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程远耸耸肩说:“没有,我在哪儿睡都一样。我买船票的时候,只剩下那个房间了,所以才会买豪华舱。你们新婚燕尔,正好享受一下!”
伍月脸通红,连忙解释道:“不,你误会了,我们,还不是……”
程远大度地说:“都一样,你说过的,天下华人是一家!”
伍月拎箱子要走,想了想,又折回来,拿笔在桌上的船票上迅速写了个地址,对程远说:“这是我在北京的地址,欢迎你到北京来,到我家来做客!”
程远点头,付之一笑,觉得这个女孩还挺有点意思。
李克金已经洗完澡,嘴里快乐地哼着小调正在品尝餐车里的红酒。伍月放下行李摇头,四下看着伸开手臂,激动地说道:“真不敢想象,我简直觉得自己在童话里!”
李克金起身搂过她,拥着她进入套间的大床上,声情并茂地说:“伍月,真的,我觉得今天是天赐良缘,上天注定我们会在这条船上,有这样的奇遇!”
伍月躺下欣赏着四周,兴奋地说道:“我居然就躺在伊丽莎白睡过的床上,小金,掐掐我,我这不是做梦吧?”
李克金一脸坏笑,诱导着说:“不是做梦,这个床不光伊丽莎白睡过,她的丈夫也睡过……”
伍月明白过来,推开他,愠道:“不行,你还不是我丈夫!”
李克金拿出撒手锏,深情地说:“伍月,我发誓,我会一辈子爱你,当你一辈子的丈夫。”
伍月羞涩地低下头,李克金趁机吻上她,两人正在激动中,突然外间的门被大力踹开,冲进几个人来,迅速将李克金和伍月都摁在床上。
两人始料未及,伍月尖叫了起来,李克金更是不知所措。
冲进来六个警察,用当地语急切地低声呵斥。两个把李克金拖下床摁在地上,戴上手铐堵上嘴。另外一个一把捂住伍月的嘴,把她拖到一边,其他几人快速对房间进行搜查。
伍月被憋得喘不上气来,瞪着眼“呜呜”地挣扎。李克金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
伍月的嘴巴好容易摆脱警察的手,大嚷道:“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我们是中国公民。拿开你的手!”
一个警察掀开沙发垫,几个警察欢呼了起来,垫底下有一个锡纸包的方块,打开,里边全是一个个小塑料袋。
李克金吃惊地问:“这是什么?”
一个警察得意地转头看着他,用中国话说:“毒品,大麻!”他手一挥,警察把两人押了出去。
这一切,程远一无所知,此时他正在二等舱睡得正香。等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金蟾岛。他一身风衣墨镜,独自拎箱走在码头上。码头尽头,几辆超豪华轿车停在路边,一身黑衣的二姐站在码头上,抑制着内心的激动,伸开手臂感慨地说道:“阿远,你终于回家了!”
程远的箱子被人接过,他被动地接受了二姐的拥抱,稍显尴尬刚要脱开,二姐已经控制不住,在他耳边抽泣地说:“阿远,爸爸今天早晨已经过世了!”
程远面部抽搐了一下,然后无声地将二姐狠狠地拥在怀中,二姐忍不住痛哭失声。
一部警车从他们面前经过,里面是惊恐万状的伍月和李克金,伍月回头认出程远来,在车内吵嚷着什么,用头拼命撞击警车的玻璃。警察干脆给她和李克金一人套上一只黑色头套。
拥抱二姐的程远毫无察觉,被大家拥着回到程家豪宅。
一群中式服装的亲戚、董事们面露悲痛地迎接他,二姐忍悲一一介绍。他指着程七说:“还记得七叔吗?他一直是程氏企业的总管,是父亲生前最得力的助手!”
七叔凝聚了一种沉静的气概,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程远,给程远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程远沉默着点头致意,叫了一声,七叔伸出一只手拍着程远的肩膀说:“好孩子,你都长这么大了。七叔想你!大家都盼着你回来!”
二姐介绍一个目光呆滞的女人和身边的年轻男子,“这是大姐,这是大姐的儿子皮皮!”
程远喉咙动了一下,动情地喊了一声:“大姐!”他怎么能忘记从小把他带大的大姐呢。
大姐并不回答,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旁边的皮皮小声喊了一声:“舅舅!”
程远在皮皮肩膀上拍了拍,又注视着大姐。他离开后不知道金蟾岛发生了什么事,看大姐的样子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神志不清。
二姐对皮皮说:“皮皮,你不是一直吵着要见舅舅吗?这回见到了!去,把你妈妈带回房去吧,她身体不好,不要让她站久了!”
大姐突然惨笑了起来,指着程远叫道:“血,血,全是血,你回来就是血,我已经看到了,看到了!”
二姐大声叫道:“快,皮皮快扶你妈回去!”
皮皮手忙脚乱地扶着母亲回去。
程远目光犀利地看着二姐,问道:“她怎么了,她怎么会这样?”
二姐不语,七叔叹息道:“自从皮皮父亲死,你大姐就这样了,你以后就知道了!”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从人群中扒着挤出来,背着手吃力地仰头看程远。这时一个小女孩蹦跳着过来,二姐抱过来对程远说:“这是尤娜,是我的女儿。尤娜,你也叫舅舅。”
尤娜大声地喊道:“舅舅好!你比皮皮哥哥帅!”
二姐和众人露出一丝苦笑。
程远将尤娜抱起来,发现众人都在看一个方向。他回头注视,一部豪华车在院中不远处停下来,车门打开,丽达一身白衣下车,款款而至,秀丽逼人。
程远突然回忆起幼年时和丽达一起在海边玩的情形,脱口而出:“丽达?你是丽达?”
丽达为程远帅气的外形所震撼,一时说不出话来。
二姐欣慰地惨然一笑,说:“阿远,你居然还没忘了小时候的玩伴!对,她就是丽达,因为我们和费家的盟约,所以她作为费家的代表,一直没有离开吉隆坡。”
七叔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或者说,她也一直在等着你回来!”
程远立刻从丽达脸上挪开视线,放下尤娜,回头沉痛说道:“我想先看看父亲!”
众人闪开一条路,程远向内走进去。父亲程仁躺在肃穆的鲜花中,程远一步步走上前来,摘下墨镜。那些回忆又涌上心头,当小时候的他被人带走时,他一直觉得父亲是那么绝情。今天再见到父亲,他才读懂了父亲当时的悲伤凝重。他向父亲的遗体深深地鞠躬。众人悲伤,二姐和丽达都忍不住掩口哭泣。
七叔定定地看着这样的场面,观察打量着程远。
14.始料未及
伍月和李克金被带到一间拘留室里坐下,过了好一会儿,进来一个华语说得不标准的指派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