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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巧者劳

第353章巧者劳

卞则秋跟着钱不名来到了祠堂后面的回廊上,此处也是书院最北面的围墙。廊下一流都是碑林石壁,墙壁上刻着许多诗文传记,大约是永固一带的乡贤名人留下的。

钱不名背着手在北墙下来回转悠着,回头见卞则秋跟上来,解释道:“按道理,这里应当有个门。”

卞则秋命人唤来守在门外的守卫,问之,答曰:“只有南面和东西两面各有一个门,北面未见有门。”

钱不名连声道:“不对,不对。”

卞则秋看了一眼满壁的石刻,走上前:“依你看,这门应当开在何处?”

“这里。”钱不名毫无迟疑,指向身边嵌在墙上的一块石碑。

卞则秋回首便对人道:“把这碑撬了。”

一旁包括钱不名在内的众人具是一愣。

钱不名有些局促似的说道:“啊?门不门的,倒也犯不上砸墙罢。”

卞则秋觑着他:“少装糊涂。”又对旁人道:“还不动手?”

钱不名:“……”

于是众人四散去找工具,廊下只留了钱、卞二人及卞则秋的一个亲随。

卞则秋站在那块石壁前,一边观察着石壁周围的痕迹,一边面无表情道:“难怪说不名兄是出了名的‘清源好人’,原来是惯会说便宜话。无妨,本官一向不怕做恶事、也不怕留恶名。”

钱不名看了他一眼,在旁边挠着头嘿嘿一笑:“什么便宜话,我怎么听不懂?”

卞则秋哼了一声。

钱不名凑到墙边,仔细查看着石碑与墙泥交接之处,与其他的石碑不同,这块石碑四周与墙壁接缝处墙泥脱落,留着一线缝隙。钱不名道:“不怪你们搜不到。藏得挺刁钻。”

说着擡起眼,他看着那块静默无言的石碑,屈起指节往那石碑上轻轻一敲,“里边的兄弟,已经让人家惹了包藏嫌犯的祸事,就别再害得人家还要补墙修房了。出来吧。”

卞则秋在旁冷眼瞧着。

廊下静默了片刻,突然一阵石块摩擦的隆隆之音响起,钱不名原本蹲在地上,忽而只见那墙上的石碑向自己倾轧而来,顿时惊慌失色地蹿到卞则秋身后。

“墙倒了!”

卞则秋皱眉看着那墙内的石碑缓缓向外倾斜,露出后面墙内约两尺深的空隙来,石碑倾斜到一半后那石碑便停在了半道,阵阵灰尘之中,一个身着布衣长衫的书生自墙内走出。

那人面上并无惊慌之色,低头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方笑着同卞则秋行礼:“卞大人,好久不见。”

“……”卞则秋看也不看他一眼,吩咐身边人,“将犯人押了带走。”

钱无名这才从卞则秋身后出来,上前查看石碑背后的墙面,果然在背面看到了一个门洞,只是背面已经被泥砖个土石封住。他回头指着那门洞对卞则秋笑道:“我就说这里应该有个门吧。”

卞则秋本要走,听见他的话回过头,看了一眼,方又不情不愿地回了句:“钱兄神断。”

说罢便又扭头走了。

“……”钱不名在后头瞅着他的背影无语凝噎。

这人究竟要生他的气生到什么时候?他不就是,当着宋远思的面,说了一句卞永宁好像对他尤为不同吗?

这远思早就知道吧,不然无端端地也不能差使他跑这一趟。

他也没说错啊……没说错吧?

莫非不能说?

“哎……罢了罢了。”钱不名一甩头,这些东西他是不懂了,反正也就陪完这一趟,要气就随他去气罢。他在原地将那石碑推回原处,又遣散了一众拿着锹镐赶来的衙役,这才慢腾腾地跟上去。

那边卞则秋带着犯人刚下了祠堂前的阶梯,便远远望见了山门外的数个人影。卞则秋打眼一看,就看见了人群之中那个与宋远思有三分肖似的身影,不由得脚下一顿。

“……”

竟如宋谌所料,果真追上来了。

*

随着暮色在山后缓缓隐落,山中的风愈发显得寒冷刺骨。

几个衙役押解着凡人沿着溪涧旁的石阶慢慢往下走,卞则秋与宋谊等人站在石桥上望着远行的众人。

卞则秋看了一眼身边的年轻人:“我来此地办案,没想到这么巧。”

宋谊笑道:“半月前在盐官见到沈将军,还说起那年与大人一道办案的事,未曾想今日就遇上了——既然他乡重逢,必得与大人一叙了。”

钟濯在旁听着二人寒暄,一颗心却始终提着。二人面上虽都毫无端倪,但钟濯也知道这“一叙”必不是简单一叙,于是道:“既然如此,便由我这个东道主做东罢。”他笑着朝诸人一拜,“敢请诸位赏脸。”

卞则秋看看他,又看看宋谊:“我单知宋大人外祖在这里,没想到此地还是钟大人家乡。两位还真有缘。”

卞则秋意有所指,钟濯却不想过多谈论此事,因只是说些淡话:“不瞒大人,在下年幼时还在这塾中念过千字文,此间有几座山几条路几座桥我都一清二楚。可惜诸位来的不是时候,若是春夏之交,时气已暖、天还未热,这山川明秀,青树翠蔓,冷泉清溪,可谓是秀美绝伦。”

话落卞则秋还未说什么,那钱不名已听直了眼,笑道:“果真我看得不错。此地灵山秀水,若是能住上一年半载的,想必逍遥得很哪。”

钟濯看了看那陌生男子,刚才卞则秋只说是他一个友人,叫钱不名的,钟濯便道:“钱兄若无俗务,何妨便留下来。展眼便是立春了。”

钱不名摆手叹息道:“哎,别提了,俗务未了啊!”

眼看天色渐黑,钟濯又道:“诸位奔波一日,想必已十分劳累,不如先到镇上的客栈稍事休息。待备上宴席,在下自来相请。”

卞则秋闻言先看了一眼宋谊,见他没有表示,遂一点头:“那便有劳。”

让钟濯没想到的是,这顿饭吃得出乎意料的平静,中途宋谊曾想提起话头,卞则秋听出端倪,半笑道:“吃饭还不放过我么,侍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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