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刘爱平作品选集:纪实卷1》(26) - 刘爱平作品选集 - 刘爱平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七十九章《刘爱平作品选集:纪实卷1》(26)

二、警牌高悬:别当老板的情人“公司养老板,老板养情人,情人养白脸书生,书生养老婆。”这是流传于特区的一则民谣,名曰“经济循环”,虽带着调侃,但也击中时弊。本节取“老板养情人”叙之。

这点是我们无法否定的,有钱的外商,他们身上大凡具有着许多人类优秀的东西,诸如机睿、高智商与竞争能力,即便是那些由于继承而成为巨富的商人,亦是如此,有道守业更比创业难,也就意味着他们同样的难能可贵之处。当然,他们身上大凡也共有着一种人类“忌讳”的东西,那便是奸诈、自私,甚至是残忍和厚颜无耻。诸如此类,几乎与他们身上的优点一样引人瞩目。大概正是这两者的渗透与结合,在他们灵魂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铜板,使他们难为世情所惑和世态的冷峻所动。他们的目标似乎只有一个,就是将你腰包的钱转移到我的腰包,即使长期合作的伙伴突然濒于倒闭,他们能奉献的只会是装腔作势的同情而不会是倒闭者需要振兴的金银,他们平日里穿梭般的貌似亲密无间的交际,名曰感情投资,而“感情”的背后躲藏着一个企图将对方吞掉的血盆大口……有个外国商人写了一部回忆录,大言不惭地宣称:我成功的秘诀在于我的冷酷。如果一个乞丐向我伸出双手,我会倾尽囊中所有;如果一个破产的朋友向我伸出双手,我则会给他一个冷笑,因为在他破产之前还没学会商人的冷酷……我们暂且不管他是在故意渲染还是夸张,至少为数不少的局外人和局内人对富商的看法不谋而合。那么,是否就是有钱人的身上无孔可入呢?这倒不尽然,他们亦有不为获得对方金钱而心甘情愿一掷千金的时候,那就是为了女人。

中国有句俗话:英雄难过美人关。其实,这对老外来说亦适用,如果说人类有什么共同的“人性之弱点”,这就可算是其中之一了。

有社会学家做过专题研究,在人类共同拥有的这一“弱点”之下,愈富则愈烈,“饱而思淫”是人类“弱点”史的经典总结。美国的一名叫哈洛斯的记者兼作家在他的一本书里,以300万美元为“富”的起点,用有形的数字,将有钱人分为四个等级:富人:拥有300万美元至1500万美元;极富:1500万美元以上至5000万美元;超级富人:5000万美元以上至1亿美元;天文字数之富:任何财产在一亿美元以上的家族。然而,这些富人不管他们生活在美国、英国、法国、日本或者其他的任何一个国家,他们皆拥有两部历史,一是奋斗史,二是享乐史。奋斗史里记载的是罪恶,享乐史记载的是女人。

女人,在金钱火暴世界里,她们依然逃脱不了充当富人玩物的命运,那么,在贫穷的国土里,当富者以征服一切的傲慢蜂涌而来时,女人则更是他们书写享乐史的最佳时空里的浓墨。

于是就有了熟知个中三味者的“宏论”:不少洋鬼子看准了中国的市场,也看准了中国的女人。中国的市场会使他们暴富,中国的女人会使他们感受到另一种风情……

此论断虽不可全信,但又不可不信。且就一个个健康男人的生理机能而言,月复一月的孤身远游,岂能不为女色动容?加之金钱作祟,又无后顾之忧,岂能不为女色疯狂?

但洋老板“动容”或“疯狂”的背后,隐藏的却是一口陷阱,陷阱里积蓄着浊水和污泥编织的故事,一旦接触,它就会变成你生活的阴影。

因此,几乎所有的年轻女性进入外企前都得到过善良者的忠告:别和老板产生浪漫感情!

