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细作
第114章细作
舒呼兰挽上了自己的手臂，臧布泰却不想和她一起出去，舒呼兰的容貌和李元妃的有些相像，天生丽质、而且容貌清丽，在西夏国中，像舒呼兰这样的美人并不多见，可臧布泰却喜欢不起来，所以臧布泰轻轻地拂下了舒呼兰的手，说道：“公主，眼下一场大战在即，臣还要谋划战事，恕臣不能陪公主！”舒呼兰脸上带着几分的失望神色，可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那好吧，那就等你战事结束之后再来找我，我们再一起去抓鹰雀。”
舒呼兰带着一行侍女走了，臧布泰再次回到沙盘旁边，这时候进来一个士兵，用西夏语禀告道：“将军，乌头战马回来了！”臧布泰脸上顿时露出欣喜地神色。
……
沈若怡身体的底子不错，所以躺在床上养了两天之后，被沈义澜打的那一掌也就没什么大碍了，“周凡，我带回来的那匹战马呢？”沈若怡问道，她进军营的时候士兵没有资格配备战马，所以只能将乌头充公，沈若怡不舍得，周凡便承诺将乌头留为己用，好生照顾，在周凡这里养伤数日，沈若怡却是一直没有见到乌头的影子。
“差一点就忘记告诉你了！”周凡眉峰一聚的说道，“我觉得乌头这匹马有些不正常？”
“不正常？”沈若怡对马不是很有研究，她只是知道乌头看上去是一匹极为出色的马，难道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周凡思虑片刻后问道：“你在何处买到了乌头这匹马？”
“在中原的马市上！”
“沈姑娘，乌头这匹马是一匹属于西夏特优品种的马，西夏国的马匹要比我们龙止国的马匹强壮很多，而且四条腿更加的有力，在龙止国与西夏国第一次交战的时候，我们因为马匹的速度、力量不足，所以打败，自那次战役之后，慕容百里将军便在西夏偷偷运回了几匹战马作为种马配种，不过现在配种的战马并没有长成，而我牵回了战马之后，细细的看过乌头，乌头的品种并不是我国的马匹，而是源自于西夏，难道卖马的人是流落在外逃避战乱的西夏人？”
沈若怡回忆了一下马市上那个卖马的人，因为他实在是衣衫褴褛，落魄的很，相貌上却不大像西夏人，沈若怡记得西夏国的男子，大都身体健壮，而且面貌凶猛，但是那个卖马给自己的人，虽然是剑眉星目，麦色的肌肤，但是轮廓柔和，一点也不像西夏人，倒是他说的汉语不是很流畅，自己也曾经怀疑过。
两个人正在讨论乌头的时候，一名士兵急急地跑进来禀告道：“将军！不好了，那匹叫做乌头的马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周凡站了起来问道。
“回禀将军，今天早上马夫去马厩喂马的时候便发现少了一匹战马，仔细的清点核对过之后，少的正是那匹叫做乌头的战马！”
在军营里丢了士兵和战马都是大事，两者都可能是敌方派来的细作，所以周凡一点也不敢耽搁的去向沈义澜禀告，沈若怡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且乌头是自己带进军营的，她要负责人，所以沈若怡便穿上鞋追着周凡去了沈义澜的大帐。
“将军，出大事了！”周凡闯进大帐的时候，沈义澜正在研究沙盘和地形，看着周凡紧皱着一对剑眉，“怎么了？！这样的慌张！”
“司马大人！”周凡一抱拳，“军营里少了一匹战马！”
“什么时候的丢失的？”沈义澜起身问道。
“就在刚刚！”沈若怡也赶到了，“而且乌头很有可能是西夏国派过来的细作，乌头是我从马市上一个不认识的人那里买来的，周将军说，乌头不是中原的战马，而是西夏特有的马匹品种，近几日可能会有西夏国的突袭，将军要小心！”
听了沈若怡和周凡的话，沈义澜连忙在看了一眼地形，吩咐道：“将林副官叫来！”林硕原来也来了，沈若怡自己向后退了退，希望林硕不会认出穿了男装的自己。
“将军，召末将前来可有要事？”林硕一身精神的铠甲，这个时间应该正是校场训练的时候，司马大人将自己召唤过来必有重要的事情。
“你派出去的卧底亲兵，可有回来报信的？”
林硕摇了摇头，答道：“启禀司马大人，没有，臧布泰的军队一直在休整，除了日常的训练，并没有任何的动作，而且臧布泰这几日也很少的去校场，更多的时间里是躲在大帐里不出来！”
沈义澜与臧布泰并不是老对手，单凭这一信息，揣测不出对方的意图来，看着沈义澜一筹莫展，林硕倒是提出了一个对策来，“大司马，倒是有一个计策！”
沈义澜一众人被林硕的话吸引过去，只听林硕不疾不徐的说道：“对方可以派战马打探军营中的环境，我们为何不能派细作过去！”
主意倒是好主意，派遣细作，可以最直接的打探到敌方的情况，就算是被发现，也可以扰乱臧布泰原本的计划，只是派遣细作的人选一直是难题，难度太高，眼下这种情况，恐怕临时的挑选出一个细作的人选是不容易的，况且臧布泰战败之后，仿佛是惊弓之鸟一般，对任何事情和部署都是小心翼翼的，若是逃过他的法眼，恐怕难度更高，有些风险。
见沈义澜脸上闪现为难的神色，沈若怡便毛遂自荐的说道：“大司马，小的可以担当此则！”沈若怡心想，这个祸是自己惹出来的，她不能做了错事让沈义澜去承担责任，而且她似乎也是比较好的人选，首先她是个女子，不容易被人怀疑，可以到臧布泰的行宫里做一名宫女，顺便打探情况，而且自己身怀武艺，有不知晓过多的军事机密，即使被捉住也供不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来。
