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真爱又如何

挂了电话，叶山河无法再坐，站起身，又不知该做什么，该往哪里去，脸上不知不觉地露出笑容，心里充满无言，无尽的欢乐，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是那样的美妙，值得他用一生的时间来好好体会，好好享受。可以肯定了！

凌明山不会欺骗他。他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可以理解为恪守组织纪律。现在，委婉地表达，可以理解为他为了工作，为了蜀都的建设，为了整个西川大局。

那么，就干吧！

那么，接下来该做什么？叶山河心里有短暂的茫然。

突然间，“每临大事有静气”“临杀不急”这些爷爷经常告诫的古训回到了叶山河的脑中，他坐回座位，让自己平静下来。

有些电话，就算应该马上打，也未必现在就要打。这么多时间都熬过来了，也不急在这一刻。

但是，他再怎么克制自己，心里也像憋着一团火，或者像一个藏着秘密的少年，迫切地希望与人分享，猫挠似的心痒，然后，他情不自禁地拿起电话，拔打了徐朵朵的座机。

或者，她是这个时候唯一合适的人。

而这个时候，她肯定会乖乖地坐在她的座位上，可能在忙着一些文件，也可能在浮想联翩。

“是我，你在做什么？”

“啊。没做什么，准备下班了。”

徐朵朵明显被这个意外的电话吓了一跳。叶山河很少这样给她打电话。

“下班准备做什么？”叶山河问。

“准备去逛逛，给你买些夏天的t恤，还有花衬衣。”徐朵朵老实地回答。

叶山河怔了一下，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回答，然后笑了：“那我请你吃饭吧。要不，给你过个生日。”

“可是，我不是今天生日啊。”

“反正就今天给你过生日。反正今年我还没有送你生日礼物呢。如果你已经过了，就是给你补过，如果还没过，就提前预热。”叶山河心情很好地开起了玩笑。

“好吧。”

“我不回来接你，你打个车过来吧，我们直接到吃饭的地方碰面。”

叶山河计算了一下时间，然后告诉了地名。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在宽窄巷子里的一家名叫上席的私房菜里汇合。

叶山河先到，在雅致的包间里安静地等待着，徐朵朵进来的时候，他起身，迎上去，为他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徐朵朵坐定后，看着叶山河问。

她跟他相处了这么几年，已经有了默契。

“我说了，你过生日。”

叶山河微笑着看着她，想她真美。

徐朵朵还穿着上班的职业套装，可是现在，脖子上围了一条黑白圆点的丝巾，-——这是特意为今晚的见面加的。立刻让她整个人变得说不出的灵动和优雅。

她的头发服服帖帖地披散着，睫毛很长，肩膀不宽不窄，坐在叶山河的对面凝注着他的时候，像一尊大师的雕像。

“你在骗我。”徐朵朵说。

她笑起来的时候，温柔而纯洁，他迷得差一点儿瘫痪。

“你真可爱。”他说。

徐朵朵脸先一红，然后说：“你又在骗我。”

叶山河在心里说，我怎么可能骗你呢？你是可爱，甚至，比晓可还可爱。

想到晓可，他心里一痛。

这种痛不像以前那种思念，或者对她某些性格的惋惜，叶山河明白，这是因为告别。

他想起苏曼殊说的，与其结为注定走向痛苦的夫妻，招忧惹怨，倒不如各自归四海，反倒值得回味。

现在，是时候了。

他看着徐朵朵，想到晓可，心里又甜蜜又辛酸，想人生也是如此，必有舍得，总是悲欣交集的。

服务生上来，问上菜吗。

叶山河点头，他在她到达之前就安排好了。

然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没有说话，开始默默地享受享誉西川的美食，享受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然后，他们目光碰到一起，叶山河说：“今晚你不回去吧。”

徐朵朵身体轻轻颤抖一下，这是第一次，但是她很快就点头说：“好，我说在安安那儿。”

安安就是安千千，她唯一的闺蜜，也是得到了她父母认可的朋友。

“要不吃了饭你把小安约出来吧，还有杨知，我可以陪你们去唱歌。”叶山河建议说。

徐朵朵怔了一下，心里充满感动。

她知道叶山河不太喜欢那样的场所，即使是应酬，即使是公司内部聚餐，他也几乎不参与，但是现在，明显是为了她。

“我们去看电影吧。”她说。

“好。”

叶山河笑了，他想他太喜欢这样善解人意，处处为对方着想的女孩了。或者，这就是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