问题是在这个强调自我感觉且生活日趋光怪陆离的时代里,新奇、财富和贵族梦仍然如现炒现尝的南美咖啡一样,刺激着许多年轻的女聘员在情感上勇往直前且奋不顾身……

陈凤香小姐以压倒群芳的实力,堂而皇之地进入了一家香港驻京机构。老板是位风流倜傥的香港人,虽有家室,但在北京却自由自在。陈小姐任他秘书,且清楚老板的家底,却很愿意和他独处,在某些极能够挑动人情欲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卖弄一下风情。这正中老板下怀,不久,老板几乎毫不费力地在一家饭店长期包下了一间客房,成为了他和她的小世界。陈小姐并无太高的奢望,只是想领略一番香港人的疯狂,只是想筑固自己在机构里的地位。老板在这里如同总统一样威严,于是,她认为自己的饭碗从此铁下去了,再无后顾之忧了,有时还能“指挥”一下老板,稍不顺心,小性儿一使,老板也只有睁只眼闭只眼随她而去……

她并不在乎来自周围的闲言碎语,她认为生逢其时,应是勇敢的一代了,而且用欢愉作“代价”,换来的享受属于自己,换来的地位也属于自己,这里不存在亏本的生意……

可惜,一年过去后,老板调回了总部,一切便发生了变化。新来的老板一到,第一件事便炒了陈凤香的鱿鱼,她写信求救于“情人”,得到的回答是“无能为力”、“爱莫能助”……

两个月后,原来的老板又回到了北京,继续如总统一般发号施令了,而秘书却又换成了另外一位。

在洋行里,这类故事已不足为奇,它不停地在年轻的女聘员身上重复地上演着。

神秘的中国随着洋老板数量的递增,随着人们对财富的渴望越来越强烈,他们便开始改写“陈旧”的道德观。于是在洋老板的金钱阴影里,在中国的土地上就出现了一种至今还令许多忧国忧民的道德家扼腕而叹的现象——“包女”。

何为“包女”?有钱人的玩物,污浊豢养的蛆虫,僵体的尸斑。再说白点,就是中国的又一代娼妓,不过,她们毕竟与站在昏暗的灯光里,沿街拉客者不同,她们中间为数不少的人或曾经或现在仍然是洋老板的聘员,占一定比例的人还有一张烫金的大学文凭,她们住的是公爵型和贵族型的别墅,坐的是英国的路宝美国的福特德国的bent奔驰,玩的是英国的3l,奥地利的akc,日本的at……

有人说,中国的大都市正在重温贵族梦,恐怕她们也能算着“中国贵族”的一部分,因为在很多中国百姓的眼中,贵族没有道德的约束,唯一的标准就是金钱的多少,而她们有的正是金钱。

说是娼妓,她们不会承认,而且她们确实没有传统娼妓的那种辛酸的履历。“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点点是离人泪”的哀叹,对于她们来说,是那样的遥远和古老;“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渑鲛绡透”的辛酸,对于她们来说,又是那样的不可言喻和不可认同。她们一般都是自愿“下海”,尽管不能排除自身以外的“第二种力量”。

她们至多只承认自己在充当情人的角色。

情人,一个玫瑰色的名词!

但玫瑰色依旧掩饰不了实质,痛苦和悲哀依旧是高悬在她们背后的鞭子!

顾小姐已当了三年“包女”,情夫已换了两届,她已经很富有了。因此,她在大庭广众中总标榜着一套时髦的“理论”:过去贫穷是一种财富,是一种荣耀,是取得政治、经济,社会种种优待的入门券,越贫穷越道德,财富的聚积是恶行,珠宝黄金是脏品,十亿中国人都穷,显示出了一种惊心动魄的悲壮。现在,财富具有了新的社会价值和道德内涵,我等岂能不为财富去献身呢?旧的哲学是“为富不仁”,新的哲学是“致富光荣”。我不求光荣,但求致富。至于如何致富,眼下提倡摸着石头过河,那就各显各的招数了……

顾小姐对自己的招数显然是满意的,至少在公开场所是如此,那么,她的内心深处真的就没有阴影吗?

我们来听听她的故事:

她大学毕业后,之所以来到深圳,无非是想充分地体现自我价值,从而获得社会认同。于是,在人才市场上经过一番自我拍卖后,很幸运地被一家日本独资公司聘用。

她是凭自信走进这家公司的。她本可以凭自信继续走下去。但特区毕竟不同于大学,那里谈的是纯粹的理想,这里接受的是铁一般的物质的挑战。她目睹了花花世界有钱人的活法,也目睹了当纯粹聘员的悲哀:他们为老板创造了价值,却为自己找到了一根绳索,更重要的是老板就是上帝,他可以任意摆布聘员的命运,鱿鱼可以炒出骨气,但炒出更多的是泪水……她是颇聪明的。其实,用不着太聪明,她还可以发现一个在特区发财的秘密武器,那就是闯荡深圳,必须有一个坚实的后台,这个后台,在他的势力范围内有力量呼风唤雨,当然,雄厚的经济实力是不可少的。而这种武器最有权力的拥有者又是女性,尤其是像她这样年轻,且具备知识和相貌的女性。