“沈……”林硕觉得声音熟悉，一回头才发现，原来站在自己身后的一直是沈若怡，而且还女扮男装，对周凡有些戒备的林硕并没有开口说出“姑娘”两个字来，林硕心下里还以为，沈若怡是大司马带进来的。
“不行！”沈义澜义正言辞的拒绝道，“此事过于危险，还有，我看你的伤好的也差不多了，周凡，你将沈宜送出大营！”
“是！末将遵命！”周凡连忙拉着沈若怡离开，好歹大司马不怪罪他们两个了，这个沈宜还斗胆的要去做细作，她可真是能添乱，沈若怡被周凡从里面拉了出来。
“将军，沈姐姐怎么也在这里？不知她是何时来的？”林硕脸上带着颇具深意的笑问道，沈义澜是和他一起上路的，并没有沈若怡的行踪，反而过了几天沈若怡就女扮男装的出现了，显然是沈义澜精心安排的，看来将军果然与沈姑娘有一腿。
“不许乱想！”沈义澜正了脸色斥责道，“眼下臧布泰肯定有行动，不然不会出此计策，我们要小心的防范为好，现在可都城内部还没有修建好，将士们还在城外搭建帐篷宿住，对方一旦夜里来偷袭，那我们可就会损失惨重，从今天开始要加紧修城，彻底的杜绝这种隐患！”
“末将得令！”林硕一抱拳答道。
……
一回到房间内，周凡便开始给沈若怡收拾行装、细软，将一包银子，几件男装，这些日子她敷的药、吃的药都收拾好，然后便交到沈若怡的手上，“沈姑娘，您的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可以走了，现在小的就亲自送你出行营，从此各自保重！”周凡将沈若怡向外推着说道。
“干嘛赶我走啊！”沈若怡不肯走，她本来就是要来军营保护沈义澜的，现在误打误撞的进来了，她是绝对不会走的。
“沈姑娘，你没见今天大司马都发火了吗？说你伤养好了之后就可以走了，您呢，现在伤绝对是养的利索了，而且看上去还胖了几斤，所以可以出大营了！”
“我……心口还是有一点疼！”沈若怡装病的坐了下来，双手捧着心口皱着眉头说道，周凡压根儿就不会上当，只是将沈若怡提了起来继续向外推，“您老人家的伤早就好了，我亲自送您出去！”
“我的伤虽然养好了，可是乌头不见了啊！这么大的祸是我惹出来的，所以我得解决才能走，你想想啊，你们大司马要是对这件事情责怪下来，你肯定要受责罚的，如果我留下来，那你就能够对过一劫啊！所以你呀不能赶我走！我可以给你背黑锅啊！”沈若怡怀柔政策的说道，企图打动周凡怕犯错的心思，只可惜周凡似乎宁愿受罚也要将沈若怡赶出大营，丝毫不为所动的说道：“司马大人英明的很，不会因为一匹马就打了败仗，所以你呢，只管放心的走就是了！”
“好啦好啦！”沈若怡一跺脚，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来，对周凡说道：“你以为我和沈大将军是一般的关系吗？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这般的照顾我，而且还留我养伤，我和沈将军有旧交情的，所以今天林副官见我不也是很熟悉，就只有你笨，被蒙在鼓里！现在我就去见沈义澜，让他自愿的将我留下来！不用你来赶我走！”沈若怡说着便向沈义澜的房间走去。
一见沈若怡这次身上背着细软再次来，沈义澜以为她是要向自己辞行的，便将自己准备的一些银子拿了出来，然后将一张令牌交给了沈若怡，说道：“你一个人出可都不是很安全，这张令牌带在身上，至少不会有人难为你，路上小心！”
沈若怡将肩上的细软放在了桌子上，坐在一旁的椅子里，说道：“这是林若璇托我带给你的荷包！”沈义澜接过物件儿点了点头，沈若怡继续说道：“这次我不会会龙城了，也不会再回你的将军府上了！”
沈义澜一诧异，脱口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沈若怡脸上带着不悦的神色，好似女子撒娇一般，答道：“因为……沈将军现在已经是有妻室的人了，而且我一个女子住在将军府上，没有名分也是不适合的，所以我决定不回去了！”
“那你想要去哪里？回漕帮吗？”沈义澜询问道，“漕帮现在也不安全，你不太适合回去！”
“我怎么可能回漕帮呢！”沈若怡脸上带着戚戚然的神色，“现在漕帮的兄弟都以为我是投靠了朝廷的人，而且自从改了身份之后，我也就不能在江湖行走了，我……只好，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沈若怡几度哽咽，低下了头，眼睛看着自己的鞋尖儿，并没有再说话。
“……要不，你留下来吧！只要你自己注意，应该不会有人识别出你的身份！”沈义澜心中一软，沈若怡的确是为了自己牺牲了太多，而且她也无处可去，漂泊在外，身在江湖，沈义澜倒也是不放心，若是留在军营，做一个伺候自己的小卒，倒也是安全的，所以沈义澜改变了主意。
“那怎么行！我会给你带来麻烦的！军纪不是说女子不得入营，若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沈若怡扭转局面，她就不相信自己治不了心那么软的沈义澜。
“总比你一个人漂泊在外的好，而且你师父的墓不是在可都吗？你留在这里也好！”沈义澜提起师父，沈若怡心中一暖，原来他还记得自己对他说过的话，也就不想再与他开玩笑了，“那我就留在这里，也好能照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