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警察事故

“王队，您说。该咋个就咋个，您给个话就是。”庄家毫不犹豫地接口答应。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辛志平居然是这样一位主。不仅混，而且能够有这样一位“硬火”替他扎起，这钱看来是不好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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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他想到了昨晚那个奇葩混混的奇谈怪论，忍不住往邓小强那边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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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子误会了这个举动，以为是在责怪他隔岸观火，袖手看热闹，犹豫一下，站了起来，缓缓走过去。

“我说话管用？我说什么话？我好好地在这里喝茶，看见有人打人，身为人民警察，是不是该执行……，”王刚转头眯起眼看走过来的莽子，“这位英雄，要打谁的抱不平？这位打人的英雄，坐下吧。辛总，你也起来吧。”

莽子只觉得那一瞬闪过来的目光象根寒针，刺得他心一跳，不由自主地站住。居居怔了怔，也乖乖地坐回座位。

辛志平爬起来，挣扎坐回座位，像一堆软泥瘫在那里。但是目光冷漠，表情轻蔑，不发一言。表现得倒是像一个真正的混混。

邓小强奔过来，把莽子拉开，在旁边一张桌子坐下，打横看着王刚。

庄家趁空给王刚递烟，王刚挡开，“现在从严治警，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庄家好脾气地陪着笑道：“王队高风亮节，人民的好警察。”

“人民警察人民爱，人民警察爱人民。”

邓小强在旁边叫道。

他这突如其来的插嘴吸引了所有的眼球，王刚闪了他一眼，决定不理他，直接解决眼前的事。

尚维祥给他打电话，让他帮他小舅子平这事，王刚一口答应，挂了电话却是好生为难。

他是响当当的刑警队长，不是普通扫黄打非的治安警察，做这件感觉很掉份，直接出手拦住这些混混也是违纪，但是尚副检察长的忙也不能不帮，不得已想出了这个无赖的招数，一则让辛志平挨点揍平息一下对方的情绪，算是付了利息，二则师出有名，找个理由好“砍价”。

“人民警察，哼，那也有人民警察的职责。”他冷哼一声，“你们在这里打架斗殴，我遇上了，不管说不过去，管呢，这点小事也好像不值得费神……”

“是，王队是做大事，破大案，抓凶犯的，我们这点破事，不值得王队过问。”庄家笑道。

“但是不管，就是我的失职。”王刚提高了点声音。

“那请王队指示。”

“那我就指示了。”王刚睁开眼，瞪着庄家。

他只看庄家，只跟庄家说话，根本就不理其他的混混。

庄家笑着点头。

“你们刚才在谈什么事？”王刚问。

“一点，债务。”庄家犹豫一下，吞吞吐吐地说。

“赌债？”

“不是。正常借贷。”

“赌债的话，首先它在法律上是不存立的，其它，赌博是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的，我虽然不管治安，但遇上了，同样也可以把你们全部抓进去。”

“是的。”

“既然不是赌债，是正常借贷，那我就可以过问一下了。多少呢？”王刚首先明确了这一点，把自己撇清。

“四十五万。”庄家涩声回答。

“刚刚借的吧？那没有多少利息。”王刚冷笑，“我先提醒你一下，民间借贷，利息超过银行正常利息的几倍呢，我记不清楚了，就是高利贷，是不当收入，是要被查处的。”

“没有利息。”庄家略一思忖，咬牙道。

不管如何，这位刑警队长出面，肯定会卖个面子的，而且这个面子肯定不小，所以先把利息自己砍了再说。

“那好，就是四十五万的债。既然是正常借贷，那也应该还，但是呢，刚才他被你的人打了，人家不报警，医疗费你总得出吧？”

“肯定出。王队你说，多少？”庄家苦笑道，等着对方下刀。

“刚才他叫腰断了，如果真的断了，医疗费就不是四五十万能够打住的了。”王刚打量着辛志平，“现在辛总能够自己坐得住，那说明还不算很严重，但是住几天院肯定是要的了。现在这个医院，只要一进去，就得脱层皮，照光啊检测啊手术啊药费啊全是天价，再加上辛总堂堂建筑公司老总，时间成本要算吧？还有耽误了公司经营，甚至损失项目，那就是不可想象了，所以呢，我就取个中间价……”

他正要说出他和辛志平早就计划好的数额，一个人高声打断了他：

“你是警察，不是法官，没有这个权力判决这种民事纠纷。”

是邓小强。

王刚目光缓慢地在邓小强和莽子这边一扫，然后不说话了。

他抱起双手，看着庄家。

庄家明白他这个姿势的意思，转头对莽子笑道：“莽哥，您和您的兄弟先喝喝茶，给兄弟一个面子。我和王队先说说事。”

莽子举手比了一个八字。

谁也不明白他这个动作的意思，包括他自己。

或者，他只是想表明他并不怕这个所谓的“王队”，实际上，他这个动作就表明了他心中的畏惧。

“王队，您继续说。”庄家对王刚笑道。

“我不是法官，说得好啊！我是警察，我只负责抓人，判决的事是由法官负责的，那我今天是不是就只有抓人了？”王刚冷冷一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放在桌上，“信不信我打个电话，你们今天在这里所有的人，今晚都要给我换个地方吃盒饭。”

“王队，新来的兄弟不懂事，您不用跟他一般见识。您继续。”庄家笑道。

“医药费折算个四十万吧。辛总也就不再计较你们打人的事，就这样。”他直截了当地说，“其它的事，就跟我无关，我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