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过年(二) - 穿越之齐女之福 - 云外的云外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53章过年(二)

第53章过年(二)余下便是小辈们向长辈们轮流敬酒,说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财源广进四季发财之类的吉祥话。几轮下来之后,王氏和沈氏去王氏他们的卧室端出两个竹匾来,里面码着十几串穿着红绳的铜钱,一串一百个,上面坠着盘绵结,孩子们和徒弟们一视同仁,不偏不颇,一人一串。

大小孩子们揣着压岁钱,也都吃的差不多了,一个个按捺不住,都各自去盛了一碗饭来吃,这一顿无论菜吃的有多饱,饭也是要吃的,因为这一顿叫做吃年饭。

几位长辈早已换成烈酒还在推杯换盏,孩子们告了罪,先行吃了便下了桌,纷纷跑到各自房里去换新衣新鞋,腊月里,王氏沈氏就早早买了布料回来,一水儿的纯棉布,各种颜色,让孩子徒弟们自己选款式和颜色,每人从头到脚做了一身新衣,这些徒弟们甚至包括自家的这些孩子,这些年来,基本没穿过这样的好衣服,自然都是迫不及待。

杨菲尔却一直有王氏沈氏给她做的新衣新袄,所以并没有这种心情,但为了应景也去换了一身新衣出来。

年三十的下午,重头戏是上坟祭祖,但胡沈两家都远离祖宅,难以成行,好在各自的祖宗牌位还在,便领着自家儿孙对着牌位各磕了三个响头算事。

杨菲尔抽了空和胡永强把这两个半月家里的账盘算了一下,从十月十六开张那日起,一共铺子里毛收入大概一千两银子,除去各项成本及开支,包括原料、房租、买人,工钱,柴米油盐,交税等等,一共六百五十两,净赚了三百五十两。

瑞福仙那边还有两个月的分红,一共二百八十两。

张夫人给的皇上的赏赐里,只从那五千两白银里抽出了八百两银子买了这个四合院和置办家什,那些绫罗绸缎也没有必要穿,除了给杨菲尔留了几尺颜色鲜亮的都卖了换了大约三千多两银子,

原家中卖虾卖鸡卖稻卖鱼的银子共计四百三十两,减去开店所用银约一百两,还剩有三百三十两银子。

如此一算下来,家里己有存银共计约八千五百两白银,那一千两黄金没动,和珠宝玉器一起都收在胡永强夫妇的房里。

如按现代的物价算起来,胡家现在也算的上一个千万富豪的极别了。

胡永强自己心里清楚,如今的生活与去年以及往年任何一年比起来,那是多大的差距。这么多钱,是多少人一辈子也攒不到的看不到的,而这也不过就是自家女儿短短一年的所成而已。

简直令知者咋舌!

每逢过年时,女眷们郡最为忙碌,从古至今,皆是如此,等男人们吃好喝好,又要忙着撤席洗涮清扫,一切利落之后,就要开始和面剁馅包饺子了,男孩子们重又抬回了长桌回厨房,有了这张长桌,包出再多饺子来,也不愁没地方放,按每人十个饺子算,一共要包两百个饺子,为有备无患计,就要三百个饺子,霜前暖雪后寒,即便吃不了也好储存。

三百个饺子三种馅,大白菜羊肉馅、韭菜咸肉馓子馅,、芹菜鲜肉馅各一百上下。全部忙好,天已差不多黑了,院子里各房廊下都挂着红通通一个灯笼,包括大门口的两个和垂花门的两个,自开始吃年饭起就已点上,彻夜不熄,直到年初二早上。

准备晚上吃的二百个饺子中,其中有一个里面包着一枚铜钱,吃到这枚铜钱者,代表来年的运气最佳,最后却是胡康好运,吃到第二个饺子时,一口咬到上面,周围众人齐声向他祝贺,胡康也是十分高兴,晚饭后将那枚铜钱清洗干净,藏到了枕下,等年过完,找个铁钉将它打个孔,再拿个红线穿起来,希望它真的能给自己带来一年好运。

杨菲尔下午带着一众孩子徒弟们,做了几副扑克牌出来,教他们“斗地主”“掼蛋”,包括四位老人在内,很快大家都喜欢上了这种游戏,在女眷们包饺子时,他们已玩了一下午,现在吃完晚饭守岁,更是打发时间的好消遣。

一大家吃完饺子,女眷们洗碗收拾厨房时,杨菲尔领着几个男孩子将所有房间前前后后打扫了个干干净净,从明日年初一起,一连三天不可扫地,否则会扫走财气,谁家也不想把财气扫走了,所以就必须在年三十这天,将家里彻底打扫,才有望能过个干干净净的好年。

打扫完卫生,胡永强沈方睿又在门外领着众子众徒放了一口袋的各式烟花,一时间胡家新宅门口一片火树银花,热闹非凡,引的左邻右舍的孩子们纷纷来围观,欢呼惊叹之声不绝,直闹腾到晚上十点多才算结束。

