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离奇死亡仵作勘验
正堂之上明镜高悬，左右两侧差役持棍无声静立，气氛骤然严肃。 “知府大人到……”
随着衙役呼号，苛青阳踏着急促的步伐来到了大堂之上，端坐案随手抬起惊堂木，“来人速速将报案人带来大堂！”
“是，大人！”
很快苛青阳就看见差役带着一个年岁约莫四十多岁的干瘦中年人来到了堂上，“禀大人，这就是报案人！”
苛青阳点点头，示意差役退下！
“你击鼓报案所谓何事？详细说与本府！不得欺瞒！否则你知晓这公堂之上法不容情？”
只见那人“扑通”一下就跪下了，“禀知府大人，小人乃是城东刘员外家的管事，今早起来发现我们家老爷和夫人双双暴毙于卧室内，这才赶来衙门报案！”
苛青阳一听两条人命，“快，先派人前往他说的刘员外家保护现场，通知仵作前去验尸！”
“大人，刚接报案通判大人已经连同一众捕头前往案发地，此刻相信仵作业已前往！”
苛青阳这才松了一口气，“好，既然通判大人已经去了，你且先将如何发现尸体的情况详细说来！”
“大人，昨夜都还好好的，老爷和夫人早早就睡了，可是今早下人去敲门就发现老爷和夫人全部都暴毙在房间内，死状极其凄惨！其他情况小人也不得而知啊！小人不敢隐瞒，还望大人明察！”
苛青阳心中暗思：“恐怕从此人身上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这种突发的人命案还得去现场才能知道更多信息！”
“来人，把他带上，随本府前往刘府！”
“是，大人！”
当苛青阳他们赶到城东刘府的时候，这里已经衙役团团围住。官轿落定，苛青阳掀开轿帘第一眼先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刘府乃是端州有名的富庶人家，虽然不是首富，但府邸也相当气派。独开的门口，两边墙高数丈，乳白色的瓦墙，两旁有松，朝阳正开门上高悬着“刘府”二字，端是大气，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现在这户富贵人家门口全都是府衙的差役，见到知府大人前来，捕头立马上来引路，“大人，通判大人已经在里面了，仵作尚未到来，您往这边走！”
苛青阳跟着捕头往里走，经过府门正面是一块巨大的影壁墙，绕过之后两侧分开两条墙下回廊，中间也有一条主道是通往前厅的，两侧绕行的回廊对应着东西厢房的院子，正厅过后走约数十步又是一个花厅，正厅和花厅中间是一片不小的园景，有假山、有柳树和一片浅浅荷花塘。走到这里捕头给苛青阳介绍道：“大人，花厅之后才是刘府的内宅，左侧是刘员外和夫人的卧房、书房以及刘府少爷的卧房、书房，右侧往里乃是下人们住的地方，中间还有厨房和柴房，厨房和主人房院中间有一道沉重的铁闸，入夜都会上锁，而在厨房和柴房后还有一个外门，是为了方便寻常采购用的。”
“好，本府知道了，你且带我去案发现场！”
“呃，大人，属下不是轻看您，如果您是第一次见死人的话，还请有些准备……”
苛青阳打断他的话头，“本府自幼在西北边境长大，死人吓不到，你且放心!”
