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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钟兄总有道理

第348章钟兄总有道理

宋谊一行从元鹤轩家中离开时曦光已在东边染出一点金红,天上淡淡数片浮云,看来会是一个好天气。山野间寂然无声,几点人影在路边告别,一盏微弱的灯笼摇晃着,呼吸带出的团团白雾在寒冷的空气中显现消散。

元、乔二人站在路口目送,看着马车的剪影远远消失在小道上。

元鹤轩远远看着,心中仍有些不定,道:“宋大人应该能为朱将军洗清冤屈吧。”

冬日清晨清冷的光线勾勒出女子英气的轮廓,乔倚云站在他身边,抱着手远远看着。元鹤轩的话让她回想起这一夜间的种种,最先跃入脑海的却不是那人周详的计划,而是他淡漠得近似冷酷的神色——没有叶明安的热忱迫切,也没有朱怀臻的恨之入骨,从始至终,他的神色都是冷淡的,仿佛一个无情无欲的旁观者。

但又恰恰是这种冷酷,令他看起来像一把清晰锐利的直刺要害的刀。

乔倚云觉得他可以。

*

宋谊和叶明安等人回到城中后天光已经大亮。几人在客栈中稍作休整,叶明安便来宋谊处报备,依照计划,他今日仍是要去找当年的那名仵作。

叶明安进门时宋谊刚换了衣服,他今日要以户部侍郎的身份行事,公服配着玉带,衬出俊拔的身姿,眉宇间亦多了几分锐气。

“大人这便准备出发去府衙么?”

宋谊应道:“眼下已近年关,事不宜迟。”

晨光初露,洒在清河坊客栈门口的大街上,光滑的青石板上反射出一片粼粼金光。客栈门外,谢平舒眼下挂着两袋青黑,口中叼着半个馒头,晃晃悠悠地将马车牵到客栈门口,刚靠着马车站定,便打了一个惊天的打哈欠,他揉着眼泪花子,心想这宋大人可真不是凡人啊,昨晚谈了一宿都没睡,这怎么一大清早又要出门。

忽而眼前人影一晃,听到一声脆生生的“谢小六!”

谢平舒一惊,睁眼一看,只见一个黄衣女子叉腰站在跟前。

看清来人,谢平舒精神头又松下来:“绿菁是你啊……”

“什么是我?”绿菁气呼呼道,“你回杭州了就不知道到大人跟前报个平安么?”

谢平舒说:“宋大人不是已经见过大人了么,消息没带到?”

绿菁说:“谢小六,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你哪来的排场让侍郎大人带消息?”

谢平舒知道绿菁是嘴硬心软,他挠了挠头,看到前面路边停着钟家的马车,便问道:“这一大早,你们怎么来了?”

绿菁没好气:“自然是有事才来了。”又问,“你们昨夜去哪了,为何到了天亮才回来?”

见谢平舒面露诧异,便又解释道:“大人有急事找宋大人,派来的人天亮才来回信。”

谢平舒“啊……”了一声,而后为难地搔了搔头皮,心想这回想瞒过钟濯恐怕也是悬哪。他这趟回来特意没去钟濯跟前露面,就是怕钟濯那张嘴一说二说地将他的话全套了,他可没这个自信能扛过钟濯的嘴皮子。

正这么想着,便看那边车帘子被擡起一角,露出车中男子笑脸,那人朝他招一招手:“小六,过来。”

谢平舒无端的一哆嗦,磨磨蹭蹭地上前去,戒备道:“小六见过大人,不知何事?”

钟濯瞧了一眼那边的马车,问:“又要出门了?”

摆在面上的事便没什么好遮掩的,谢平舒叹气道:“是啊。宋大人是神仙吧,昨天一宿没睡……我快困死了……”

钟濯闻言,若有所思地往客栈里看了一眼,道:“辛苦你了。你去将马车卸了,今日好好歇歇,就不必再赶车了。”

谢平舒很警觉:“大人这是何意?”

钟濯正要说话,就听到那边一阵脚步声,回头便看到宋谊正从客栈中走出来。宋谊见到他也有些意外,一转念又算是意料之中,唇角掠过一丝笑,上前行礼问候道:“钟兄怎么来了?”

钟濯披着斗篷钻出来,这条街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车上车下,二人在热闹的人流对望,钟濯笑吟吟的,虽然心头挂着事,然而看到他烦恼一空,没来由地就很高兴。

钟濯还了一礼,呼着白气热络地笑道:“我腿脚不便,就不下来了。今日来是有事找你。”又道,“云溥这是要出门么?若是事急,便遣我作一回车夫罢。你我可以在车上说,我送你过去。”

钟濯这安排妥帖归妥帖,却没留商量的余地。宋谊觉察到话风,心中便有几分猜测——钟濯近来乖觉得很,若是为旁的闲事,不会作这样匆忙的安排。那边钟濯自己招呼道:“平舒和怀臻也同来。明安呢?噢他已走了?这么大早……”

谢平舒可不管钟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宋谊不在的时候他还顾忌些,现在宋谊就在跟前,天塌下来有宋侍郎顶着,当即便乐颠颠地将马车拉到旁边巷子里去了。

最后钟濯带着绿菁,宋谊带着朱怀臻和谢平舒,各分两边在车中坐定了。

钟濯的马车从北到南跑了一路,被钟洄送去修缮了,这几天出门都是用钟洄准备的车驾。钟洄这个讲究人的马车自然与他的不能比,车子大不必说,内里熏香装饰也颇为舒适雅致。众人坐下后没多久,便有一道小小的呼噜声在车中响起,循声去看,只见谢平舒抱着手歪在角落里,不知何时已睡着了。

车中几人见了也无人去叫醒他。

钟濯关心道:“听说你们一夜没睡,这里到州衙还有些路,歇一会儿也好。”

宋谊道:“钟兄今日来是有事罢,不妨直言。”

谢小六一宿没睡就成这样了,宋谊算起来这两天没好好休息过……钟濯一时后悔那天晚上缠着他,一时又想早晚让姜抱一给他也抓几服药吃。

钟濯道:“倒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宋谊像有所察觉,坚持道:“钟兄请说。”

钟濯被他那锐利的眼神看得梗了一梗。

“好罢。”钟濯叹道,“你们在找当年朱勉案的仵作吧?他已被我兄长安排去一隐蔽处,你们暂时找不到他的。”

钟濯话一出,宋谊和朱怀臻都愣了。

朱怀臻乍闻此言,一时心中不平,也顾不上问什么前因后果,质问道:“钟大人既然知道我们在找他,为何还要这么做?”

他的声音大了些,吵得谢平舒在旁边哼唧了几声。

钟濯敛容正色,看了看朱怀臻,目光又落回到宋谊身上:“宋兄若想让他提供什么证据,只能通过我来交涉。”

宋谊看着他没说话,脸色却显而易见地冷下去。

钟濯知道他心中不快,但这不快却不是出自和朱怀臻同样的原因。宋谊是在气他擅自妄为,又趟了这趟浑水——但这浑水不是他今日才趟的,早在十几年前,他那侠肝义胆的父亲就替他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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