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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信件

58:信件

两日后,裴归渡照常上了朝,可泰恒殿内却是半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透露出来,三两大臣举笏板上前,通篇都是对他留京一事的不满。

皇帝听了直皱眉,却也没有开口发话,只是由裴氏一脉的人与之辩驳,一时之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可身为这议题根源的裴归渡却是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哪怕明泽也加以添油加醋,他照样未曾有过一言,只佯装没听见一般。

最终还是皇帝下令制止了这混乱的场面,起争执的大臣们才终于躬身退回了原位。

皇帝被众人吵得头疼,开口便是问各位还有什么需要上报的,若无,便尽早退朝。

众人只手握笏板低着头,没有再开口。正当众人以为今日早朝就要这么过去时,却突然冒出了一位巡抚,他上前道:“启禀陛下,臣有一奏报——”

镇远将军府后院,裴归渡下朝回府后便将今日泰恒殿发生的事情大致言说了一遍,此刻正就着乔行砚倒的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照你所言,江城郡守借那巡抚之手上奏皇帝,要弹劾工部尚书?”乔行砚确认道。

“不错。”裴归渡将空杯放下,正色道,“理由便是工部尚书与工部侍郎一同克扣修建堤坝的钱款,这才导致江城堤坝未第一时间修缮,如今水患频发。”

此事乔行砚有印象,只不过他当时一心想着账簿一事,便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如今想来,张端那般急于否认,那刘侍郎又顾左右而言他,想必其中有些隐情。

裴归渡瞧出对方神色不对劲,便问道:“可是想到了什么?当初治理水患你也在场,他们那时可曾说过什么?”

乔行砚指尖轻扣桌面,思忖后沉声道:“我瞧江城郡守那模样,所言似乎无假,至少以他的视角来看,江城堤坝确实并未修缮,工部在此之前也确实派人去了江城,只不过最终无功而返。虽说不排除张端自导自演撇清关系的嫌疑,但他们二人口中的那位刘侍郎,绝对不可能什么也不知道。现如今,不论张端是否克扣公款,国库中是否有那笔钱款,他工部终究是有一罪。若非贪污,便是失职。江城水患引发了疫病,不少百姓流离失所,这并非小事,工部此次怕是难逃一劫。”

“你的意思是,工部遭人算计了?”裴归渡与对方不谋而合,道,“依你之见,背后之人是谁的可能性最大?”

乔行砚闻言忽转神色,他瞥一眼对方手中把玩的空杯,揶揄道:“此事是一年之前发生的,那时我正与许氏往来,是以绝不可能是太子。”

“难不成是我?”裴归渡故作姿态道,“裴氏可没那般小心眼,也没兴致去折腾工部。况且叔父最是关心民生,又怎会拿江河堤坝开玩笑。”

“关心民生?”乔行砚半信半疑道,“你叔父不是刑部的么?他关心民生,那百姓岂不得遭殃?”

裴归渡闻言挑了挑眉,指腹按在杯口处,沉声道:“临舟,只凭所见片面便下定论,可不是一件好事。”

乔行砚无声冷笑一瞬,道:“是谁都有可能,旧时便听父亲说张尚书在朝堂上敢于直言,说不准何时得罪了人,叫人算计了去。若真想知道答案,去查那刘侍郎不就知晓了。”

“查不了。”裴归渡道,“皇帝将此案交给了大理寺,由大理寺全权督办。”

这倒是令乔行砚有些意外,他问道:“邓平康?有关弹劾官员的案子以往不都是交给御史台督办么?皇帝为何会让大理寺的人去查?”

裴归渡将视线定在对方身上,无奈道:“太子说,御史台至今未将户部的案子查清,礼部的案子又折腾得一团乱麻,便觉着御史台办事效率不足,最好将此案交与大理寺,也省得御史台案子堆积。”

“可邓平康是太子底下的人。”乔行砚微微偏头,少见地有些泛疑惑了,他呢喃道,“难不成真与太子有关?”

