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阶梯.上》(28) - 阶梯 - 冯峻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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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阶梯.上》(28)

他们刚刚走出小卖铺的核心光亮圈,尚未完全隐入店旁的黑暗,还处在室内室外的阴阳交界处,杨欣儿就歪过身,噘着小嘴在马梓筠的左脸上用力亲了两口。声响之大,在寂静的冬夜中肯定让身后不远处的老板娘给听到了,搞得不好还被她给看到了。马梓筠清楚惯会观察、甄别、招揽、笼络客人的老板娘的眼力和耳力一向都是很好的。  “人家跑这么远来看你,有没有感动哇?人家对你好不好哇?”

马梓筠轻声“嗯”了一声,握紧杨欣儿戴着手套的手。“等下。”杨欣儿停住脚步,将双手的手套摘掉,再将一双温热的小手紧紧地回握住马梓筠微冷的大手。马梓筠凝视着她俏丽的面庞,忍不住抱紧了他。两个人就站在第三监区围墙外面坑洼不齐的马路边深情地拥吻着,给不远处岗楼上正神游千里的武警瞧了个不亦乐乎。零散的雪花落在他们的发髻、脸庞和身躯上,散发出一股乡村低配版的《冬季恋歌》的经典场景气息,让马梓筠想到了他至为喜爱的女歌手邝美云的那首冷门歌曲《雪花》的优雅旋律。

多风的夜晚

微微叹息的星光

暗示我这段爱情的寒凉

沉默的绽放

跟着风飘飘荡荡

这一路行来寂寞又沧桑

然而请别为我悲伤

心中有你就温暖

你是我情愿追随的方向

明知道注定要孤单

我还是乐于承担

爱上你无法负荷的重量

我正向你坠落

冰冷但是温柔

带着微笑融化在你的胸口

我正向你坠落

告别所有的梦

流泪但是不回头

虽然是承受不起的烈火

但愿在许多年以后

终于你会了解我

一朵雪花能融化的快乐

雪花、美女、高墙、夜幕,都是缠绵浪漫的典型元素,本可以合奏出一首悱恻的情曲。可惜今夜的它们备受拖累,消散了光彩。主要就是身形平乏,相貌普通的马梓筠突兀地掺和在了其中,不合时宜地大煞了风景。两个人半晌松开嘴,相视一笑,亲密簇拥着走进了下坡路边的一家小饭店。为了好好犒劳远道而来的杨欣儿,马梓筠特意点了一锅价格不菲的笋干老母鸡汤。据老板说这只鸡生前可是在自己老家的原始竹林中从小放养的,喝的是山泉水,吃的是野生蕨菜,呼吸的是清新空气,那生活方式比普通人还要健康得多,那个肉质的鲜美就更别提了。他在旁边念念叨叨着,满脸的不舍,满心为等会结账时的高额报价打下伏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正在被烹调的这只鸡曾经是他全家的救命恩人。马梓筠眼下从心到目都只有如花美眷般的佳人,哪还有心思听他啰嗦,只是豁不下脸面,才随便“嗯啊”地回应两声。鸡汤端上来之后果然满屋飘散着浓郁的鲜香气,杨欣儿津津有味地咀嚼着鲜美的鸡肉,一边夹起看中的部分喂进马梓筠的嘴中。她受冷又受热之后的俏脸上泛起两朵淡淡的红云,反衬得肤色肤质更加白皙滑嫩,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笑意盎然地盯着眼前的心上人。

“人家好看哇?”

她喝了一勺羹泛着油花颜色金黄的鸡汤,咂巴咂巴嘴,粉嫩的舌尖随意地一舔唇角,小嘴一抿,歪着头问马梓筠。

“好看,好看,你是最好看的。”

马梓筠看她看得入神,不经意间嘴角黏上了一粒米饭。杨欣儿嫣然一笑,站起来,快速地将小脸往前一伸,灵活的舌尖探出,已经将米粒舔吞进了自己的嘴里。马梓筠老脸一红,毕竟这家小饭店的老板和伙计都是认识的,监区里的许多警察也都是这里的熟客。刚才杨欣儿的举动要是让他们看到了,不用说到明天的这个时候肯定已经传遍整个监狱了(虽然小卖铺老板娘知道了也就等同于全世界都知道了)。两人吃饱喝足,浑身热乎地往回走去。经过小卖铺时杨欣儿又跑进去和老板娘勾肩搭背地说笑了一阵,马梓筠则站在旁边按照杨欣儿的指示挑了一堆货品:新的牙具、毛巾、果脯等零食。这时候走进来两名瞅着只有十七八岁的武警小战士,他们见到杨欣儿似乎都有些吃惊。似乎是没有想到这样恶劣的天气也有漂亮的民警女友前来“慰夫”。诧异之余他们也不加避讳地直勾勾地盯着杨欣儿,杨欣儿风轻云淡地扫视了他们一眼,和老板娘道了别,拉住马梓筠的手走出小店。

