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马车事故
第174章马车事故
水景铄置气的话,刚刚一出口,面色就忽然变得极其难看,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般失礼的话。明明他是担忧阮清的口中吐出的话却好像是怀疑她。
想告诉她若是到时候没有时间回宫,可以到他家中来借宿。那时候他自然有理由向陛下解释。
可是他为什么要关心她?他其实应该是让她摔一个大跟头,到了那时候才知道,只有他可以信赖。
而她所窥见的其他的都是迷雾里的谎言。
虽然他也骗她,但是他好于其他所有人。
“时间确实是不早了。”阮清看了看日头,其实已经只能看到一点金边。
阮清借着水景铄的话混过了葡萄这件事,却并没有再同水景铄说起若是时候迟了她会如何安排自己。
她自然是不愿意回宫的,她早打算好了这段时间都在晨山夜宿,正好留出时间来让她好好布置一下祥意宫,那简直筛子一样。
“吩咐下去,现在启程。”阮清把视线从水景铄身上移开,目光沉沉地落在阮阳身上。
这人对她的讨好行径为什么总是在刻意与水景铄相似,若是真是全然把自己当做姐姐看,最起码也该同景铄保持友善。
阮清刻意放缓了调子说道:“至于葡萄……景铄帮我用了如何?”
水景铄本是不愿意理会阮清的,但是阮清递了个眼神过来,水景铄习惯性便配合道:“正好我也有些口渴。”
对此,谭沐阳眼神冷下来,瞧这两人配合得如此之好,简直忍不住想要给两人鼓掌喝彩。
尤其是注意到两人默契的交流之时,谭沐阳心中一惊。
谭沐阳顿时怒道:“不稀罕就不稀罕,一唱一和来糊弄小爷是什么回事!”
简直就是硬生生把他当做了局外人,看见他在这,两个联合起来不把他当一回事!
谭沐阳拿起筷子就往自己口中扒拉了三五粒葡萄,咀嚼起来,还不忘讽刺水景铄同阮清道:“葡萄这般香甜,你们怎么舍得朝地上扔的?那葡萄辛辛苦苦从树上长出来就是为了被你们两剥了皮再往地上扔的?”
谭沐阳一边吃着葡萄,一边步子潇洒地朝外头走,对两人浪费的行径瞧不上眼得很,不单单是水景铄,就连阮清也被他给针对上了。
谭沐阳走到外头,看也不看前头那华贵柔美的精致马车,直接便上了后面那俩黯淡的马车,上去就拉上了马车帘子,顺带还给了阮清一个白眼,浑然看不出方才还死皮赖脸地拉着阮清喊姐姐的样子,活脱脱就是被宠坏的富家公子模样。
阮清瞧着生出了些狐疑,觉得应当是自己多虑了,阮阳并没有其他心思,可能就他本性是这样,见着谁好就跋扈地对对方好,不觉得好了也能一股脑扔开,重情又无情。
就连水景铄一时间也有些摸不准谭沐阳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他都同清儿闹起来了,谭沐阳不更应该伏低做小好趁虚而入吗?
水景铄与阮清对望一眼,一个轻松起来,一个却越发凝重。
马车朝着晨山过去,阮清在自个的马车里拿着笔沾了墨在纸上写写画画,原本她只是注重了自己寝宫外,寝宫内为了隐私却什么都没有,以至于若是有人凭借法子成功进入寝宫,她便只成了待宰羊羔。
她从燕子那听闻过山上的猎人在捕猎设下陷阱之时会在陷阱上准备诱饵,外松内紧,待到猎物放松之时反倒是猎物被擒之时。
阮清不得不承认这给了她很好的灵感。
……或许她在宫外也应该让宫中有一个她?
阮清把握不准这事的风险性,左手扶在桌子上,指节敲打着桌子,若是这样做了,谁可能发现?
“清康公主!”外头的侍卫忽然尖叫地喊了阮清一声,外头猛然就混乱了起来。
好似某种巨物在外头忽然散开了来,发出轰的一声,阮清在各种繁杂的奔跑声中,也听到了男女不一喊着要保护公主的声音。
阮清果断缩到了马车后壁上,用了马车冬日用来烧银丝炭火拨弄煤炭用的小钩子去远远顶开了马车帘子,帘子刚揭开,阮清就瞧见一块带着花纹的木板蹭着她的马车朝后横飞过去,也撞上了钩子,钩子被带得差点脱手而出。
那花纹木板看上去还极其眼熟,是雀鸟的……这不就是她带出来的另一辆马车车内壁的图案吗?
阮清朝着外头高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主莫要出来!”侍卫们大声喊着,而后便将灰头土脸越发狼狈的阮阳送进了马车,“方才这位公子坐着的马车不知为何炸裂开来,怕是有人提前做好了埋伏。公主,我们得赶快离开这。”
许是心里有鬼,原本正想着如何埋伏他人,猝不及防听到了埋伏两字,阮清看着黑着脸进来的阮阳都下意识又朝着马车后壁靠了靠。
阮阳身上的伤现在有多重,阮清也说不清,不过阮清瞧着阮阳刚换上没多久的衣服又成了血衣,断然是轻不了的。
阮阳脸上被擦出一大块红肿淤青,黑眉被灰尘染得沧桑极了,是一种另类的美感。
阮清在马车猛然加快的颠簸中急忙问道:“你方才在马车里坐着,可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她一直都没来得及仔细朝后头看,只记得方才自己弄开窗帘时见到的木屑满天的场景。
“还能发现什么?小爷就安安生生坐着,祸从天降,我马车炸了,要不是我身体不知怎么得格外灵活跑得快,顺带还能救下那车夫,现在小爷就同那车夫一道骨肉混在一处了,莫不是我方才说了你,所以你刻意害我?”
谭沐阳胡说八道着,怀疑地看向阮清。
阮清对谭沐阳神情认真道:“本宫从不枉顾人命。”
谭沐阳却还是不信,甚至还说出了自己的观点道:“可是小爷这不是没事吗?也许公主您就是想特意给小爷点颜色瞅瞅!”
谭沐阳语气复杂又愤慨,可是情感到达了高峰,忽又低落了下来,对阮清讨饶道:“就……当做是阿阳不对,姐姐饶了阿阳好不好?”
被害妄想又自以为是的能屈能伸,硬是抹杀了阮清说话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