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盯老婆机
第320章盯老婆机
当然宋谊后来声称这只是一个吻而已,除此以外什么也不是。
钟濯轻轻揩去唇上的血迹,也并不反驳。
宋谊离开以后,命人送来了一瓶药膏,绿菁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瞅见药瓶子吓了一跳,绕着钟濯上下查看了几圈说:“祖宗您又哪里受伤了?”
钟濯顾自从药瓶子里挑出一点药膏来,在指尖撚着,心想这玩意儿真的能往嘴上抹么,悄悄舔了舔口中的伤口到底还是作罢,只是大着舌头吩咐绿菁:“今晚便吃得清淡些罢。”
当然吻又不仅仅是吻,这天晚上白山楼的守卫就从钟濯房门口挪到了白山楼门口,钟濯门外的锁也被撤掉了,旁人进出见钟濯也不再需要报备缘由,只是钟濯试探性地走到街上时,那两个守卫还是会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绿菁对此很满意:“这还像点话。”
于是这日晚上,他系上铜铃,瘸着腿出了门,久违地去听云茶馆坐了一坐。茶馆掌柜见了他又是惊喜又是惊讶,一面关心他的伤势,一面将他引到了他惯常坐的茶座。
钟濯坐在床边,看着对面夜色中的白山楼。半山楼门口临街是两棵柳树,树干很粗,看得出来很有些年头了。巨大的树冠将大半幢建筑笼在身后,此时看着虽有些萧条,但到了初春仲夏,想必是另一番景象。柳树虽柔,亦可遮蔽风雨。虽不知当年的栽树之人如何想,但冥冥之中竟像有映照传承。也许此地也是宋谊的“永固”。
今夜月色清明,这栋安静的老宅在夜色中更显得平静温柔。平常这个时候,面对的二楼靠东的那个房间就会亮起灯了,窗户上会映出一个人影了,但今日那扇窗仍是暗的。
这几天宋谊一天也没有回来过,也许是歇在外面,更也许是根本就没有歇。
今日宋谊要走的时候,钟濯劝他:“晚上还是回来休息罢。今日王玘来,说不定明日是晏自明来,你既要查案又要应对,颇费精神。这楼中有种说不出的味道,闻着很安心,你也能歇得安稳些。”
“是缬草。”宋谊道,“此地曾是医馆。为了让病患安神,这屋子糊墙的泥料中掺了这味药材。我幼时曾有夜惊,下人在枕芯中加了缬草,也有些效果。”
应当不是他的错觉,虽然宋谊当时姿态间仍是冷硬抗拒,但神色和语气的确平和许多了。
钟濯倚着窗口望着楼下街市上的人流,漫无目的地想着夜惊症多因多思多虑。多思多虑啊,看来宋云溥自小便是如此性情了。
茶馆楼下便是街市,夜晚灯火通明,街上人流穿梭往来。此地近靠近府学,街上的店铺也多是书画笔墨铺子,往来的亦多是穿着长衫的人。钟濯漫不经心地看着、等着,忽而目光便在人流之中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钟濯怔了怔,微微坐直了身体。
他在窗边看,仿佛春三月,一片飘零的杏花瓣落入冷溪,向他慢慢漂来。
那人在茶楼门口停下,转身走了进来。钟濯便回身,看着楼梯口的方向,不多时便看到了出现在楼梯口人影。四目想借,那人看到他之后掉头就想走,被钟濯大声留了下来。
在一屋子人的注视中,那人走到了他跟前,有些没脾气的样子。
钟濯笑问:“云溥怎么到这里来了?”
宋谊说:“护卫就在门口。不要明知故问。”
钟濯一笑,请他坐了,一面翻出茶杯来给他倒上,一面道:“我坐了一时,茶有些淡了。但夜里喝正好。”
于是宋谊喝茶看窗外,钟濯喝茶看宋谊。
片刻,宋谊道:“你再看我我便走了。”
钟濯也不脸红也不尴尬,含着笑轻轻“噢”了一声便转开了视线去。
不知为何,此夜的白山楼又更温柔了许多。
【作者有话说】
真羡慕小钟,有老婆可以看。(这章凑字数所以有点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