“我的初恋后来也当兵了,听说混得还挺好。刚才来的车上,旁边不远的座位上也坐了一个武警,一路上用眼睛不停地瞥我。后来我旁边的大嫂中途下车了,他还坐过来了,不过我才懒得理他。”

“谁让你长了个小妖精模样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换做是我,也肯定会盘算着如何能坐到你旁边搭讪你啊”

马梓筠笑眯眯地恭维她,他知道杨欣儿最喜欢听好话了,对于爱人的甜言蜜语,永不嫌多。被他一奉承,杨欣儿果然是笑靥如花,又奖励性地踮起脚在马梓筠的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马梓筠一路上都在担心待会在开门时简陋不洁的环境会吓到杨欣儿。便一再强调没想到杨欣儿今天真会来,加上自己又是全白班,寝室里没有提前好好收拾,实在是有点脏乱。要不等会还是把你送到镇上的旅馆过夜?虽然条件肯定比不上湖城的酒店,可最起码能有个热水澡可以洗啊。马梓筠话还没有说完,开锁的手背上就是一阵生疼。杨欣儿用劲掐了掐他的右手,娇嗔道:“人家都不介意你这狗窝,你居然还想着赶人家走,你有没有良心哇?人家这么老远冒着雪来看你,你舍得让人家走哇?这黑灯瞎火的,万一我真的被哪个坏人强奸了,你不心疼哇?”说到“强奸”二字,她佯装生气,用力在马梓筠大腿根部掐了一把,差点扭到马梓筠的命根。疼得他不由得呲牙咧嘴。滑稽的样子引得杨欣儿又是掩鼻而笑,继而又心疼地问马梓筠有没有受伤。作为补偿,踮起脚捧着马梓筠的脸就是一阵狂吻。打开屋内的灯后,马梓筠赶紧张罗着用热得快烧水。趁水还未开,他又手忙脚乱地将床铺收拾了一下。杨欣儿不甘于只是旁观,也在一旁帮着搭手,其实是越帮越乱。她一会儿骑在马梓筠匍匐着铺平被子的身躯上,将马梓筠猝不及防地压倒在床上;一会儿又把马梓筠拉翻,压在自己身上满床乱滚地接吻。折腾了半天,马梓筠伺候着她洗好脚丫,让她先钻进被子里。自己又将电动取暖器打到最大瓦数,对着杨欣儿直射着,再关上灯,屋子里原本通明的光线一下被切分为两半:取暖器照射到的地方温暖通亮,取暖器的背面阴冷黑暗,就如多数人的人心。他坐在床边捏握住杨欣儿的小手,等着热水器完成使命。所谓“且把铜灯观婵娟”,却再无“十根青葱遮玉颜”。橘红魅惑的取暖器光线将杨欣儿的双眼映照得春波浮动,她的脸颊上隐现着粉红色的飞霞,性感的双唇渴望着微张的,圆润的鼻翼动情地扇动。

“人家漂亮哇?”

杨欣儿的这个“哇”字说得特有江南三月天莺歌燕舞的感觉,不是单纯一个“嗲”字所能涵尽的。这里面包涵着一丝蚕茧般的柔软、几成春柳般的曲婉,随着前面语句声调的变化进行着各种随应性的调整,恰到好处地发挥着画龙点睛的点缀作用。和之前在饭店里所等得到的回应相似,马梓筠依旧傻愣愣地近距离品赏着杨欣儿。杨欣儿从小到大,早已经习惯了被男人这样傻乎乎地呆瞧。她猛地坐直身,将小脸直逼到距离马梓筠面部只有一指的距离,痴痴地说:“等一下,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哇。”可那神态却又似分明在暗示到“等一会,你不欺负人家可不行哇。”

