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山河永沐（4）
南诏王宫祭灵园内一室沉默
“怎么样？”段洛海拿着“筹码”，也就是那个锦盒，问薛紫晗:“是你自己说，还是传阅给她看？”他居高临下的问道。
“不、我不能说。”薛紫晗痛苦的呢喃，当初跟凤凰神有过约定:不能说出来！“不要、逼我。”她目光渐渐涣散。“那么好，我来替你开头！”段洛海揭开书、开始念道:
“自，建南诏无名氏前辈、录南诏秘史共四部，南诏王宫秘史；南诏民间秘史；南诏神异秘录；南诏预言秘书；此第一部王宫秘史也，其余皆遗失之……”
“不要在念了！”薛紫晗摇摇头，可是段洛海却继续念了下去:“南诏秘史三生录，”他开始翻查父王那一朝的秘史:“建安九十年年末，段桤木病逝、其子段山崖继位，改年号隆盛。”
“隆盛帝文治武功，英明无双、为人风流倜傥，后宫佳丽三千；最信任女官溯风和婼雪；在他当政末期，发生了一场不流血政变、当时国王不见了。
叛军被诛，女官溯风与婼雪为保国玺秘密封印、因沈丽娇出现，遂外出散失灵力。婼雪与溯风在栖星轩祭祀，因为争执而纵火、溯风求的凤凰神允其永生，守护婼雪三年定三生。
若婼雪恢复记忆，溯风就永世轮回再也无法见到她。若溯风说出真相，她就要承受冥冥永不相遇的代价！”段洛海说完，又捡了最重要的一段读道:“婼雪既是苏烟月，溯风既是薛紫晗。”
苏烟月默默听完，不可置信的问:“这是真的吗？”她看着薛紫晗:“紫晗，这是真的吗？”这才是真相吗？薛紫晗沉默，不承认也不否认。
“这么说，是真的了？”苏烟月说不出什么感觉，似悲似喜。“你从前生就这么执着吗？”知道有个人，如此情深不寿的对待自己、苏烟月有些惶然，有些狂喜。
“月月，你不必在介怀了！”薛紫晗生怕苏烟月心里会有什么负担，所以慌不跌的摆手，提前说到。“我没有…”苏烟月掩面，看不出她的情绪。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萧游鸿如此说，他并不惊讶、只是心疼:还好，还好，知道了真相的苏烟月并没有嫌弃，薛紫晗也没有崩溃。
可是，段洛海却说:“不，还有些事情你是不知道的。”比如，薛紫晗是溯风的时候对他们做了什么。难道？“不要说！”薛紫晗扑到段洛海身上，试图去抢那本书。而段洛海快捷的一闪身，看薛紫晗扑倒在地，不甘心的攥着拳头。
“现在，该说说我们仨之间的关系了。”段洛海又翻了几页。“我？”萧游鸿先是疑惑，后又恍然大悟:“不要说！”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也想阻止段洛海说出口，可是已经晚了。“阿郑，原名郑太佑，御前侍卫首领，英俊阳光、是很多少女的梦中情人。
溯风曾经钟情于他，可是阿郑通过沈丽娇拒绝了溯风的单相思。溯风尴尬之下，以为是沈丽娇报复她争夺婼雪的仇，所以正找机会报复沈丽娇。
不久，阿郑一时心软放走了一部分失败的叛军、溯风跟踪阿郑的心上人，追到了逃跑的阿郑，给了阿郑一剑。阿郑的心上人绝望之下从楚台跳下，不久，溯风用嫁祸计除掉了别人。
他的心上人也跳了下去，在云雾缭绕中不见了踪影。”段洛海读完，又问萧游鸿:“怎么样？知道了吧？！”他看着萧游鸿说，萧游鸿苦笑:“我？我早知道是我。”他的头又开始痛了。
脑海里，一个白衣男子对一个红衣女子说:“她是很好呀，可是我不爱她。”一个旷广的宫殿外墙，绘满了星座图。一个身穿灰色布裙、束发而冠的女人举起剑刺冲了一个白衣男子:“对不起，阿郑、我恨你！”
她抽出剑一捏，“所以，你的灵魂我收走一魄了。”而另一边，一个挽着华丽游仙髻的女子、珠饰叮当。她身穿鹅黄色仿唐仕女装，女子绝望的回望。然后纵身一跳，伸开双臂一会儿就不见了。
只有凄凉的笑声，从云雾里穿过、闻者断肠。“现在，你还有什么话？”段洛海命人拿过准备好的火盆，“没必要留它了。”他扬扬手里的书把它扔向火盆，让人意外的情况出现了:书在接触到火焰的一秒，凭空消失了、没有纸灰没有烟。
在所有人的错愕中，它消失在多双眼睛里。“为什么…为什么要说破……”萧游鸿实在是不能忍受，他本以为不说破会比说破过得好。他突然拔出软剑刺向薛紫晗的胸口，浓烈的杀死吹散了长发。
说破就要报仇，薛紫晗步步后退，为了躲开萧游鸿步步紧逼的剑。直到她退到一根房柱上，再也无路可退。
杀气卷起的风止住，如同翩跹跳舞的衣袂飘飘、发丝止住。一切像定格了一样，血渍如同水墨画上晕开的败笔扩散在她的衣服上。
就像开出了一朵红色的彼岸花，残忍疼痛蔓延。薛紫晗咬着嘴唇沉默，萧游鸿满是惊讶:“为什么不躲？你难道不怕死？！”他的凤眼里燃烧着羞愤火焰，还有难言全说的忧伤。薛紫晗笑:“我早觉得，这是你应该做的。”
她的眼神，这一刻无比的清澈明亮，写满了解脱的释怀，轻松。没有恨，没有杀意没有血腥:早晚会如此，她早就料想过这个结果多次。
“应该…应该你比我背负了更多……”萧游鸿心疼的抛下剑，扶住了软软倒下的薛紫晗。“前世欠你们，大不了今世不要长生了。”当真相揭破的时刻，凤凰神赋予的力量，长生还有与她的缘份，就要尽了
“你说什么？”苏烟月更惊讶了:“你真的可以放弃长生？”她不是一般的惊讶:毕竟长生不老，是多少凡人追求了一辈子的事情！“为了我、值得么？”苏烟月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