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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卞大人返场

第351章卞大人返场

宋谊早前已给杭州知州黄希儒去了信,朱怀臻报上来者何人后,便立刻有人恭恭敬敬地将宋谊迎了进去。

到了衙中,有一书吏模样的人迎将出来,见过礼,道:“宋侍郎,大人已恭候多时。请先稍坐,大人很快便来。”

那书吏又看到一旁的钟濯,见他年纪与宋谊相仿,举止间又似与宋侍郎不分上下,略一思量,便向他恭敬行礼道,“恕卑职眼拙,足下应当便是钟大人罢?”

临安一带钟家也算小有名望,且钟濯如今虽在候职,但官职算不得小,衙门中的人这点灵通尚属正常。钟濯并不惊讶,只是笑道:“我今日只是陪客。”

看着那书吏退下之后,宋谊道:“江南人杰地灵,黄公这里也是人才济济。”

钟濯听他似乎意有所指,待要问,便听得外间匆匆一阵脚步声,一个身着官袍的男子随着三两从人从门外进来,作着礼拜在宋谊跟前:“啊呀,侍郎大人久等。”未及宋谊回话,又道,“刚从义仓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身衣裳,切莫见怪啊!”

来人四五十上下,官袍在身,生得斯文,然袖子捋上一半,脚下皂靴还溅着泥点,又透出几分不拘小节的放旷。钟濯看着心中含笑,觉出几分亲切。

几人寒暄数句,各请落座后,宋谊开门见山道:“黄公公务繁忙,晚辈也不便多扰,便开门见山了。今日来此是为的一桩公务。不知大人衙门中,可有一个人叫周敬之?”

此话一出,那黄希儒惊讶道:“你也来找敬之?”见他不解其意,黄希儒便又解释道:“昨日大理寺卞大人也来了此地,也是为的此人而来。怎么大人竟不知道?”

卞则秋也来找过这个周敬之?钟濯暗自纳闷。宋谊找这个人多半是为了燕城旧案,难道卞则秋那边也在查吗?

当此,宋谊自是追问前情,黄希儒道:“卞大人是昨日下午来的,风尘仆仆,来得十分匆忙。也同你一般,一来便问周敬之。不过敬之早已不在衙门中当差了,如今在永固那边新寻了一份差事,在一富户家中做教书先生。”

永固?永固虽则富庶,但到底不比杭州繁华,办家塾的人家据钟濯所知也就是那一户。

钟濯确认道:“莫非在姚家的望溪塾?”

“正是。”黄希儒听闻也反应过来,一时笑道,“钟大人少时曾在那里进学罢?”

钟濯一面笑答,一面默默地看了一眼宋谊——他还不知宋谊所寻之人究竟是何来历,但兜兜转转一圈竟又转到了宋谊的外祖家中,不免也觉得此事过于巧合了。

黄希儒转回话头,又忧心道:“敬之在衙门中供职两年有余,我看此人胸有丘壑、颇有谋略,一向赏识。半年前他同我请辞时,还曾多方挽留,有意帮他引荐,谁知他却坚辞不受,我心中正是奇怪。宋侍郎,不知他身系何事,引得你同卞大人双双前来啊?”

宋谊问:“卞大人昨日来,可曾说是为何?”

黄希儒摇头道:“昨日卞大人来去匆匆,问清周敬之下落后,便又着人领路前去了,不曾细问。”

宋谊叹道:“如此,恐怕晚辈也不能相告。不过想必过不了多久,大人便会知道了。”

宋谊说着起身同黄希儒告辞,又道,“周敬之现身系何处,可否请大人派人代为领路?”

一个时辰后,杭州城外西南方向。伴着一声一声急促的马鞭,一队人马疾驰在官道上。当先的一人一马是黄希儒派来的人,后面的马车内则是钟濯、宋谊和绿菁、朱怀臻四人——谢平舒被暂留在了城中,去给叶明安和钟洄带信。

出了城后,道路不平马车跑得又快,颠簸得厉害,钟濯被颠得七荤八素的同时,默默地观察着宋谊——卞则秋的出现似乎不仅出乎宋谊意料,还让他如临大敌。他们从黄希儒处离开后,宋谊很快便做下安排,不等与叶明安汇合,也顾不上城内其余诸事,即刻出发往永固来了。

卞则秋也在追查旧案,这在钟濯看来应当算是一个好消息。

卞则秋是宋谊在大理寺任职时的上官,素有神断之名,且一向不涉朝中党争,秉公断案。钟濯记得宋谊从前在信中对这位上级多为褒赞之语,卞则秋介入此案,应当更有利于查明真相,既然如此,为何宋谊却显得有些不安?