“我,不会的。”马梓筠双唇发干,轻声喃喃到,他又加了一句:“我最多就是抱抱你,亲亲你。”说完他“吧唧”在杨欣儿的俏脸上亲了一口。

“就是抱抱亲亲?你说的哇,待会别想有其他举动哦。”杨欣儿故作严肃地绷起脸,一把拉过旁边的枕头,气鼓鼓地抱在胸前。

“别生气了宝贝。”马梓筠赶紧搂过她,紧贴着她把毛衣挺得鼓鼓翘翘的酥胸,温柔地吻着她光滑细腻、散发着护脸液芳香的脸蛋:“待会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杨欣儿闭着眼享受着马梓筠的亲昵,她的眉脚微微簇皱着,喉管中发出沉重而快乐的低吟。她的五官犹如一部运行良久的组合配件,在身躯与心灵的双重快感的连续激发下熟络地展示出了天下女子动情时最为销魂的气质形态。她的前世一定是因被爱人辜负而郁郁而终的情痴,这辈子要对所有上一世辜负亏欠她情债的男人各个讨回。她犹如蚂蟥吸血、飞蛾扑火般对于男女间的情欲游戏成瘾,她听不厌喜欢的男人嘴里对她说的那些内容其实大同小异的情话,也享不尽喜欢的男人的那些程序相近的爱抚调情带给她的源源不竭的欢愉。这一点上和马梓筠之前接触过的那些或只为床伴的情人、或兼为情人的床伴都有所不同。舞女和卫丹红都是韶华已逝的熟女,马梓筠认识她们时正好是她们一生中容颜凋谢期的开始,她们的气质历经成熟,正逐渐缓慢地走向下坡。她们也都十分珍视(至少舞女一开始也是如此心理)与马梓筠这个小自己十几岁、几岁的刚从大学毕业的小弟弟在一起的时光。每次做爱时对于马梓筠的照顾都要远远多过马梓筠对于她们的照顾。马梓筠现在还记着和她们冲刺时她们的全身都会战栗地应和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呻吟着“谢谢,好人,谢谢,我的爱”这样类似的以示受到了马梓筠极大的恩惠般垂爱的感激之情。她们怀着占了马梓筠便宜般的谦卑之心,恭敬地照料马梓筠的生活起居以作偿报,这一点卫丹红表现得尤其明显。她在做爱时的调情阶段几乎每次都要认真舔吸马梓筠有些轻微脚癣的双足的。一开始她还会有些轻微的作呕反应,发展到了最后,她不仅毫不嫌弃,甚至还有些沉迷于其中了。马梓筠起初见到卫丹红匍匐在自己的脚边和条狗似的吮吸着自己的脚趾也很不适应,反复请求她不要如此自贱身段。可是他越拒绝,卫丹红反而越执著,她近乎癫狂地持续着这种自虐式的调情,仿佛不如此就不配拥有此幸运能亲近马梓筠似的。

陆芳菲则完全是另外一种截然有别的情形。仅看外相,陆芳菲在马梓筠面前也是翘首仰视他。可那并非是出于自己年华老去的自卑感使然,而是她对于马梓筠的谈吐见识、学历职业的综合性赞赏,也不带着任何刻意屈尊讨好的成分。遇到马梓筠时她正处在人生最美好的盛年的结尾,成人后的漫长岁月里她始终秉持着我们这个时代宝贵而稀少的贞洁观念,紧闭心扉,守身如玉,期待着将自己最宝贵的初夜权奉献给自己的丈夫。无奈造化弄人,被她心底视为最合适、最理想的丈夫不二人选的马梓筠刚刚出现在她触手可及的视野中,给她带来了人生的希望的曙光,可怕的灾祸就如扑腾着巨大羽翼的饿鹰接踵而至。她父亲的急病来势如山倒,硬生生阻分开他们两个人。残酷的现实不仅无法让她遂愿,更是将她一步步拖向深渊。为了拯救父亲的性命,也为了挽救这个即将覆灭的家,她不得不违心地将自己插着草标似的作价出卖给了那个她根本就不喜欢的包工头。对于作为北口镇风云人物的包工头,他们很早就认识了。可是这个男人从头到脚就没有一点让她心动的,他的好色、粗俗、缺乏教养,为抢生意无所不用其极的狠辣都让她心生反感。对于包工头层出不穷的风流韵事,她更是经常有所耳闻。他的两位半公开的情妇甚至还是她的初中同班同学,两个几乎人尽可夫的北口镇有名的浪荡女。如今为了报答包工头在她一家身处危难时分的慷慨救助,她却要不得不逼迫着自己与她们分享同一个男人。想到她们曾经在这个男人的身躯下淫声浪语,想到那个男人与她们厮混时的粗鲁龌龊,她就觉得恶心反胃。可是她偏偏又不能去死,她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如果她死了,一无所得的包工头一定会逼迫她那可怜的母亲和弟妹还债,对于她父亲后续的治疗肯定也会终止,如此她就成为了毁掉全家的元凶了。既然无法在感情上称心如意,那么就让自己的心永远死去吧;如果无法走上一条自己向往的道路,那么能让家人走得平坦舒适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牺牲了。在她这可怜的一生中她最后能替自己做的一回主就是将自己的第一次心甘情愿地赠与给了马梓筠,初衷不过也就是在自己悲惨灰暗的人生底色中留下一抹抹值得将来回忆的亮丽。那晚陆芳菲流的泪比她流的血要多得多,马梓筠也是泪眼婆娑。两人四目相对,哭完就交合,交媾完再哭,互相叮嘱对方这辈子千万不要忘记了自己,一定要生活得幸福如意。

