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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在笼中

第316章在笼中

这是钟濯醒来后的第三天,大夫按时过来给他看了伤换了药,绿菁也按时送来了熬好的汤药,钟濯喝下汤药后苦得咂舌,绿菁便递过一小碟冰糖来,钟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了。

他看了看房门口的方向,问道:“还锁着么?”

绿菁“嗯”了一声道:“还是老样子上着锁,守卫昼夜轮岗,进出皆需报备。”

钟濯道:“同他传话了吗?我哪里也不会去。”

绿菁道:“叶大人和朱公子应当都已说过了……”

“这样……”钟濯苦笑了一下,“看来他一点也不肯信我了。”

他让绿菁扶着起身,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窗边,示意绿菁推开窗。此处是白山楼二楼的一个房间,对面便是他前些日子常去的听云茶馆,从窗口望去一眼便能看到对面二楼窗口他惯坐的座位。

绿菁见他若有所思,担心他心中又在打算什么,便劝道:“大人这回就听宋大人的安排,安心在这里养伤吧。宋大人的做法虽然欠妥,却也是为大人考虑……”

“欠妥吗……哪里欠妥?”钟濯望着雨中冷清的街市,道,“我觉得很妥。”

绿菁怔了怔,本以为钟濯不堪禁锢心有不满,却原来他是这样想的——但他知道现在的宋大人是什么样的吗?

绿菁犹豫了一下,道:“大人自醒来后,还未见过宋大人对么?”

“嗯……”自他醒后,宋谊便日日在外,一次也未回过这里了,钟濯每日托人传话请求一见,次次都毫无音讯。他不肯来见,钟濯也不强求,就乖乖在这个小小的牢笼里等他。

他现在有很多的耐心。

绿菁问:“大人还记得后院天井中那摊污迹吗?”

钟濯记起来,昨日他在后窗边闲坐,见白山楼后院中有一大滩黑乎乎的东西,下了两日雨也没有冲走,钟濯便随口问了一句。绿菁闻言微微变了色,吞吞吐吐地说她也不知道是什么。

钟濯听她又说起,便看向她:“怎么了?”

“……那是一摊血迹,陈瘤子的血。”绿菁微微皱眉,“从他脸上那团肉瘤里流出来的。”

陈瘤子,钟濯反应过来,就是动手威胁他的那个男人。钟濯醒来后听谢平舒囫囵地提过,是宋谊从陈瘤子那里问到了他的下落。

绿菁慢慢回忆道,那天陈瘤子被城防押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她和谢平舒都在白山楼中待命。城防兵将人带到后,宋谊便将厢兵和州府的衙役全部遣散了,院中只留下了他自己的人和钟濯的人。

陈瘤子见衙役也全走了,神色便有些慌张。

当时半山楼上下黑黢黢的,只留下后院的一盏白灯笼幽惨惨地亮着。

那日叶明安安排谢平舒和厢兵一起去追捕陈瘤子和他的同犯,谁知陈瘤子老巢人去楼空,一行人竟扑了个空。幸而宋谊得到叶明安消息后直接带着厢兵去了州衙,在州府衙门反应过来之前,用厢兵的人手挟持了知州冯之辛,令其立刻下令各处城门和码头戒严,严查出入城关的人,从中抓到了欲要潜逃的陈瘤子及其同伙。

“还以为能逃走吗?”宋谊站在灯下看着陈瘤子,眼底幽沉无光,“你以为冯之辛现在在哪里?”

宋谊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人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陈瘤子也是个硬骨头,不知是得了什么应承或是受了什么威胁,咬死说不知,又哼哼冷笑,“朝廷派来的青天大老爷也要动私刑屈打成招吗?”

宋谊并不再问第二遍。

众人还未看清他怎么动作的,便惊闻一声惨叫,一道血红的细线从陈瘤子脸上喷溅而出,溅出了三尺远,一道鲜红的血迹赫然留在宋谊牙白的袍袖上。一柄染血的匕首握在他苍白的手中。

陈瘤子的伤口中鲜血汩汩流出,半张脸都是血,转眼便浸湿了他半个肩头的衣服。

陈瘤子色变:“你怎么敢——?!”

“我为何不敢?”

宋谊的刀尖轻轻抵在他脸上的那颗硕大的肉瘤上,声音毫无波澜:“大夫告诉过你罢。你脸上的这团东西叫血瘤。血瘤自血脉肿起,破皮则血流难止。”

话落刀尖轻轻用力,又在那颗瘤子上划了一刀,便又有一道血线溅出。

那肉瘤中都是血脉,划破之后鲜血飞快地涌出,很快浸透了陈瘤子的半边衣裳,流到地上,渐渐积蓄成一摊巨大的血泊,陈瘤子被五花大绑地跪在血泊之中。

夜色深沉,灯光幽微,血泊平静如鉴,映出血水之中一身月牙白的人影,他站在满脸鲜血惊恐失色的陈瘤子面前,仿佛索命的鬼差。

“……”半山楼后院一院子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和读书人,见此场景,一个个都面色发白难发一言。

他们听到宋谊毫无情绪的声音:“在血尽人亡前,你还有半刻钟的时间,好好想想,你们绑去的‘宋侍郎’究竟在哪里。”

在陈瘤子交代了钟濯的去处后,宋谊瞟了一眼众人,吩咐道:“用烧红的木炭把他的伤口烫合。”

绿菁想,也许真正让她感到恐惧的,并不是宋谊对陈瘤子如何,而是他擡头扫视诸人时的这一眼,让人觉得这种近乎非人的无情和残酷并不是仅仅针对敌人的。

绿菁回过神来,说:“杜秀和朱公子也吓了一跳,说从来没见过宋大人那样。”

钟濯望着那摊暗红色的血迹,闻言沉默了许久,最后只是说了一句:“你们又知道多少宋谊呢?”

钟濯站得久了,吃不住力,回身在窗下的椅子上坐了,门就是这时被扣响的。钟濯回过头,听来人和门口的守卫说了什么,然后锁开,来人进了门来。

是叶明安。

叶明安行色匆匆,与钟濯见过礼后便开门见山道:“钟大人,下官此来是有事相求——请您去劝一劝大人罢。”

钟濯不明其意。

叶明安解释道:“早在大人您失踪的当日,金陵知州冯之辛就被宋大人扣押软禁了起来。因冯之辛与聚宝阁有私,当时怕您出事,故而事急从权。但如今此事已经暂息,且尚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按理便该将冯之辛放出来,软禁之事寻个借口搪塞罢了。

“但如今冯之辛却仍被大人软禁在府中。一日两日,尚可粉饰,如今日久,衙门中的人也多发觉异常,恐怕此事已经已经报知江宁府,用不了多久江宁府的人就会到金陵,朝廷也很快便会闻讯。钟大人,监禁知州的罪名非同小可,即便最后证实冯之辛有合谋之罪,宋大人恐怕也会被问责。”

钟濯问道:“他可有说为何如此?”

叶明安闻言,更是焦灼:“没有。这几日来他只是吩咐我们照他的安排行事,至于他为何如此安排,则与我们只字不提。”

“虽然大人伤还未好,下官也只能冒昧来请大人出面了。”叶明安恳求道,“如今金陵城中,或许只有大人能劝得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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