“既然如此，大人这边请！”
穿过花厅，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内宅。主人房这里聚集很多人，除了衙役维持秩序外，通判陆明正在聚拢内眷和下人详查笔录，见到知府大人到来，“大人，卑职正在查问情况！”
苛青阳点头示意继续，自己去现场看看，吩咐去催促一下仵作！
走进房内，两具尸体赫然映入眼帘，捕快看了一眼自家大人，居然当真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当真好定力！苛青阳大致看了一下尸体的位置，夫人是倒卧在床上的，而刘员外是在榻前，死者浑身都是刀伤，周围门窗紧闭，其余物品似乎都完好无损！苛青阳小心走过去拉了拉门窗，发现其中一扇表面上看上去是关着的，但是插销并没有放下。
“大人，仵作来了！”
“好，让他进来吧！”
只见走进来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小老头，“大人，小人乃是仵作王庄，是否可以勘验尸体？”苛青阳没有说话，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开始，自己则转头面向房间内的书桌处，除了一些寻常的笔墨纸砚之外，似乎刘员外还很喜欢算账，这里有一个已经被磨得油光锃亮的桐木算盘。
苛青阳拿起算盘看了看，发现上面居然还沾染了一点死者的血迹，再看了一眼从书桌到死者的距离，显然两个死人不可能从这么远的距离爬过来摸这个算盘，地上也没有移动的血迹，那只有一种可能，这是凶手不小心留下来的！凶手为什么要动这个算盘？这也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只是桐木所制的寻常东西。苛青阳又看了一下算盘放置的位置，它位于书桌左上角，是和一些书册放在一起的。
苛青阳抬起头问了仵作一句，“你看看刘员外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
仵作回道：“大人，刘员外右手指腹有厚厚老茧，想必与寻常人一样，乃是右手惯用！”
“这就奇怪了，一个右手惯用的人为什么要把算盘放在左手边？就算是用完了放置在这里，那再取的时候还是不太方便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它和它相关的东西放在一起的。账册！通常和算盘待在一起的只有可能是账册！”苛青阳想到这里，翻看了一下桌面，这里并没有账册。
此时地下翻倒的一个木盒引起了他的注意，拿起来一看，发现上面也有血迹，而这个盒子的大小就和平时的账册差不多大。
这显然就是用来装账册的盒子，可东西不见了！环视了一下书桌周围，一点纸张的痕迹都没有，看来凶手就是奔着这个东西来的！
“大人，卑职已经基本勘定情况，刘员外夫妇两人死因并不相同，刘员外死于一刀毙命，而夫人则是窒息性致死，其二人表面上的刀伤都是死后造成的，两人没有经历剧烈的打斗，详细情况还要等卑职把尸体搬回去详细勘验之后才能确定！”
苛青阳尚待查勘其余，仵作的动作很快已经基本勘验结束。
“好，秦捕头，你带几个人帮仵作把尸体运回衙门去！”
“是，大人，你们几个把担架和白布拿进来！”
很快衙役们就把两具尸体搬上担架，盖上白布运走了！可就在这时候苛青阳才记起来，刚才秦捕头不是说刘府有个少爷吗？这爹娘死了，怎么连个面都不露？
现在看起来现场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探查的了，苛青阳走出房门外看着刘府的人问了一句，“你们家少爷去哪里了？”
只见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战战兢兢地说道：“禀大人，少爷昨晚并未回府，有可能……”
“可能什么？但说无妨！”苛青阳示意他不要紧张！
“少爷可能在红花楼留宿！”
“红花楼？什么地方？”
旁边的陆通判倒是一清二楚，“大人，红花楼乃是本地最有名的风月场所！”
这刘府少爷如此做派，恐怕不是什么正经人，“路通判，派人去把他寻回来，本府有事要问他！此处留人值守，嘱咐府内人不得擅自入内！”
“是，大人！”
此间事了，苛青阳带着在现场收集到的线索和想法回到了府衙。其实他一路都在琢磨，这刘员外和夫人既然是因为账册被杀，那这本账册里肯定有要命的东西，此事还得问一问那位刘少爷！另外整个刘府夜间被行凶者闯入，却未惊动分毫实在奇怪！前后高墙丈尺，周围毫无闯入痕迹，后院那道落锁目前看是完整的，并没有被撬动的痕迹，而那扇打开的窗户似乎有点太刻意了，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一样！这个案子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回到府衙一会儿，王仵作已经验尸完毕，前来回禀！
“大人，尸体已经勘验完毕，两人子时前后遇害，就跟刚才在现场跟大人提到的一样，二人死法并不相同，夫人是被人捂住口鼻活活闷死的，因为在她的鼻腔内有些许棉絮吸入，而且整个面部都因为挣扎而显得极其扭曲，而刘员外的致命伤则是前胸这一刀，深透心房。刘员外死在夫人之前，他们身上那些凌乱的刀伤是死后造成的。另外，大人，刘员外如果不是被杀的话，其实他也活不久了，他已经病入膏肓，最多只能活两个月了！以上就是小人验尸所得！这些情况小人都会填写在尸单上呈交大人！”
“好，本府知道了，你辛苦了！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