至于杨欣儿则又不同,她虽然并非大家闺秀,可是二十多年来的人生也可谓是无风无浪。在男人为王,主宰世界却又经常臣服于女子,被女人主宰的滚滚红尘中,她遵循自己的内心和本能,在成年后的不同时期和不同的钟意男子谈情说爱,发生了关系也征服了他们。她的身心历经情海的波涛洗涤,展现出久沐风雨的高明熟手的风采。但是她的年龄却又正值佳纪,恰是女人一生中最有魅力的年华。这就使得她产生了某种复杂而神秘的天真与老练并存的吸引力,宛如雨后天边七彩蛊惑的虹,无法一眼让人辨明内在的色谱。她既无那种高高在上俯视众多追求者的公主心思,也没有俯下身段特意讨好哪个男人的恭顺心理,和男人交往的第一要旨就是“开心愉快”和“顺其自然”。她非常在意和交往男人的生理互动,也很享受幽默健谈的男人们情话的精神撩拨。与当代绝大多数美女的欲求相同,她也需要感官上、精神上和物质上的三重快感,不过多数时间经济条件的还坏并不是影响她判断是否要与一名男子深化关系的决定性因素,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到位”、男人一刹那打动了她心底的那根心弦才是最主要的。用婚介公司黑白大姐的话说,之前她们给杨欣儿也介绍过不少老板、教师、公务员、医生、律师、工程师。其中既有比马梓筠年薪高几百倍的湖城阔佬,也有比马梓筠英俊潇洒上几个段位的奶油小生,更有比马梓筠社会身份更高处世稳重的大龄成功男士。至少在她们眼里,实话实说都是比马梓筠更为适合的结婚对象,可是杨欣儿都未有心动。他们纵使用尽手段,费尽了口水也砸掉了不少金钱,始终也无法解开杨欣儿的心锁。杨欣儿在没有让自己动心的男人面前是如何一副傲娇的模样,马梓筠从未有当面领教过。可别的很多男人却饱尝过其中的风味,冷眼旁观的两位大姐自然也是耳闻目睹地十分地了解。所以他们在婚介公司见面后迅速熟络、情投意合的势头颇有些让两位见惯了杨欣儿的百般挑剔劲的大姐大感吃惊。只能在背后感慨到可能真的是缘分无常,造化弄人,没想到这看似混搭的两人气味竟是如此相投。

热水器终于发出了“嘟嘟”的提示声,翻滚的热水推挺着开水瓶盖上下抖动,宛如两人跃跃欲试的心情。马梓筠仔细地洗漱干净,穿着条短裤就钻进了被窝,躺在了散发着温馨的体热和可人的体香的杨欣儿的身边。刚才在他清理身体的同时杨欣儿眨巴着大眼睛,在被窝里蠕动着,脱得只剩下上身的乳罩和一条紧窄的内裤。待马梓筠刚刚躺定,她就微微喘着粗气,将自己滑溜细腻的娇躯扑进了马梓筠的怀抱。马梓筠虽然看外貌只是个粗俗的汉子,可他很好地继承了父亲的一个生理特点就是体毛浓密,这茂盛的体毛长在脸上就是屠夫山大王一般的络腮大胡子,并且一直顺着前胸茂盛地向着下体延伸。按照多数人类学家的观点这种就是一种“返祖”现象,以生理意义而言它代表了男子荷尔蒙分泌过重,以精神意义而论则预示着人类身上蕴涵的难以根除的、以理性对抗还时常居于下风的潜伏的兽性。

