,道:“唐老师,你与他不是一路人,小陆他容易认真,玩不起。”

一句话掐灭了唐镜堂所有的心思,她确实喜欢陆元,但她也确实只想玩玩。眼神交锋的一瞬,唐镜堂知道自己被傅城筹彻底看透,唐镜堂笑道:“谢谢傅先生提醒,我会和他说清楚。”

唐镜堂并不想和陆元说什么,既然他躲着她,那就一直躲着好了,世上人千万,她总能找到合心意的过客与她短暂顺路。

唐镜堂下课后去地铁站的路上,她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便在一拐角处躲在了一个电线杆后。自惹到铁鸡后,她包里备着一个伪装成口红的小刀。

等那人走过去,唐镜堂才从电线杆后走出来,抵上了那人的后腰。

尖锐的刀尖让那人腰背都僵直了,唐镜堂把下巴悬在陆元肩上,许是从傅城筹那受了个窝囊气,她恶劣地往他耳边吹了口气,道:“尾随良家妇女?”

陆元转身,看着唐镜堂手里的小刀,突然一把擒住她手腕,把她抵在握手楼缝隙的墙上,带着十足的痞气道:“下次遇见这样的人一定要下手,别犹豫。”

纵使唐镜堂有两下子,可在绝对力量面前,她动都动不了。挣扎了几下,唐镜堂索性直接缠住陆元,让他也动不了。

外面偶有人往,狭小的空间里,两人衣服纠缠、肌肤相亲,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陆元低头,看见唐镜堂因为用力微红的眼睛,心跳慢慢加快,他下意识避开。可卸力的瞬间,陆元被唐镜堂反压在墙上,她笑得得意,刚刚眼中兔子一样楚楚可怜的红变成了狐狸眼尾的狡黠红妆,她道:“陆老师,你教的真好。”

唐镜堂不离开,陆元也不敢推开她,怕她撞到后面的墙上,陆元红了耳垂低声斥道:“唐镜堂!”

“嗯?”唐镜堂眼波流转,如有实质地停靠在陆元身上,惹得谢梧浑身紧绷。

陆元不知道该说什么,唐镜堂忽然正色道:“我知道你在保护我,谢谢。但我有点不明白,你脸长得好,身材好,脾气也好,三观也正,我喜欢你,我为什么不能和你谈恋爱?难道你讨厌我?”在外面陆元好歹也被人称一声陆哥,可他在唐镜堂面前总是没脾气,他慌忙连声道:“不是不是不是。”可其余的他半点说不出来,半晌,他红着脸,满眼落寞道:“你很好,其余的......我不配。”

唐镜堂不依不饶道:“陆元,我们要配什么?我们不用结婚,不用绑在一起,你有你的工作,我有我的,我们有空就一起吃个饭,没空就各自忙。有什么冲突吗?”

陆元没谈过恋爱,有关恋爱的所有知识都是从电影里学到的,和唐镜堂说的,几乎是不沾边。

可仔细一想,唐镜堂说的没有不妥啊,为什么爱情一定要被人百般阻挠才显轰轰烈烈呢?一帆风顺、被所有人祝福的恋爱难道就低人一等吗?

可陆元还是摇头,不踏出他所谓的边界一步。

唐镜堂也不再继续,只道:“随你吧,不成也别有负担啊,咱俩还是朋友,别躲我了。”

唐镜堂说完便潇洒离开了,走到一半,她又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她就知道陆元肯定会追上来,她笑着转身:“想通了?我......”

还没看清来人,一股奇香就钻入鼻腔,唐镜堂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那迷药的量有些大,唐镜堂再醒来时天已经全黑了,她被绑在一个柱子上,四周只有黑,将她吞没。

等视觉恢复些后,唐镜堂才发现自己在一个大坑底部的中心,这个坑目测有三米,四周还有不知道是羊还是牛的死尸,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地上还用血画着类似阵一样的符号。

一股恶寒从脚底生出,唐镜堂刚想大声呼救,突然,头顶打下一束强光,刺得唐镜堂睁不开眼,与此同时,巨大的机械声从头顶传来。

强光让唐镜堂眯起眼睛,她依稀看见了坑外巨大的水泥搅拌机,以及坑边站着撒尿的铁鸡,唐镜堂怒道:“妈的,你是不是有男科病,尿不尽啊。羊膻都遮不住你的尿骚味。”

男人最怕有男科病,唐镜堂胡诌一通,气得铁鸡冷笑连连,佛祖的假面也不戴了,露出黄眉老怪的獠牙,抖了抖那玩意后提上裤子,道:“小丫头嘴真硬,不知道你一会儿还硬的起来吗?”

明清有打生桩的陋习,用来镇风水,唐镜堂看出这大概是新的楼盘,一时也不害怕,只觉以后得住这的人真惨,要日夜住在尸体上。

机器搅拌声漫长又让人惊恐,一声声凌迟着唐镜堂的神经。

饶是和唐镜堂一样坚强,她也受不了。她不想等死,立刻在木桩上磨起绳子来,每磨一次,绳子如何不知道,但唐镜堂的手腕胳膊被带着木刺的木桩磨得瞬间鲜血淋漓。

机械声和催命符一样,唐镜堂不敢停,觉得绳子渐渐松动。

可水泥搅拌机比她更快,搅拌好的水泥已经从土坑顶上倾泻而下。

唐镜堂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水泥摸过脚面时,唐镜堂终于从松动的麻绳里挣了出来。手上腕上没有一点好皮,皮肉翻开,鲜血淋漓。唐镜堂挑出一个显眼的木刺,手口并用解开了脚上的麻绳,然后趟着水泥往土坑边爬。

水泥的阻力很大,只是没过脚面,唐镜堂走起来已经觉得吃力了。

突然,外面乱成一团,土坑边没有人再围着看了,只是喊着“她挣开了,拿东西来把她砸下去!”就快速离开,搅和进那个乱象里了。

手上的伤疼得唐镜堂龇牙咧嘴,但她不敢停留,把手抠进了土坑的坑壁。

坑壁全部是土做的,松散地一扒就掉,根本找不到借力点,唐镜堂吐出掉在嘴里的土,冷静了一瞬,立刻开始扒土。

刚刚那个声音折返过来,他探头往坑里看了一眼,立刻把自己拿过来的一大堆东西奋力挪到唐镜堂的位置上方。

刚刚的混乱是因为陆元、傅城筹和蒋瑞年找来了,此时三人带着人在与铁鸡一众械斗。铁鸡被人保护着逃跑,他尚且自顾不暇,本不想管唐镜堂,可见那小喽啰喊完后,陆元神色骤变。铁鸡似乎找到了陆元的软肋,立刻大吼道:“倒水泥!砸死她!快!”

果然,此言一出,陆元立刻放弃追击铁鸡,踢开周边的小喽啰,往土坑那赶。

铁鸡面目狰狞,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吼道:“拦住他!老子今天就要那娘们做生桩!”

群蚁可以吞噬猛兽,陆元一拳难敌四手,很快被他们缠斗住。陆元眼中都闪着凶光,他只想甩开他们,去救唐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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