难道是信不过卞则秋么?

也不应该啊。

钟濯心中诸多疑问,但那边宋谊闭目凝神,似在沉思,不忍打断,就只好揣着手乖乖憋着。

不知过了多久,宋谊思绪稍定,微微睁眼,视线缝隙里落入对面忧虑重重的眉眼,见他醒了,那边眉头一松目光一亮,眸中放出光彩来。宋谊看得微一怔,心思还未转至,唇角已无意识扬起了。

宋谊知道他心有疑虑,至于此时,也没有打算再瞒他,便简短直接地挑明道:“周敬之原名方庚,四年前曾为安王谋事。而周延庆至今还与此人有来往。”

钟濯等了半天等到如此耸人听闻的消息,不由得惊道:“什么?”

一旁的朱怀臻也不敢置信地看向宋谊。

宋谊笑了一下:“很出人意料么?”

钟濯道:“你说周延庆与他有联系?难道说他也参与了当年的叛乱?可他当时不是还立功受封了么?”

钟濯的疑问在情理之中,在大部分人眼中,周延庆是那场叛乱的功臣。

“不错。那时皇城司叛乱,周延庆潜上城楼斩杀贼首,阵前立功。”宋谊想起四年前梁州城上的那一幕,面色微冷,“但在众人眼中的‘阵前立功’,更可能是‘临阵倒戈’。”

“……你是说他原本欲助安王谋逆,看势不对,反而跳出当了英雄?”

“其实他当时便显得形迹可疑。”宋谊回忆道,“那时京中大乱,梁州城被皇城司封禁如铁桶一般,周延庆如何能孤身潜上城楼、制服敌首?除非,皇城司的守卫对他没有设防。”

钟濯隐约猜到宋谊绕了这一圈来找这个人的目的,心中跳了跳,看着他:“这是猜测,可有证据?”

“那天晚上率皇城司封城的是副使穆良骏,一直到他被斩杀,禁军接管京城,皇城司使石琮都没有露面。丘宁山事变之后,石琮也被革职查办。我因留意此案,后去找过他,得知事变当晚,他与其下属的典签相聚饮酒,当晚大醉不醒。巧的是,约他饮酒的皇城司典签与当夜叛乱的皇城司副使,都是周简从青邙山发迹时的老部下。

“那个皇城司的叛将,我与他恰好有几分交情。那夜我曾与他当面对峙,以他所言所行,可以推知叛乱之事并非他自愿。此人没有谋逆的野心也没有投奔赵峻的魄力。但他是虎贲军出身,与周简和周延庆一直交往甚密,受他们的指使却很有可能。”

“如今想来,当时周延庆出现的时机也十分巧合。”宋谊继续说道,“周延庆突然出现将他斩杀的时候,正是穆良骏被我说得心有动摇而禁军又刚刚冲破内城城门气势如虹的时候——丘宁山的情形虽还未知,但京城已是一片颓势。审时度势,做出临阵倒戈的决定也不足为奇。”

宋谊的推断水到渠成,但钟濯却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宋谊如今来找这个方庚毫无疑问是为了拿到确凿的人证证明周简和周延庆的罪行,可按宋谊所说,即便没有这个人证,他手中的证据也足以对他们提出指控了。谋逆是古往今来所有皇帝的逆鳞,一旦提出控告,朝廷必定会严查,以宋谊如今的地位和能力,钟濯相信周家父子没有抗衡的能力。

可如今周延庆还在安安稳稳做他的官,宋谊还在迂回地找这个下落不明的人证。

为何?

当此,钟濯只能想到一种可能:坐实周延庆和周简的谋逆之罪不是宋谊真正目的,只是达成目的的手段。而宋云溥真正在意的、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答案显而易见。

想通这一层后,钟濯霎时间豁然开朗——如此一来,宋谊为何急着去追卞则秋也说得通了。诚然卞则秋的加入是一分助力,可这位大理寺少卿奉皇命办事,第一要务是查案拿人,可不会管宋谊心中还有什么权衡考量。若是铁证由他握在手中,宋谊再想从中斡旋必定会更加困难。

宋谊见钟濯神色变化,问道:“钟兄想到了什么?”

钟濯被他叫回神,擡起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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