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我爷死了 - 榜下捉婿 - 鲤鲤鲤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纯爱同人 > 榜下捉婿 >

第342章我爷死了

第342章我爷死了

前2章重新写了,虽然不影响阅读,不过还是可以清除缓存后重新看一下。嗯,端午没更新的原因是因为在修文啦。

20240611

======

宋谊离开后,这日钟濯便仍在家中休养。他昨夜去寻宋谊,几乎一夜未眠,今日一早又这么哭过一场,宋谊在他跟前的时候上不觉得,待人一走,便顿时觉得浑身乏力、头脑昏然了。于是用过午饭之后便又睡了半日,醒时已是近晚,夕照自窗牖外映入,隔着棱格窗纹,房檐下晚霞似火,烧红了半边天空。

起身到院中,只见天边彤云西去,院墙屋舍、草木桌椅皆被镀上了一层金红色,不知天上人间。

钟濯对着这片辉煌天地,不由得想云溥现在何处,可曾有暇看一眼这盛景。

趁着霞光未尽,钟濯便又在家中四处走了走,逛到东厢的书房,钟洄正在屋内理事,就进去闲坐了一会儿。兄弟二人叙着闲话,城中的帐已都交完,钟洄过两日也回去了,正问钟濯打算在杭州留到几时,忽听来人通报:“大少爷,布庄的何掌柜来了。”

钟洄便道:“请他进来罢。”

下人去请人进来的间隙里,钟濯道:“我随大哥一道回去。”

钟洄笑道:“昨日看叶大人的样子,不像是事已办完了。”

钟濯拄着拐杖站在火炉旁边,伸着手取暖,想到昨日叶明安狼狈的样子,也笑了笑,道:“余下便是他们的事了。”

钟洄擡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稀奇道:“不管了?”

钟濯默默瘪嘴,钟洄这一问可说是戳到他的肺管子了——虽说宋谊未曾同他言明,但他和叶明安的态度已是很明确了。再加上今日听姜抱一危言耸听了一番,宋谊自然更不可能让他插手。

其实钟濯大约知道他们在查什么,也知道查这宗案子最大的风险,并不在此时此地。

二人说话间,有人从门外进来了。钟洄谈事一向不避着他,故而钟濯也不避嫌,只是退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

来人神情不安,行色也有些匆忙。钟洄见状皱了皱眉,问:“铺子里有事?”

那人便摇头道:“少东家,铺子里一切都好。是我有事。我是来同您辞行的。”

钟洄微怔:“辞行?为何?”

那掌柜的躬身拜下,道:“按道理我该给东家预留些时间过渡,但事发突然,怕是没有时间了,请少东家见谅。”

钟洄便问是否他家中发生了变故,也说不是,再问,便支吾不语了。

钟洄冷了脸色,沉声道:“何掌柜,眼下正是年关,店中生意最忙的时候,你突然要走,总该有个解释。”

“少东家……”那掌柜看向钟濯,想是有什么话不方便当着钟濯的面说。

钟濯自然知道是要他的意思。只是他自病来久居家中,正是无聊得要长毛。眼下这人神色有异,看着有故事听,哪肯错过?便顾自己悠哉地喝茶,只作不见。果然钟洄道:“掌柜有话直说无妨。”

那掌柜这才重重叹了口气,道:“当年的事,又有人找上门了。”

钟洄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朱将军的案子么?有人来寻你的麻烦?”

钟濯眼皮子轻轻一跳,也擡起眼来。

掌柜摆手道:“寻麻烦倒也说不上。哎,不过也差不多了。昨日李先生来找我,说已有人找到他,又问及当年的案子,是又要翻案的意思……”

钟洄问:“是何人在查?”

“听说是京中来的官员……”

钟洄闻言,想到什么,不由得看了钟濯一眼。钟濯此刻亦是神色肃然地看着来人,似在思索什么。

那掌柜又朝钟洄拜下,急切道,“少东家你也知道,这些朝堂斗争,我们平头百姓在其中与草芥无异。当年也是幸得东家相救,才有如今的安生日子。现在眼看又要旧案重提,我不想再被牵涉其中,故想带着父母妻儿先去外乡避一避。”

“……”钟洄凝眉片刻,又问,“何掌柜打算避到何处去?”

“暂打算先往南去。温岭尚有一房远亲。”

钟洄神色沉凝,起身在屋内踱了几圈,沉思了一时,方说道:“何掌柜,实不相瞒,家父当年所以出手相助,除了同情你的遭遇以外,也是想为那桩案子保留一点线索。如今既有人愿意出面翻案,以钟家来说,是希望你可以出手相助的。”

那掌柜听到钟洄的话,露出惊惶之色:“……少东家不肯让我走?”

“我并非此意。”钟洄神色稍缓,解释道,“如你所说,此事要紧,又关乎身家性命,我必不会强求。只是一来,你阖家老小皆在杭州,远避他乡到底是下策。二来,此事未必没有两全之策。”

“两全之策……”那何掌柜苦涩道,“少东家的意思我晓得。若是有两全之策,谁又不想为清白正名,为忠烈沉冤?少东家仁厚,想象不到他们有多少赶尽杀绝的手段——宋夫人当年诰命之身,他们也敢动手,宋相公当年是淮王府的红人,也不能拿他们如何。权贵尤且如此,更何况我一介草民?我实在是怕了……”

钟濯听到这里,心中突地一跳——宋谊未曾同他提过,他也只依稀记得姚家那位长辈是因病去世的。但算一算时间,宋夫人去世的时间,正是她来临安受封之后,而她试图为朱勉翻案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再听此人的意思,宋二夫人的死恐怕还不全然是因为生病。

钟洄听了那人的话也有所触动。忠臣清名固然重要,却如何也抵不过活生生的性命。

钟濯看两人在屋内僵持,心中也飞快地思索着。片刻,他拄着拐杖站起身来,往前一步:“冒昧一问,不知何掌柜在此案中原系何人?”

那掌柜见钟濯发问,抹了把汗,答道:“我是那案子的仵作。”

*

半山山脚背阴处一处一人高的土坡,其上遍布着高高低低的土包,长满了野草野树。此时日落西山,如火的晚霞退去,冥冥暮色洒在林间,风声尖啸,仿佛厉鬼哭号。

寒山野林之间,正有三个人影在衰草中若隐若现,那三个人影二大一小,皆是少年形状。

走在当先的那个尤其年少些,看模样不过十岁出头,他顺着前两天刚踩出来的一条土路带着来人往里走,走到一处,林中赫然出现几个深坑,看土色湿润,是新翻出来的,阴暗的天色下,坑内隐约可见森白尸骨。

寻常人家的孩子见了这场面,必要接连做好几天噩梦,可这孩子却面不改色,只是拿树枝往前面的荒地上点了点,朝身后的人道:“怀臻哥、平舒哥,就是这里了。”

谢平舒走上前望了一圈,掂着手里的铁锹不可思议地笑道:“这些坑都是叶大人刨的吗?看不出来力气还挺大。”

那孩子道:“不大。叶大哥和我挖了两天两夜,也才挖了五个。要是我爷,半天就挖完了。”

“那你爷呢,怎么不来?”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