“亲爱的好多胡茬子,我最喜欢老胡子哇。”

杨欣儿一边着迷般地吻着马梓筠曾经被舞女诟病为“扎脸”的长满茂盛短胡须的面庞,一边痴痴地呢喃着。她的火热的手指贪婪地由上至下地抚摸着马梓筠胸上直至小腹上蔓生的体毛,时而停留在最浓密的部位轻轻地用指尖卷曲起长势最旺盛的那几根。马梓筠也紧紧搂抱住杨欣儿玲珑有致、精巧有肉的身躯,他能感受到抚摸杨欣儿如春笋般耸翘的胸部和圆滚的臀部时从手掌掌心源源不断地传来的年轻女子特有的娇嫩皮肤触感和紧实的肌肉弹性,这是舞女和卫丹红成熟过头显得松弛而缺乏弹性的身体所无法比拟的,与陆芳菲正值盛年可是略显丰腴的圆润的身体相比也是完全异样的。杨欣儿的骨架子小巧,身上其实处处都有肉,可都是那种很紧密地粘附于骨骼之上的竖着生长的精肉,和陆芳菲身上那种五花肉以及卫丹红身上横向肆虐的纯肥肉大相径庭。所以当杨欣儿穿上衣服时候你很难能准确预判出她的真实体重,只有将她紧紧地拥抱在怀中时你才能真实地感受到她的轻巧而有力的带着矛盾感的分量。杨欣儿被马梓筠撩拨得心急火燎得,她微皱着眉,手如游鱼般游向马梓筠的裤底。

“就抱抱亲亲吧,第一次在我这过夜,那样不太好吧?”

马梓筠嘴上犹自还在逗着杨欣儿。他的性格在第一时间被杨欣儿所掌握的同时,他也逐渐掌握了杨欣儿的性格中孩子气十足的这一面。他已经敏锐地发现,只要自己拿捏得当,把控好命门,就能随时激起杨欣儿那颗总是不安本分的顽童心,促使她采取一些非成年人才能为的出人意料的行为。这些行为往往匪夷所思,并不见得会被成熟的女性瞧在眼里,但是总是能给马梓筠带来额外巨大的快乐。他已沉醉于这种与杨欣儿介乎于风流与下流之间的二人游戏中无法自拔,而这也恰是她能如磁石一般持久地吸引着马梓筠这个色中饿鬼在自己的身上眷念不去的最大内因之一。杨欣儿一听到身旁的男人调侃到只能抱抱亲亲,立即停止了手上摩挲的动作。她媚如游丝的微闭的眼睛突然睁大,一个翻身跨骑在马梓筠的身上,被他们的体热传导的暖烘烘的被子完全从她身上滑落在床面上。她也不管不顾这只有零上五六度的室内温度,上身只带着系扣松散、随时都可能从肩膀上脱落的乳罩,凌乱的发梢覆盖在胸前。她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女王一般俯视着马梓筠的脸,微微喘着气问:“你确定只要亲亲抱抱哇?”马梓筠肥胖赤裸的上半身完全曝露在冬夜的寒气之中,取暖器的供暖毕竟威力有限,他不由打起了一阵阵的寒颤,可是下身却又膨胀坚硬如即将喷发的热流乱涌的火山。他仰望着在桔黄色的取暖器光线照映下骑在自己身上扭动如妖精的杨欣儿,所有被压制已久的欲望都喷薄而出。他嘴里发出沉重的一声呻吟,双手用力将杨欣儿推倒在床上,自己翻身压了上去。杨欣儿不仅没有闭上眼睛,反而媚笑着挑衅性地直瞪瞪地望着身上激情勃发的男人,两人很顺利地就合二为一。