“未必。虽然我与太子不对付,但还是觉得,此事大抵是太子替人平白收拾了烂摊子。”裴归渡沉声道,“据探子来报,太子半年前都还在试图拉拢吏礼工三部,只不过那时礼部正与许氏往来,太子便将重心都放在了吏工二部上。若换做如今,我第一时间便会觉着此事乃太子设计,可照你所言,此事是一年前便开始的,那就不可能是太子所为。”

乔行砚静默片刻,仔细思忖一番,正色道:“你的意思是,设计工部之人,与在沈府门前监视之人,甚至还有将你我的关系透露给皇帝的,都是同一人?”

“不无此种可能。”裴归渡道。

可究竟是谁存了这般心思,又因何如此做?郭弘?三殿下?亦或是九殿下?可他们缘何如此做?

“将军。”忽而,屋外传来一声侍卫通传的声音,“府外有一自称文修的人说要见您,是否将人放进来?”

闻言,乔行砚与裴归渡对视一眼,前者多是期盼已久的神情,后者则面上无甚表情,只在片刻后沉声道:“将人带进来。”

“喏。”

言罢,侍卫便又重新跑回了府外,不一会儿便将人领来了后院。

文修站在屋外,他看着无一人守着的庭院,正想着该如何面对小公子时,就听见自门内传来一声讨厌的声音。

裴归渡颇为不耐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进来。”

话音刚落,文修便沉着脸色推开了房门,绕过屏风,他终于看到了里面坐着的人。小公子的身子恢复了一些,面色却依旧显得憔悴,好在脖颈处与手腕处的纱布都取下了,方不至于触目惊心。

文修只看小公子,躬身道:“公子,属下来晚了。”

乔行砚打量一番对方,只见若华剑配在腰间,文修手背上可见一道伤痕,似乎是新伤,伤口边缘可见方结的痂,指节处也泛着青紫。

乔行砚道:“同沈府的人动手了?”

文修忽而擡头诧异地看着对方,像是没想到对方会直接戳穿他,他面上有些窘迫,道:“我探查到长公子在沈昱府中,便想试着将人救出来,结果没想到他们早有防备,我方推开房门,那沈昱就将我抓住了。那时我不知公子与他事先商量好了,是以便动了手。”

“打输了?”乔行砚直言道。

文修面上满是窘迫,片刻后却直接跪了下来,扑通一声反将在一旁把玩小公子衣袖的裴归渡吓了一跳。

文修拱手道:“是属下技不如人,还请公子责罚。”

裴归渡见状瞥一眼对方,又偏头去打量那小公子的神情,只见小公子抿唇无声笑了笑,道:“文修,我何时说过要责罚你,你不过是想救我兄长罢了。况且,并非你技不如人,而是沈昱早有准备,双拳难敌四手。起来吧,别再跪着了,说到底你还比我大些,我身子本就不好,你莫要折了我的寿。”

文修原先没什么反应,听到最后一句话却是立马便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打量坐着的小公子。小公子着的是素衣,也没有戴发冠,只用木簪束着一些发,这是带孝的着装。

裴归渡自对方猛然起身的那刻起便一直看着对方,此刻顺着对方视线看向乔行砚,心中却是有些不痛快。

裴归渡漠然道:“沈昱没将你打死?看来他文官当久了,武艺竟还真有些退步了。”

乔行砚将这话听进去了,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无声笑了笑,随即朝文修道:“账簿呢?”

文修也不理裴归渡,只将怀中的账簿取出,双手递至对方手中,沉声道:“当初将你们押走的便是沈昱,是以我没有将账簿交给他,之后又恐被抓暴露了账簿,便将其藏到了别处,这是回来的路上方取出来的。”

乔行砚翻看账簿,道:“没被人跟着?”

“有。”文修如实道,“沈昱派了人跟着我,但我将其甩掉了,见没人之后才去将账簿取回。”

乔行砚颔首,将账簿递给了一旁的裴归渡,道:“这是江城的账簿,能将郭孝悌贪污克扣田赋厘金的罪定死在板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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