这一发现曾使她痛苦,也使她激动。在矛盾的夹缝里挣扎良久后,她终于顺从地接受了洋老板召唤。

于是,她奇迹般地一跃成了白领丽人。

她获得了多得使她震惊的金钱和许许多多金黄色的许诺。久而久之,工作着毕竟是一种负担,指手画脚虽可以使她的自尊心得到满足,但人生享受的真正内涵还在于随心所欲,便向老板提出了辞职。洋老板正忧心于处处宠络顾小姐而难服众人,倘若弃之又实难忍于她的温情与姿色,此举可谓正中下怀,便给她买别墅一座,来了个金屋藏娇。

金钱自不待说,享受更在逍遥。

那一日可怕。洋老板对她说,他已接到总部令,三日后将取道回国,别墅属公司财产,他必须转卖以填财务空亏。她大惊,继而大哭,有种长梦醒来的感觉。于是老板又说,本人比你更悲伤,你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我岂会一走了之?我已将别墅转让给一个新加坡老板,他是我的朋友,他会很好地保护你的……

次日傍晚,此老板带着她在一家酒店与另一老板见面。双方介绍过后,新加坡人伸手摸了摸她圆润的下巴,连说了三个ok。

整个过程不到半小时,顾小姐便换了包方,成了又一个老板的情人。此举很有点像拍卖牲口,或者转让奴隶,顾小姐不可能品不出其中的三味,但新主人似乎比那个小日本更够交情,当场许诺,别墅仍然归她受用,待他回国之日,它便是她的一笔完整的财产。

当日夜,那别墅就成了她新主人的温床。

半年后,此老板又要驾鹤而去了。他对她说:是实践我诺言的时候了,待明天我上了飞机,别墅你就可以任意支配了。并当场拿出20万美钞存款折,塞入她纤纤小手里,又是一番情动鬼神的表白:这是我留给你的,我走后,你用它办家小公司,如还有困难,随时用电话告我,我会帮助你的。不过,我明日启程,手头缺些现钞,取是来不及了,如无不妥,你可否将手里的钱先挪我一用?

有二十万美钞存折在手,岂在乎区区零钱?说不准日后还真需要他助一臂之力,便将这几年积攒起来的私房钱一万美金和底掏出。

第二日清晨,她送走了老板,直奔银行,得到的答复是伪造存折,且被派出所审讯了半日,如不是此类骗局发生得太多和民警先生怜惜她是一娇娇弱女,一场官司也将与她有缘。可这并非是最残酷的打击,她踉踉跄跄地回到别墅时,门口站着两位已等了多时的男士,他们手里持有一张一星期前就办妥了的房产证,“卖方”一栏赫然签着已驾鹤而去了的老板的名字……

原来一切都是骗局!

她已无栖身之地。这一夜她是在大街捱过的。

其实,她失去的岂止是栖身之地呢?

醉生梦死两年,失魂落魄一旦。

顾小姐大概再不会高谈阔论她的时髦“理论”了。可是谈与不谈一样,人们对她的“遭遇”,只可能鄙视多于同情。

同情是献给弱者的。

她不是弱者。她有才干,她有构成成功事业的诸多资本。她放弃资本,选择了堕落。

堕落一个顾小姐,不必大惊小怪,问题是,充当洋老板包女的又何止是顾小姐一人呢?既然已成为一种现象,那么,她不是第一个,也并非最后一个。有记者对某城市的洋老板的私生活经过一番“探险”后,得出的结论是,有“包女”的老板占总数的65%。当然,包,不一定就有一座别墅,给“情人”配一个bp机或一部“大哥大”,一召即来,来则合欢,来则付款,这是“包”的风情一种;充当秘书,实则“秘”而不书,给你一条“白领”,付你月月高薪,随召随到,甘当发泄渠道又是“包”的另一道风景……

别对老板动真情,别当老板的情人!

面对如此蔚然之状,我们能说只有这样一句话!

信不信由你!听不听亦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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