面对着杨欣儿这样不可多得的人间尤物,这一晚被撩拨得性起的马梓筠使用出了平生所未曾使用过的自娘胎中出来就一直储备的元气,这股力气只有当他在襁褓中贪婪地吸奶时才曾经损耗掉过一些。杨欣儿动情起来是典型的七情上面,五官动情的细节之丰富比马梓筠在大学时期的三级片中见过的所有女主角还要让人销魂。而且全身到处都是敏感部分,从发梢到足底,从前胸到脊背,马梓筠只要稍加撩拨就能激燃起她的熊熊欲火。杨欣儿不仅很会自我享乐,也很擅长与人共乐,很能以各种由声音、动作、姿态、语言所综合组成的挑逗方式恰到好处地在马梓筠本已炙热无比的欲望之上添薪泼油,不断激发、鼓动、维持并煽动起他的原始本能长盛不颓。她的娇俏容颜在情欲的催发之下更显妖艳,柔美的身体也是无比灵活,对于各类体位、各种姿势都能以最适合的角度、力度和速度迎合、甚至牵引带动着马梓筠奋力向前。兴致盎然的马梓筠已经全然忘记了今宵为何时,只记得两人干得昏天黑地。两个人都是大汗淋漓,火烫的胴体黏糊糊地粘合在了一起。杨欣儿的嗓子都哼哑了,她的叫床声是如此妩媚娇柔、婉转悦耳,既推波助兴又严重扰民。以至于很多次马梓筠不得不奋力吻住她粘滑冰凉的嘴,省的整片宿舍区的警察都被骚扰了好梦。杨欣儿嘴巴被马梓筠堵憋得叫不出声,便将音波全部转移到喉咙之间,“嗯嗯唧唧”地大声喘吟个不停。

整晚无眠,一直折腾到远处隐隐传来鸡鸣。马梓筠强撑着爬起身,又烧了两壶热水。他用热毛巾温柔地给杨欣儿擦遍全身,再将自己黏答答的身躯也好好揩擦了一遍。又重新将被子整平,才钻进去搂着杨欣儿昏昏睡去。和比自己生理年龄小上五岁、心理年龄却要小上十五岁的杨欣儿在一起时他始终就是大哥哥,他也很乐意承担起这份照顾这个怀中尤物的职责。上一次在黎明时分还能抱着女人美好胴体的还是和陆芳菲做生死离别之时,不过现在他的心里的陆芳菲已经淡化成了一缕幽香的昔年腊梅,也是一弯渐隐的当年明月,毕竟他的全部人生重心和兴趣都落在了这“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玉骨冰肌、吹弹得破”的怀中佳人身上。他昏昏沉沉地搂紧了杨欣儿,两人两脸相对。马梓筠鼻间吸嗅着女人鼻中呼出的如芳兰般香醇的气息,习惯性地揉搓着一晚上也不知道被他揉了多少回、舔了多少回的杨欣儿的酥胸,未料到他的下意识的这阵抚摸又点起了杨欣儿内心暗燃的花火。她的呼吸再度变粗,哼唧着翻过身,闭着眼睛探寻到马梓筠的嘴激吻着。马梓筠听到她喉口间的呻吟声又有失控的趋势,赶紧向下搂紧她,避免被子两边空隙过大,冷气都灌进了被中冻到了二人。同时张嘴紧紧裹住杨欣儿的小嘴,低声道:“宝贝儿,可以有动作,但是声音轻点,别让隔壁的范哥听到了。”

这可怜的范哥是马梓筠隔壁分监区的领导,一位转业不久的某军区野战部队的正团级干部。他是安乐县城人,刚刚转业,自己挑选了他认为责任和压力相比政府和公安要更少更轻的北关监狱作为人生后半段安身立命之所,上个星期才搬进马梓筠隔壁寝室。马梓筠第一次看见他时,面色苍白、身躯瘦弱的他正蹲在寝室门前的走廊上给一个小柴火炉子扇风生火,马梓筠还很好奇他这是在做啥。后来见得次数多了,还能闻到从炉子上的小陶壶中冒出浓重的苦涩中药味。两个人也熟了,他就大着胆子问范:“范指导,你这是在熬啥啊?”范虚弱地撑着腰,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无奈神色:“哎,在部队的时候总是应酬,现在好好调理调理喽。”马梓筠现在是全身疲惫,嘴巴、双手、腰部、双腿,最累的当然还是某处。他现在是拼尽了最后一口气在和杨欣儿周旋,自我感觉颇有些壮士断臂的悲怆。而杨欣儿这个愈战愈勇的小妖精全身却仿佛拥有用之不尽的精力,这样奋战了一个晚上,如今却还能兴致勃发地主动出击。诱引得穷途末路的自己又作了最后一次的冲刺。

“累了哇老公?”

杨欣儿犹如一头刚刚交配完的心满意足的母狮,缠绵地蜷缩在精疲力竭的公狮的身旁,仍有些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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