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耶沈大人也来助攻啦

第216章耶沈大人也来助攻啦

宋谊当夜将人带回了相府，料想隔日京中就会有风言风语，说他这个宋氏子孙沉迷享乐、流连男色，竟将南倌接入相府，不肖子孙有辱门庭，便欲到宋谌跟前提前说一声。

却在回廊上与宋谌碰见了。

早在他出门的时候便宋谌便已闻讯了，此刻见了不作他语，只道：“带我去看看。”

一串此刻人已昏昏沉沉，一个仆役正帮着大夫一起忙忙碌碌地换药，宋谌一言不发地在旁看了一时，脸色也不大好看了。

“侄儿与他虽是萍水之交，却不能见死不救。”宋谊微蹙着眉道，“明日京中想必会有些传言，还请相公担待。”

宋谌听了不冷不热地瞥他一眼，道：“这点小事都摆不平，真当我这一朝宰执是个摆设？”

宋谊愣了愣，擡眼时宋谌已拂袖走了。

昨日本来出门要办的事被突如其来的打断，第二日宋谊早早去应过卯后，抛下桌案上一堆待审的案卷，先出了一趟衙门，骑马在城中查了几个地方，回来时已近午时，值房里正等着个人。那人穿了一身骑装，猿臂蜂腰，身姿峻拔，背对着他负手等在窗下。

“沈大人？”宋谊略感惊讶，进门去行礼。

自十月相国寺祭典之后，宋谊与沈致不曾见过面，此时沈致乍然来访，不免惊讶。不过问候寒暄之余，宋谊倒是忽然想起来，马军司指挥使沈致和一串红好似是有些交情，昨夜来求救的奴仆似乎也本想往沈致府上去的。

果然两厢拜会过后，沈致便直言道：“我听说了昨夜之事，本想往府上去探望一番，只是未曾递帖到相府，不好贸然造访，便先来问一问云溥你。”

宋谊点了点头，蹙着眉道：“难为大人挂心。在下昨夜将他回府中后，已请大夫看过，一串红公子性命暂时无虞，只是周、徐二人手段下作，他很吃了些苦头，得养上一段日子的伤了。”

“周？可是周延庆？”沈致惊讶道，“昨日为难他的人里，难道还有周延庆？”

宋谊微一怔，刹那间已领悟过来，一时眼神晦涩，道：“沈大人以为昨日之事，是那徐显文一人所为？”

沈致道：“今日朝会上有人欲借此事弹劾宋相持家不严、德行有亏，谁知搬石头砸脚，御史台、知谏院跳出来许多人群起维护，云溥所为不仅成了扶贫济弱的义举，更将那徐漕参得直降三级——但周延庆，却是一个字也未提！”说到此处，沈致也是心里发恨，“这个敢做不敢认的小人！”

宋谊听了，自然想到了昨夜宋谌临去时的那句话。的确只是一件小事，却也可窥见一斑。所谓朝堂争斗，能闹到明面上的已是多方势力博弈的结果，护着他的无疑是他叔父，保周延庆的不是新党就是安王，而徐显文恰好是个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弃子罢了。

沈致愤然道：“周家那对父子，我素来不喜！当年朱将军——”话说一半又止住，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干脆我蒙了脸去揍他一顿罢了！”

宋谊失笑：“大人别冲动。”又道，“大人若想探病，今日放衙后，下官去一趟马军司，请大人一道到府上。”

沈致点头道：“如此再好也没有。”转眼看到宋谊案上的案卷比旁人多出许多，暗自嘀咕都半年了，卞则秋怎么还在欺负这年轻人，自忖不好再耽误他功夫，便告辞要走。

宋谊将沈致送出门的时候，见卞则秋值房里衙役正拎着茶炉出来，从门口望去，房内似没有人，便随口笑问了一句：“沈大人今日过来，卞大人连杯茶也不曾请大人喝吗？”

沈致叹道：“你家少卿大人自从我这儿薅走一饼龙涎香，再要见他可是难得很。”说着朝他值房一擡下巴，“今日又扑个空。”

宋谊闻言心内便沉了沉，卞则秋今日不在，事情却不能再拖。他未被指派追查此案，作起安排来也名不正言不顺。

略一沉吟后，他将沈致又请回屋里，开口道：“沈大人，在下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可能要借大人几个人手。”

沈致见他神色郑重，也正色道：“你先说。”

宋谊道：“外城东虞巷中有一处荒宅，潘楼街上有个叫如意楼的酒楼，这两处地方，想请大人派两个人暗中看守三日。”

沈致一听，这事并不难办，只又问：“只需看守三日？”

宋谊点头道：“只需三日。但越快越好。”

他昨日临走往周延庆身上丢了个雷，若他做贼心虚，忍不住有所动作，也就是这三日。

沈致略一沉吟后道：“好。我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