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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少叙一旧

第276章少叙一旧

那女子听了钟濯的话眨着眼愣了愣,抓着手绢要脸红,却又倾身上去盯着问:“当真?”

“自然当真。”

“那过了年我可是要提醒大人的!”

青年一时失笑:“谁家小娘子脸皮同你这般厚?”

女子得意洋洋,也揶揄:“不敢不敢。大人面前,还是班门弄斧了。”

说话间饭菜皆备,女子又往外瞅了几回,眼光直要将门外的少年盯出个洞来,正待要起身去叫,却见那边谢平舒与那个年纪相仿的少年相携进来了。

人还没到跟前,便听他喜气洋洋的声音穿堂而来:“大人,你看我遇着谁了!”

这话一出,店中嘈杂的声音霎时间都安静了,众人面面相觑又四下观望,看这嘹亮的一声“大人”叫的究竟是谁,又看是什么样的“大人”竟纡尊降贵与他们同坐一堂,同吃这口粗茶淡饭。

谢平舒心情激动浑然未觉,只领着朱小五——方才互换姓名,如今朱小五也该唤作朱怀臻了——往堂中来。

绿菁听他大张旗鼓的,引得众人都看过来,一时担忧地问道:“大人,没事罢?”

钟濯揉了揉额角:“倒也无甚大碍。”

原便只是为了躲闲——他与白马县的联结太深,行经此地,只为来看一看故地、见一见故人,现下或会生出些旁的闲事了。

却说两个少年到了跟前,双双同钟濯行过礼后,绿菁轻声责备道:“你怎么没遮没拦的?现下弄得人尽皆知了。”

谢平舒这才反应过来:“啊。我方才太激动了,对不住对不住。”一边又兴奋地对钟濯道,“大人,你看这是谁啊!”

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少年,钟濯早便看到了。十二三岁到十六七岁,正是少年郎身体抽长,声音容貌都会大变的年纪,数年不见,眼前的少年确有些眼生,但也没有到认不出来的地步。

钟濯也很惊讶道:“是朱小五么?”

那少年看着比谢平舒镇定内敛许多,但见到钟濯神色亦有所动,再次行礼道:“小五见过大人。”

钟濯感叹道:“你二人竟能在此地碰见,真可谓是奇缘了。”

谢平舒揽着朱怀臻的肩大笑道:“真的是啊!我也没想到!”

谢平舒跟着那位先生出去云游了两年,回来后性情疏阔爽朗不少,倒是朱怀臻被他的过分亲近弄得有些局促。这样两个少年人,钟濯看着,不知怎么有些眼热。

钟濯让二人落座后,朱怀臻道:“没想到大人也在此地。是在益州任期已满,回京述职罢?”

钟濯点头:“又满三年了。”又道,“我自去后,与……与京中颇少联系,不知你这些年过得如何?”

朱怀臻听他停顿了一下,知其缘由,但也知道若要叙旧,他家那位大人是不能不提的——说起这个,他至今也不知这两人好好地为何突然便断了交情,只记得他回到京城后,有一天不知因什么提起钟濯,当时公子虽也不见有什么不对劲,但杜秀事后将他拉去偷偷说公子面前不要提这位,问及缘由,只答曰是断交了,再问起为何断交,答得就很语焉不详了。

杜秀看起来也很摸不着头脑:“总是有什么不合吧,读书人的讲究多嘛,一言不合就割席的。”杜秀原话是这样说的。

也有些道理。

于是一番斟酌后,朱怀臻答道:“徐显文因罪流放后,我随着成叔月婶回了清源,老太爷便留我在清源的书院读书,一直到两年前,老太爷因病过世,我才回到京中。”

钟濯闻言一怔,凝眉问:“老太爷,宋老太爷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朱怀臻点头道:“是两年前,庆宁六年腊月里的事。老太爷年事已高,入冬后染了风寒便一病不起了……”

钟濯闻言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才轻声道:“难怪,这两年都未曾听闻宋相公在朝中的消息,原来是返乡丁忧了……”

钟濯虽未见过这位老太爷,但想一想,敌军围城百日,还能率着一城军民抵死力抗,定也是位英雄人物,心中总是唏嘘。

一时席上气氛沉重,谢平舒见状,打岔道:“那你呢?怎么不在清源继续读书了?我瞧着你像是读书的料,回京城是打算参加科举么?今日怎么又在这里?”

谢平舒问了一串,绿菁笑道:“你连珠炮似的,叫人家先答哪个?”

谢平舒笑道:“那就先答最近的,今日怎么会在这里?”

“今日之事也有往日的因由。还是从头讲罢。”朱怀臻道,“自数年前得大人点拨后,我于读书求学一事,确勤勉许多,但天资有限,虽是勤学苦读,却难有所成。回到京中,与公子说明情由后,他也未再勉强我继续读书。”

提起宋谊,朱怀臻看了看钟濯的神色,未见其面露不虞,方又继续道:“所幸的是,这些年读了书,人也沉心静性了。公子自入户部以来,事务日繁,亦有手下人不得用的时候,见我沉稳可靠,便常委派我办些杂事。近日在白马县中逗留,也是公子派我来的。”

钟濯并未发觉朱怀臻还在观察他的脸色,闻言只是点了头:“原来如此。”心中又想,凭朱小五的身世,真要科举入仕,便是宋谊敢,朱小五怕也是不敢的。如今这般藏在宋谊身后,却是正好。

谢平舒问:“宋大人派你来做什么啊?”

绿菁不知这少年来历,一直听得云里雾里,谢平舒一说,才反应过来这少年口中的“公子”就是那位大人,心中一惊,下意识便看向钟濯——三年前濯知县任满,回京候职,原本考课成绩颇佳,想是能留在京中,谁知最后却走得十分潦倒,其中,似乎就有这位宋大人的缘故。

后来钟濯去益州赴职的路上还大病了一场,心灰意冷再加大病缠身,几乎像是油尽灯枯,病重的时候甚至还叫她去找代笔先生来写家书,绿菁怕家书真成了遗书,打死也不肯去叫。那场病好了以后,她家大人性情就变了许多,话比从前少,也不爱与她玩笑了。

绿菁推想是旧友成仇敌,心有余悸,不免担忧,却见钟濯神色淡淡,像是并不在意。

谢平舒问得大大咧咧,但公务哪是能细问的,钟濯见朱怀臻面露难色,便道:“若不方便说就不必说了。他性子放旷,不知这些规矩。”

朱怀臻笑道:“小六哥如今还能有这般心性,倒叫人羡慕。”

又道:“倒也不是不能说。大人在益州,可曾听说过‘聚宝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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