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北城小楼

沈攸做好了菜，他厨艺其实一直挺一般的。

他那天晚上，始终没有再说什么。

吃完饭收拾好了，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他接到叶澈的电话。

“沈攸，徐清衡到底还活着没有，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电话这头，沈攸脸上明明阴沉着，但是语气却显得极轻松。

“我做事你还不放心，确认死了就是死了，不用挂心。”

“他怎么可能真就……”

“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咱们就没有什么合作下去的必要了。”

沈攸语气是坚定和笑意，可是脸上却冷着没有情绪。

叶澈没有再多说什么，“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挂了电话，沈攸握着方向盘的手上吃了劲儿。

七宗罪里，有哪一宗值得被信任？

“这世界上背弃神灵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牟修的伤并不重。

牟亿要他一起回北城庄园。

“我不想回去，有事要做。”

牟亿坐在轮椅上，看见他眼角的意味，“你干的那些勾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牟修朝自家姐姐狡黠地笑出来，像只幼年狐狸一样，“姐姐神通广大，不会出事的。”

牟亿没有再说什么。

任由他走了。

他在北城，有藏得很好的小楼。

里面住着的，是冯贺。

他开门的时候，冯贺不自觉地发了颤。

“怎么这么害怕？”牟修走到她身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我听说先生受了伤。”

“不碍事的。”

冯贺受不住，眼角溢出泪来。

他喜欢她的眼泪。

“你总是这么怕我，要不直接结束这场闹剧搬出去？”

“别不要我，我不怕的。”冯贺带着哭腔讲。

牟修不明白她何止于此，但看见她把他当成神灵的样子，觉得很有趣。

冯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会照常完成ov的任务，然后回到这里，成为他的私藏。

出任务的时候，她偶尔会碰上方块。

有时候碰上他的眼睛，直觉告诉她，方块知道她在干什么。

她不想解释，其实也的确没什么好解释的。

方块不管怎么想，那都是事实。

他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冯贺也知道。

她没办法一个人生活，总是需要依附着什么，依附着另一个人，或者一个精神寄托。

她自己不断向上进化的原因不过是，希望找到更好的依附者。

她希望有一个人出现，足够让她彻底地被征服。

她总是在寻找，寻找客观意义上更强大的主宰者。

她希望成为他最锋利的刀，她希望只有她才能见到的他的软弱，他的不堪，他的破碎。

找到新的，替换旧的。

没什么别的好说的。

她轻轻勾勒着他右手掌心的纹路，牟修手指颤了颤，轻声笑了，“想我了？”

冯贺失去伪装的力气，只是靠过去，伏在他身上。

拼命沉溺在冷涩的气味里。