小鱼儿辛苦玩了这一日,周氏早早带他上床睡了,自二十五认亲那日,沈家二老就把小鱼儿接来和自己同吃同住。原想叫沈静过来与他父亲沈方睿住在一起,沈静却说自己大了,不太方便,不愿过来,依旧和其他几个徒弟住铺子里。

双胞也在沈氏的催促下自去洗漱睡了,沈老爷子胡老爷子精神不错和胡永强沈方睿组成一桌玩“斗地主”,胡康一旁观战,阿振阿棠阿山阿水四人组成一桌在厨房里掼蛋,沈静年纪稍小,有点搭不上伴,观战一会儿,便去睡了。

在厨房里忙完的几个女眷,也都撑不住各自回房休息。

外面的鞭炮声还在远远近近此起彼伏,有多少人家放的是年饭炮,也有多少人家放的是关门炮,不需多久,就要放开门炮,如此鞭炮声不断,一直将持续到年初一的上午。

这样的鞭炮声,充满了喜庆欢乐和祥和,可对远离故土的游子听来却像是与己无关的旁观,只会在艳羡的同时让自己的思乡之情更加寂寥的浓烈。

未曾尝过思乡的人不能了解,思乡之情犹如一池春水,时间的流逝不会让其干涸,时间会变成酒糟,把它酿成一池酒,那酒香太过浓烈,不能触碰,一碰就会酒香四溢,刺到鼻酸,刺到热泪盈眶。可时间愈久,愈是容易触碰到它,一件故土的物件,一句乡音,一声妈妈,还有合家团圆的佳节,都会成为搅动那一池酒的魔手,让人于欢喜中突然沉默,在嬉戏中忽然驻足,无法自抑的鼻酸流泪,忍受那想见而不得见的痛苦。

杨菲尔坐在床上,双手抱膝,将脸埋在膝上,默默将眼泪流了个痛快。

这也是她坚持不要丰灵丰敏做侍女的原因,虽然王氏沈氏已提过多次。

一个人太多密秘总不愿与人群共处。

忽听耳中听到有人道:“秀儿,开门。”杨菲尔猛抬起头来,微光中惊恐的睁圆双眼,虽然听出是张甫祯的声音,可这大半夜的忽然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悄声说话,还是让人惊悚莫名。

又听房门轻轻敲响两下,外面鞭炮声还在一阵阵闷响,不留意听也不会听到,杨菲尔却怕他一直敲下去,惊动了旁人,尤其是离的最近的仇老头,那老头年纪虽老,可耳聪目明牙口好,一点不衰,想想只得披衣下床去开门。

果然见门外少年立于寒峭之中,头戴兜帽,身披鹤氅,裹着一身茕茕雪光。

借着门口的灯笼,张甫祯一眼看见杨菲尔脸上泪痕未干,像是刚刚哭过,连忙进去,反手关上房门,带进一股寒气,杨菲尔缩成一团,低声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

这古代没有可以产生大量热能的大型工业,电能,人口密度又低,冬天分外寒冷,又是雪后,夜晚温度大约只有零下20c上下。

张甫祯道:“你快回床上去,可别冻着。”拉着她进房,将她塞进被子,竟还知道掖好被角。顺势坐在床边。屋内烧着火盆,暖和多了。

杨菲尔靠坐在床上,借着雪光看着张甫祯,道:“这大年三十的,你晚上不用在家守岁吗?怎么有时间来这?”

张甫祯道:“我父亲从京都回来了,整日陪着我母亲,我母亲睡的又早,爷爷奶奶年龄大了,也早睡了,虽有叔伯,也并不特别亲近,于是我就想干脆来找你。”又道:“我怎么刚才在灯下看你好像是哭过一般?”

杨菲尔抿嘴淡淡笑了一下,道:“没什么。”

张甫祯怔怔看了她一瞬,忽然倾身将杨菲尔连被子一道搂在怀中,道:“我知道。”

杨菲尔脸贴在他尚自寒凉的鹤毛大氅上,奇道:“你知道什么?”

张甫祯松开杨菲尔,看着雪光下那有些朦胧的精致眉眼,柔声道:“我知道你定是想我了,我在家里也时时想你,所以我才深夜来找你呢。”

杨菲尔……

杨菲尔道:“你是怎么来的?”

张甫祯道:“一路踏雪来的,比骑马快,又没有大声响。”

张甫祯伸手进被窝,拿出杨菲尔一只手出来焐在手里,他的手温暖干燥,竟比杨菲尔的被窝还热,道:“后日你去我家拜年吗?”

杨菲尔道:“后日去恐怕太早,要去也是初六之后去。”

初一不出门,初六之前都是极亲近的亲戚之间互相走动。杨菲尔作为张家曾经的佃户之女,在此时间去有些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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