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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小钟你要倒霉了

第311章小钟你要倒霉了

二人说话间已回到赌场中,叶明安将银票递回给钟濯:“不过……公子这一趟的代价是不是大了些?你抵出去的玉佩,户部大约是不会管的。”

钟濯一贯对钱财不甚看重,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不知想到什么又笑了,他作色追究道:“这可不是笔小钱,怎么能不管?”

——就算户部不管,你们侍郎大人难道也不管?

叶明安不知他心中所想,单听他这语气就有些愁了,这笔账数目不小,虽是为公却也花得不甚光彩,而且钟濯又不是户部的人,本来身份就不清不楚的,到最后必定是一笔办不下来的烂账啊……

钟濯见他神色,笑着一拍他肩膀:“不过你也别忧心。羊毛出在羊身上,今日是谁吃亏还说不好呢。”

叶明安见他一脸的兴致勃勃,一时神色微变:“公子你还要赌?”

*

这边钟濯二人重新回到赌场中大杀四方,那边秦十四看完了陈添祺送来的信。

男人眯起眼,脸色铁青地问道:“你是说,这人就是那个户部侍郎?”

一旁的小厮答道:“他身边跟着的那个十多天前就到了,也是京城来的。肯定没错。”

秦十四额头的青筋狠狠一跳:“好啊。撒尿撒到他爷爷头上来了,是该给他点教训了。”

他将手里的信撕成碎片,冷声道:“安排人手,今天就动手。”

*

钟濯本是打算在赌场上大赌一场,将亏在秦十四那边的钱都赢回来,他这番损失的钱百两实在不是个小数目,若是在赌坊赢这么多,势必会被盯上——他瞥了眼身边那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他被盯上也就罢了,恐怕还要给叶明安和宋谊惹麻烦。

还是收敛一些为好。

是故赌到最后也不过是赢了一些碎银,离开赌坊后,钟濯便将赢来的银子奉还给叶明安,拱手道:“方才唐突,请勿见怪。”

叶明安看了一眼,钟濯将银子装在他的钱袋子里,原模原样地奉还了。

钟濯见他不收,便又笑道:“收下吧,本是为了做戏才同你拿钱的。贵部院不是不管账么?”

叶明安闻言,一时又看了看他,钟濯面上是惯常的一团和气,笑微微地带着一丝漫不经心。虽然漫不经心,却又仿佛本能般地自然而然地关照着身边的人。叶明安不知怎么忽然想到宋谊对他的评价——擅以真挚之情状、诚恳之言语动人。宋谊的话,他如今是越发明白了。

叶明安道:“钟大人这是真将在下官当跟班了么?”

钟濯怔了怔:“明安何出此言?”

叶明安:“下官出门办差的花费,一向只有侍郎大人体恤过问。大人既不是户部的人,又不是我的上级,这是师出何名?”

钟濯一听笑了:“若是如此,那你更该收下了,我与云溥的交情,这钱他出还是我出,都是一样。”

叶明安就有些发笑,所谓热脸贴冷屁股里的那张热脸大概就长这样吧。不禁揶揄他:“大人与宋大人什么交情?矛与盾的交情?”

“……”钟濯面色一僵,这年轻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时收回钱袋子:“罢了罢了,本是好意,竟还成不是了。你不要我还能强塞给你不成?”

说话间,二人已从巷子中拐出来,沿着进香河往北门桥走,叶明安道:“大人方才说‘羊毛出在羊身上’,如此胸有成竹,下官还以为大人能把钱赢回来。”

钟濯笑叹道:“是啊,我也以为呢。到底生疏了。”

叶明安问:“听起来大人颇精此道?”

钟濯道:“精通倒也说不上,只是自幼赌运比寻常人好一些。”

叶明安一听,想起方才他熟门熟路的样子,不免侧目看他,却不期然看到了钟濯脸上一片温柔的神色。

此时天色已晚,昏红的暮色洒在河面上,随着水波轻轻摇晃。钟濯望着河面上款款浮动的霞光,仿佛在怀想什么,含着一丝怅然的微笑。这种怅然似曾相识,他也曾在宋谊的身上见过。叶明安怔了怔,他忽然意识到,不论这人的性情的确与宋谊多么南辕北辙,但在某些方面他们又是极为相像的。

钟濯的确是想起了久远的往事,他想起在骰盅中飞快转动的铜钱,想起金明池畔的习习熏风,想起一枝掠水而过的清英碧柳,那纷纷的杨絮、喧闹的人声、温暖的日光,铺织成一片盛大的春日图景,他在这春日画卷中轻轻挨着宋谊,做着一个天荒地老的白日梦。

天荒地老、来日方长啊。

年少时总爱发些痴梦、作些痴语,等他在金陵萧瑟的秋暮回过头,一生一世的信物无处可寻,九死不悔的誓约随风消散,再往回看,才发觉那一年竟已经是最好的春光了。

已是入夜,至北门桥,将要分别,叶明安问道:“钟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

钟濯反问道:“明安可是要去同云溥复命?”

叶明安点头。

钟濯道:“你同他说,既然陈添祺与海西流寇还有来往,要查赃银流向,必定绕不开秦十四。另外,最好查一下金陵附近州县的钱庄,凭永济钱庄的票钱兑出的银两有多少。还有丝行布行,查一下有无价格浮动。”

叶明安道:“大人怀疑聚宝阁已经在套出现银了?”

钟濯点头:“票钱有使用年限,两年一换,最保险的,当然是换成银两留在手里。而且这趟已经打草惊蛇了,聚宝阁断头生意做不长久,露馅是早晚的事,换作是我,除了混淆视听阻拦朝廷查案以外,会立刻善后准备逃跑。”

叶明安闻言蹙起眉:“如果陈添祺果真已经准备逃跑,金陵知州又与之沆瀣一气,若是从中作梗,仅凭从我们借调的厢兵,恐怕拦不住他。”

钟濯闻言轻轻一摇头道:“云溥应当还没有打算抓他。”

叶明安一愣:“大人为何如此说?”

钟濯看他反应便知他也不知情了:“我听闻前几日怀臻在城中四处碰壁,今日又自己单枪匹马去知州衙门里查账了?”

叶明安不知他为何又说起朱怀臻,微微皱眉道:“怀臻这几日是灰头土脸的,今日也是因为在外面查不下去才不得已去了衙门。”

钟濯又问:“云溥是不是由着他横冲直撞四处受挫,不曾亲自出面也没有教他如何处理?”

“……”叶明安回想了一下,一时也觉得奇怪,若是查账的事要紧,他为何迟迟不出面,任由朱怀臻日日徒劳无功,但若是不重要,又怎么会让朱怀臻一直紧跟在这件事上?

不过话说回来,“这与抓陈添祺有何关系?”

钟濯却又只是一笑,摆手道:“你还是回去问你们侍郎大人罢。在下也只是猜测,若我猜错了还夸夸其谈,岂不又招你笑话?”他叹了口气道,“他若果真没有打算抓陈添祺,那么必定做了别的计划——不过这计划看来连明安你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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